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随着宁燮回到住处时早已是丑时,贾东回来就想往自己屋里钻,宁燮一把就将他抓到了客厅里,“大人还有什么事明天说不好吗?”贾东吃饱了就感觉困得慌。
“今日找了你许久就是因为符大人从汴梁来信了。”
一听说符陵中贾东就来了精神,“符大人有什么事告诉我吗?”
“符大人来信说他查出有人在汴梁周边建了几个秘密的军事基地,表面上这些地方都是些民居,但实际上里面的人都换成了秋雨轩的人,而这些人又跟一些江湖中人混在一起。现在他想让子佩帮忙查探。”
“江湖人多了,有恩怨就有江湖,我哪儿能知道这么多的江湖人呀!”贾东不由感叹符陵中的话不着边际。
宁燮笑道:“我没把话说完,是我的错,符大人说这些江湖人中有些懂医术所以才让子佩打探的。”说完宁燮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给贾东,贾东拿到手里看是符陵中写的。
贾东看符陵中给他的信中写到了雨夜炼药人,他就知道是那天他跟符陵中从被害的兵部余侍郎家中出来,二人迷路在一个山凹中见到樊胡子在炼药的事,当时贾东不知道是樊胡子,现在他知道此事了,这时贾东陷入到沉思,此事要不要给宁燮说。
旁边的宁燮见贾东把符陵中的信放到了一边想着什么,“子佩看完了后把信烧了,符大人说过子佩做事最不小心。”贾东这时才回过神来,他赶紧把符陵中写给他的信在宁燮面前烧了。
“符大人在信中让我在金陵查这些会医术之人,我想符大人一定有他的道理,明日我安排一下让大人跟那个韦三公子见面,我去查那些人。”贾东想到樊胡子的事就想脱身。
“你想得美,符大人要你查的事你得去查,你还得跟着我去陪那个韦三公子玩。”
“……”
第二天快到中午贾东才起床,他出屋后看到宁燮早在院子里喝茶,“大人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还早,你没看到都日上三竿了吗!”
贾东看了下天气,晴空万里一片蔚蓝之色,阳光照在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伸了个懒腰笑道:“大人是操劳之人不知我们这些纨绔子弟,这个时候起术也太早了,否则晚间就没有精力玩耍了。”
听贾东的歪理宁燮也是哭笑不得,“你怎么成了纨绔子弟了?”
“我当然不是了,不过我得跟着他们学呀!”贾东还在嘴硬。
“你跟什么人学的?”
“阮方籍的大公子。”
“你跟他有交往?”
“没有,都是阮五告诉我的。”
“阮五敢跟你说这些?”
“他到是不敢,一次阮大公子想到阮方籍开的那间赌场去玩,他没办法就找我请教,我就问过他一些这位阮大公子的事。”
“所以你也就学他,半夜三更不睡觉,日上三竿不起床。”
“这日子还是满舒服的。”
宁燮还真拿这小子一点办法也没有,歪门邪道的东西一学就上手,而且还有青出于蓝的感觉,“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吴平给我们安排好今日在金桥酒楼见那个韦三公子。”
“吴平这么大的能耐,把那个三公子也能约到?”贾东真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听那个易大人说的,今日韦三公子要到酒楼斗曲,让我们小心接待。”
“原来是这样,我先出去吃点东西。”说完贾东就想往外走,他是想乘机把符陵中在汴梁查到的情况给冷云说下。
“子佩别跑了,你出去就找不着人,还是就在这里吃了吧!”宁燮不想他又跑掉了,到时候找不到人。
贾东没有办法,只好回到院子里来陪宁燮喝茶,这时平儿从里面端了些吃的放到桌子上就走开了,前些天她给贾东当头一盆冷水到现在贾东还在气她,所以现在她也不敢惹贾东生气,变得老老实实的了。
“子佩还在生平儿的气?”
“没有,我只是装作生她的气,这样她就老实多了,我也耳根清静了。”
到了下午时分贾东和宁燮来到了金桥酒楼,这时酒楼里热门非凡,里面斗曲的人正在台上卖力地弹唱。吴平见到二人到了酒楼,他赶紧将二人引到了酒楼二楼的一个雅间。
进门后贾东看到一个跟宁燮差不多岁数的年青人坐在主座看楼下斗曲,贾东看这年青人岁数不算大,穿一件灰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正不停的晃着,估计天气还有点热的原因,旁边正是那个易大人,这位易大人也拿着一把扇子不停给那年青人扇风。看到宁燮进屋后易大人明显有点吃惊,“吴公子今天怎么也来了?”
“我听下人说易大人今天赏光到我这里来,所以我特地上来给大人打个招呼。”
这时那个年青人听宁燮说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他转身跟易大人说道:“易先生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易大人赶紧将韦三公子介绍给了宁燮,原来他叫韦子风,这时贾东眼珠一转,这位三公子莫非喜欢月影的歌声,他赶紧插嘴道:“韦公子如果喜欢听曲,我在三楼备间安静的雅间,让月影姑娘单独为公子唱歌如何?”
贾东这话正中这位韦公子的下怀,他笑道:“好呀!我们就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听曲。”
宁燮心想今日带着这薛子佩真是没错,这小子还真能看人心意。众人在贾东的带领下到了三楼,贾东把月影带上来后又准备了一个壶和酒菜,宁燮不解地指着地上的壶问道:“管家这是何意?”
这时韦子风哈哈笑道:“吴公子没玩过吗?这是投壶戏呀!”
宁燮一拍脑门笑道:“在下眼拙,一时忘了金陵盛行这个游戏。”
雅间里月影歌声美妙,韦子风听得如醉如痴,宁燮坐在一旁心怀鬼胎,只有贾东站在一边极不舒服,今天就是来陪站的,想着他又想溜,但宁燮似乎看出他的心意,使了个眼色不让他走,没办法他只好留下。
听月影唱了几曲后韦子风这时说道:“我也是听说吴公子年轻有为,来金陵不到一年就做得生意兴旺。”
“哪里,韦公子夸奖了,我也是仗着家中祖业丰富才能在金陵立住脚,做了这点小生意。”宁燮试探着跟韦公子谈上了。
“吴公子家中还有些什么生意?”
“各行都占有一点,但也不多。”
“公子为什么不把一行做大点,这样好做生意挣钱也多呀?”
“家中各行分给了不同的子孙,我也就分得了现在这些生意,一时间我也能力有限,还不能把家族生意兴旺起来。”
这时韦子风明白了,宁燮祖辈把家中的不同生意分给了不同的子孙,让他们发展的时候不至于相互争斗,那家有困难时还能相互帮助,“看来吴公子祖上是精明之人,我们不谈这个了,我们来投壶游戏吧!”说完就拉着宁燮玩起了投壶。
宁燮是个精于剑法之人,手上的力道特别准确,他跟韦子风比投壶都是胜多败少,桌上的酒基本上都是这位三公子喝了,但韦子风酒量惊人,一人喝掉了两坛酒毫无醉意,看得一旁的贾东和宁燮眼睛都大了,这时易大人看出宁燮有多吃惊,“吴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位三公子千杯不醉,这点酒还不够公子垫底。”
“好在我的运气好,否则我现在早已趴下了。”宁燮赶紧谦虚道。
韦子风摆手道:“吴公子藏拙罢了,怪我没看出公子是个投壶高手,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我们回去了。”说完叫易大人赏了月影一些财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