目送云然走进曦梦斋,龙涵冷眼横扫,淡淡地道:“你们自己走,还是老夫赶你们走?”
没了云然在旁,龙涵立即变成了一头松了缰绳的烈马,举止言行之间始终霸气十足。
虽然龙涵给的是选择题,但从他的语气上听来,显然是巴不得他出手赶人走。
萧渊憋积了一肚子的怨恨,此时一听龙涵的狂妄语气,登时目露凶光,怒道:“杀子之仇,岂能说走就走!”
失子之痛,终于让萧渊忍不住想要爆发了。
“那就是想让老夫赶你们走了!”
龙涵瞥了萧渊一眼,语气懒懒,仿佛对萧渊的怨怒视而不睹。
在龙涵的人生字典里,除了星魂古帝以外,还有谁能让他真正畏惧,就连神族之长帝释天,龙涵照样打上了天外界。
龙族之士,生来好战,如果不是云然事先已经有了吩咐,以龙涵的性格,恐怕不会容忍萧渊如此挑衅,早就大开杀戒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对于龙涵而言,有架可打,那是世间最幸福的事,龙涵眸底闪掠过一抹兴奋之意,“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上?”
张怀谷和秦雅都犹豫了。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眼前这个老头儿不好惹。
然而,萧恒的死,早已激怒了萧渊,若非萧渊经过了疆场上铁和血的千锤百炼,心智坚韧无比,不然的话,满腔的怒火早就冲昏了他的头脑。
当然,萧渊理性的前提,是因为杀神戾雷,心有几分忌惮。
而如今,掌控杀神戾雷的云然转身走了,只剩下一介老者,萧渊再也忍耐不住对方的狂妄。
——管你什么龙魂殿龙皇族,杀我儿子,我就让你偿命!
“龙神功!”
萧渊猛然大喝,当即运转灵脉,强悍的灵炁从体内暴涌而出。
灵炁,如一头咆哮的巨龙,暴冲破空。
龙涵嘴角浮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又是龙神功这么低级的武技!”
——拜托,龙神功这一低级的武技,可是你祖龙大帝亲手所创,万余年间,遭到了多少修士的哄抢,又有多少修士为它丢掉了性命!
“老夫还你一记龙神功!”
随着一声暴喝,龙涵跃空而起,足蹑虚空,睥睨着大地,周身灵炁骤聚,将其渲染成了一位银甲神人。
“嗷!”
暴强的灵炁化作一道更为硕壮的巨龙,跃然舞动于九天之上,搅弄风云。
而萧渊那条巨龙,在龙涵面前,顿时黯然失色。
——这,就是原著和翻译的明显区别!
萧渊见状,面色一惨,心中一沉。
——原来这个狂妄的老人,确有其狂妄的资格!
“再不走的话,老夫就送你去跟你儿子团聚!”
巨龙摆动着庞大的身躯,凝于龙涵的身后,目光锐利如刀,瞪视着渺小的萧渊。
龙涵仰天长啸,巨龙随之而动,声音滚滚而至,犹如一个个霹雳,响彻在了晴空之上。
萧渊脸上掠过一丝惧意,但一闪即逝,昂着脑袋,望着如神人一般佛龙涵。
“你杀我儿子,即使是大帝降临,这个血海深仇,我萧渊也誓将报复!”
萧渊如同发了疯,嘶声大喊。
龙涵表情冰冷,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挑战星魂古帝的权威,也绝对不容许给星魂古帝留下任何一个可能的强敌。
“既然如此,你可以去死了!”龙涵森然道。
巨龙随心而动,呼啸着飓风,朝着萧渊,俯冲而下。
气贯长虹!
“前辈手下留情!”
张怀谷见龙涵下手毫不留情,这一击下去,萧渊必定粉身碎骨。
心念微动,张怀谷身形倏然闪掠,虽然隔着半里之遥,却也瞬间挡在了龙涵和萧渊之间。
“拥天盾!”
张怀谷身前立即凝了一道护盾,抵御来势汹汹的巨龙。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余波鼓荡,震栗虚空。
受到巨龙这一下强悍的冲击,张怀谷上身微颤,胸中但觉一闷,肺腑翻腾,灵脉为之一滞。
龙涵见张怀谷硬抗了他这一击,眼瞳中闪跳过一缕诧异的神色,道:“咦,有点厉害!”
张怀谷以青冥峰掌教之尊,地位尤在明皇之上,而其修为境界,更是远超明皇,已是天语第二境了。
在大千界,只要能够突破天语境界,无论是在帝境,或者是在东荒,都算得上是第一流的强者。
“不过,这一记龙神功,老夫只用了五成力!”龙涵旋即脸上又流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青冥峰掌教,嘿嘿,在老夫眼里,仍然是不及格!”
张怀谷一听,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刚才接了龙涵一击,也明显感觉到对方没有全力施展,虽然自己也有所保留,但即使自己拼尽全力,恐怕也不是龙涵的敌手。
“这个老者究竟是谁?大千界什么时候出了一位这样的强者?”张怀谷心下略略吃惊。
青冥峰作为青冥帝国的巅峰级存在,对于大千界的情报搜罗,绝对是第一时间第一手。
可是,云然和龙涵的出现,却是一个意外。
这个意外,让张怀谷倍感意外。
龙涵浓眉一竖,威声道:“还想试试么?”
萧渊仰头瞪视着空中的龙涵,双目几欲喷出火焰,咬了咬牙,还想出手,却被张怀谷一把拉住了。
“就算你们三个一起上,老夫又有何惧!”
——豪气干云!
“前辈修为,深不可测,张怀谷甘拜下风!”张怀谷大声说道。
龙涵冷冷哼了一声,道:“青冥大帝的后人,越来越孬种了!”
张怀谷还想说句什么,曦梦斋内忽然飘出了云然的声音。
“涵叔,让他们走吧!”
言语间似有疲倦之意。
龙涵不敢违背,道:“是!”
“我家公子发话了,你们还不磕头跪谢!”
萧渊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道:“要我萧渊下跪,除非是星魂古帝,否则谁也别想!”
龙涵闻言,脸上顿时扬起了神秘的笑意。
“那你就跪下吧!”
忽然之间,萧渊只觉肩头一阵沉重,好像两座山峰同时压在了肩膀上,压力越来越大,双腿有点不听使唤了,便欲跪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渊心中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