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分,他起床的时候宁燮早已回来了,见他出来宁燮招呼他先吃饭,贾东坐下正想吃的时候平儿端了一份鱼放到了他面前,他顿时迟疑不敢动,这时平儿瞪着双眼把他恨着,“薛哥哥不敢吃我做的东西了?”
“死就死了。”贾东把心一横,三下五除二就把平儿做的鱼给吃了个干净,这时平儿才满意地离开。
“大人,今日相扑比斗的事还顺利吗?”贾东这时玩心也上来了。
“还没开始,白天只是安排人手,那个孙老板还真是个人才,做事利落,相扑的事被他搞得顺顺当当的,我也不用费心。”宁燮看来很满意孙老板的能力。
“那我晚上可以去看相扑了?”贾东才不管什么孙老板。
“去吧!”宁燮知道一谈玩乐之事这小子就不着边,他可不敢跟贾东出去玩,搞不好路上又去杀条狗带回来。
贾东知道宁燮不愿跟自己出去,他自己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云台酒楼,孙老板见贾东到了,他知道贾东今日的来意,代表宁燮出席今日相扑,他安排了人把贾东带到了场子里,来人给贾东找了个高处摆了一张小桌子,贾东坐在桌子旁喝起了小酒。
这个时辰人还少,相扑手还在后场做准备,贾东感觉自己来早了点,坐在这里有点无聊,这个时候一个人走到贾东前坐下,贾东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阮五,“你还活着!”贾东真有点吃惊。
“小的命大,当天夜里逃过一劫。”阮五低声回答贾东。
“当天发生了什么事?”
“当天夜里来了十几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这些人进到阮府不问原由便杀人,我也是躲到了府中的水塘里才保得一命。”
“那你为什么不去报官?”
“这些人胆敢在朝廷命官家中行凶,说明他们背景是朝廷中的什么大人物,所以小的想与其报官被人弄死在什么地方,不如自己偷偷逃出来找条出路。”
贾东还真佩服这小子机灵,“看来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那些黑衣人你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那到也没有,他们全部都黑布蒙面,只有一个人当时被大公子抓掉了面巾。”
“看得出是哪里人吗?”
“没见过,金陵城中我没见过这些人,他们个个身手了得,下手极狠,刀刀都很致命,而且他们似乎对阮府很熟悉。”
“他们只是杀人吗?”
“是的,他们把人杀了后直接放火走人。”
贾东给阮五倒了杯酒,阮五微抖着双手拿起杯酒一饮而尽,看得出这事还是把他吓得不轻。贾东这时也没什么话好问,这个时候下面的场子开始热闹起来,而来相扑开始了,贾东就跟阮五坐在上面边喝酒边看相扑比试。
几场比试后下面的人更是激动了,贾东也不知不觉中输了好几两银子,这着实让他心痛,输这么多钱不如去买点鱼吃,他正在想这个的时候阮五忽然一把将他拉住,然后手指着下面的一个相扑手道:“就是他!”
“什么他?”贾东被阮五这句话说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当天在阮府行凶的那些人,他就是那个被大公子抓掉面巾的人。”阮五话中带有点激动,不过他毕竟跟着贾东管理过一个赌场,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失态。
贾东看了一眼下面那个相扑手,此人正是宁燮从汴梁带来的人,这个时候贾东感觉一股凉气从后背升起,现在他有点迷惘了,宁燮杀阮方籍干什么,有阮方籍处在他们中间事情不是更好办吗?为什么要让自己处到韦子风这些人的面前?
贾东看了一眼阮五说道:“看来你在金陵不安全了,我给你写封信,然后你到南方去找他,他会保护你的。”
“难道就这样便宜这些人了吗?”阮五显然不太服气贾东的安排。
“这些人只是杀手,他们的后台是谁还不知道,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是阮府的人他们不会对你手软的,现在我知道是什么人到阮府里去行的凶,但我还得查出这些杀后的幕后是什么人。”
“这还不简单吗,把这些人抓到官府一问便可知了。”阮五显然还很激动。
“你想得简单,这些只是杀手,他们是拿钱办事的人,如果官府的人把他们都抓了,幕后的人一定会闻风而逃,到时候你就算知道是什么人也找不到了。”
阮五不说话了,他知道贾东能力非凡,当初自己就是被贾东抬举到赌场管事这一步的,现在听他的也没有错,贾东见状就叫人拿来笔黑给祖范阳写了封信交给了阮五。
“多谢刘管家。”
这时贾东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管理的那个赌场后山有条路,那里的人根本就不让我过去,那是个什么地方?”
“刘管家问这个干咳?”阮五觉得贾东这个时候还问这些问题有点奇怪。
“如果那里有什么秘密,我想阮大人也不会在山下的村子里开赌场了,但那个地方又这么神秘,会不会有什么人盯上那后山但阮大人又不肯通融,把什么人得罪了才招致阮大人一家的血案也说不定。”贾东的这个借口他自己也不太满意。
“那后面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猎场,有时候会有人到后面去打猎,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阮五知道的也不多。
阮五起身走了,贾东看着台下相扑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刚才阮五的表现也提醒了他,这次见到阮五的事他是不会给宁燮提起的。
几场赌斗下来贾东把自己身上的银子输了个干净,贾东失落地离开了这个让他输钱的伤心地,走出来后他心里还没忘刚才阮五的话,结果他走错了路,走到了一个他也不知道的地方来了,他看了一眼周围,这里只是一个小巷子,不时从巷子深处传来狗叫声,贾东听到狗叫声就不由一阵激动。
平儿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要开骂,但她看到贾东站在门口也是一愣,“薛哥哥是不是走错路了,怎么跑我们这里来了?”
“你不喜欢我来这里?”贾东故意呛她一句。
平儿也不说话,她把贾东放进了院子,贾东这才把包在衣服里的死狗扔到地上,这时冷大婶听是贾东来了,她从屋里出来就看见贾东把一条死狗扔到了院子里,她不由哈哈笑道:“怪不得现在夜里狗叫声少很多了,原来是子佩到了金陵了。”
“有得吃还这么多话。”贾东没好气地回了冷大婶一句,冷大婶笑着叫人把死狗拖到厨房去了,冷云这时也从屋里出来了,看得出他正在忙事,他见贾东这个时候来找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那条死狗到让他有点不解,他指着拿向后院的死狗问道:“这狗……”
贾东没好气地说道:“你也话多。”
冷云见贾东今夜跟鞭炮似的一点就着,知道他心情不好,他赶紧把贾东叫进了屋里,“子佩这么夜了到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阮方籍一家可能是宁燮安排人杀的。”贾东这才把话说了出来。
“是他!”冷云也确实有点吃惊。
贾东便把今天在赌场里见到阮五的经过跟冷云说了一遍,冷云听完后沉默不语,良久后他才说道:“此事也不一定是吴公子所为。”
“我也知道不一定是他所为,因为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但从毕竟是他带来的,他还是脱不了干系。”
冷云点头道:“管事所说也有道理,现在我们也没必要跟汴梁的官员作对,管事只管冷眼旁观即可。”
贾东感觉冷云这话还是有道理,刚才他只是因为宁燮背着他搞出这么大一桩案子,心里有气,现在冷云让他冷静了一点,“冷先生说得有理,刚才我有点失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