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默默回到了家,看到了正在打麻将的母亲和三个阿姨,转身往房间走去,母亲看到儿子回来了,随口问道:“今天资料费,交掉了吧?”
男孩面色有点发白,但还是强忍着怯弱,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母亲。
母亲,脸色一变:“你傻啊,街上都是骗子,这你也能相信?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一个蠢货?”母亲,怒不可赦。
小男孩低下了头,留下了委屈的泪水,但还是站着不动,听着母亲的斥责。
这时,旁边一位打麻将的阿姨随口道:“多半是把钱拿去乱花掉了,哪有这么多骗子?你儿子别是出去乱花钱,然后找借口吧!”
“就是,就是,哪有给乞丐那么多钱的?肯定花掉了!”另外一个阿姨接口道。
这时,母亲听到她们的话,信以为真,立刻拿起一个扫把,往小男孩身上抽,边抽边问:“说,是不是拿钱出去玩去了?小小年纪,你还学会骗人了?说,钱去哪了?”
小男孩失声痛哭,可母亲还是不依不饶,不停地用扫把抽打着儿子,边抽边骂,抽了二十多分钟,旁边的牌友好心劝着她:“差不多就算了,没多大事,下次别给孩子那么多钱就是了!”
可母亲充耳不闻,因为在外人眼中,她是个好母亲,好母亲就是要把孩子一点点恶念头扼杀在摇篮之中,于是,更加卖力了,对男孩的哭声惨叫声,还有旁边人的劝解全然不听。
小男孩哭了好一阵,最后发现了一个事实,哭泣没有用,该被打的还是被打,于是慢慢止住了眼泪,默默蹲在墙角,等待着痛苦的结束。
很久以后,母亲终于累了,没再管小男孩,继续打牌去了,一边打牌,一边跟伙伴们交流着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经验。
小男孩慢慢起了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我又看到了他。
小男孩又出现在大街上,今天他的穿着跟昨天一样,还是那么蹦蹦跳跳的,只是脸上带着一丝与昨天不同的笑意。
又路过了那家冰淇淋店,这次他没有往店里面去看,而是慢慢走到了门口昨天老板的车子旁,打量着,又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书包里面,拿出了一把螺丝刀,对准汽车的轮胎扎了下去,然后迅速收好,飞也似地跑掉了,然后跑到了对面一个店铺的墙边,观察着冰淇淋店的情况。
过了没多久,店里有人出来了,是昨天那个中年老板,小男孩赶紧把身子缩回墙后面,闭着眼睛听着动静。
“****,谁他妈把我轮胎戳了,是哪个混蛋,他妈有没有点公德心?是谁,有种给老子出来,我弄不死你。。。。。。”
一阵嘈杂的叫骂声,小男孩没有透过墙去看,只是闭着眼睛贴着墙,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离开了这里。
这时,他又走到了昨天的胡同口,今天是一个建筑工人似的大叔拉住了他,“小朋友,你好,请问三途川路怎么走?”
小男孩笑眯眯地给他指了路,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果然,“小朋友,我外出打工的,钱包被人偷了,你能不能借给我一点钱,让我吃点饭,然后回家呢?回到家我立刻把钱还给你!”
小男孩用纯洁的目光看着大叔:“哦,你家在哪?怎么到这里打工的?”
于是,大叔便告诉了小男孩自己的情况,然后小男孩很是关心地不停地向大叔打听他的情况,大叔也被这个热心的小男孩感动了,用越来越慢的语速,认真地回答着小男孩!
。。。。。。
过了很久之后,小男孩对大叔说:“好吧,我真想帮助你,可我没带钱啊!”说完,小男孩快步离开了。
大叔愣了半天,看着远去的小男孩,不仅破口大骂。
听到身后的动静,小男孩并没有停止脚步,反而更快了,嘴角也带着恶作剧般地笑容。
我看到这里,也笑了笑,学着小男孩的笑容,可惜我知道此刻自己笑容很冷,是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抬头望向天空,有一只小鸟,折断了翅膀正缓缓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