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济南府来的这些人觉得这一顿饭无比美味。路上劳苦,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心情好了,胃口也变大了许多。酒足饭饱,他们在仆人的指引下回各自的房间去休息。
修实把悦祥叫到一边悄悄问:“老朱,明天你忙吗?我一个小兄弟受伤了,我想让京城的大夫给他好好看看,天气炎热,希望他的伤好得再快些。”
“还是头一次听到你主动为其他兄弟找大夫呢,以前不都是直接到我这取外敷的药吗?”悦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开玩笑的对修实说。
“还真是,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以前来京城走镖,真的从来没为谁请过大夫。那些人受的那些小伤也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每次都是给他们一些外用内服的药就好了。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有点冷血呢。哈哈。”
“所以啊,我很好奇,你说的这个小兄弟到底是谁,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才能让你这么冷酷的人为他求情。”
”这个孩子只是一个趟子手,受的伤也不致命。我想帮他主要是觉得他真的很负责。当时跟对方搏斗,以他的能力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他丝毫不退缩,愣是拼尽全力救了客人一命,即使受伤了还不忘催促客人逃命。这种舍己救人的精神真的越来越少见了。”
“确实啊。难得修实兄弟开口,明天就算有再忙的事也得陪你一起带那位小兄弟去看病,这样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医治他的伤口。”
修实找到不知,跟他说了第二天要带他去医馆的事。不知有些害羞,又有些感激。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趟子手,在走镖途中做的是最卑微的活。可是修实依然关心有加,还特意为了自己的伤口要去见大夫。
铭义羡慕的望着不知说:“你的遭遇果然比我好太多。在京城分号,我们受了伤,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口,都是熬药或者往伤口上敷草药就好了。根本不会有人为了这么小的事带我们去看大夫。”
第二天上午,悦祥在修实的指引下来到不知的房间。不知和铭义正在兴致勃勃的讲述这些日子里经历,忽然看到有人进门,连忙站起身来。不知和悦祥二人一抬头,都露出喜悦的表情。
“朱大哥好。”
“原来是莫兄弟啊。”
“你们认识?”修实惊讶的问。
“恩,上一次去青岛村探亲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方总镖头和远智都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我知道昨晚上你说的小兄弟是他,也会不觉得奇怪了。”悦祥笑道。他看着旁边和不知相视而笑的铭义,知趣的说:“自从上次一别,已经过了很久了,你们俩聊得那么开心,难道这中间从来没有联系过?”
“没有啊朱大哥。刚才聊天发现,平日里我们俩都不经常在镖局待着,总是跟着各位前辈走南闯北。书信从来没寄过,就算寄到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见。”不知回道。
“哎呀,这个好说。”悦祥对修实说:“我也借这个机会对莫兄弟表达一下理解和支持。他们二人是一起练功的兄弟,有同一个师傅,感情甚笃。你也喜欢莫兄弟,我呢平时也很照顾铭义兄弟,他们二人通信不便,不如我们用信鸽帮他俩传递信件啊,这种小事对你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真的吗朱大哥?”不知惊讶的望着朱悦祥。他高兴的都没忘记了修实还没表态呢。
“你看他多开心呀,你可不能拒绝他。要不然他得多伤心啊。”悦祥又调侃修实道。
“哈哈哈,也罢,回头我去跟中行好好说说,也不是难事。”
“对嘛。其实你热心起来的时候也是很招人喜欢的一个人,平时别整天板着脸,一副不招人待见的样子。”悦祥笑道。
“行啦,当着小兄弟们的面,可多给我留些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