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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久未上网的林松又去了桃子吧,发现之前发的那个帖子居然有人回复了。一个匿名的IP说你真是个痴情的人,这样的人现在不多了。我要是桃子应该珍惜你的。林松对着屏幕打了很多字,等到打完的时候,林松才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码了很多字里行间透着眼泪的东西。于是一股脑又全删除干净,只给那个ip留了一句话:其实是我应该珍惜她的。

狂魔乱舞对林松的再次出现表示很惊讶,他说还以为林松就此绝迹于网络,打算做一个为桃子苦守16年的杨过了。林松说杨过苦守16年也是幸福的,因为最终他等回了小龙女。狂魔乱舞说:“我要是这么煽情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我了。不过他想告诉林松,不只有林松一个人在这么等待着。林松说:“难不成你也是在断肠崖边任北风折磨的苦情人?”他停了半天,突然问林松,网络上的缘分到底可不可靠。林松说:‘只要是缘分就没有不可靠的,只有长不长久的区别,就像我的缘分是一盆冷水一样。”狂魔乱舞隔了好久,发过来一个大大的笑脸。

青海兴高采烈的回来说:“蛋糕的事搞定了,后天就能去取了。山西在不忘恭喜青海的同时还顺便问了蛋糕是什么口味的。林松说:“什么口味你也甭想了,那是小棠吃的。咱都没份。”青海说:“不能,小棠跟我说过生日那天让咱们宿舍的都过去,一块吃个饭。”

山西说:“呦听你这口气你俩的事算成了吧。”青海说:“我也不知道,很苦恼,小棠总是说让她考虑考虑。弄的我的心里也没底。”

青海说话的当间,林松收到条短息。居然是小棠发来的,她说让林松去操场后面的实验楼前等她,有事要跟林松说。

林松刚想跟青海说小棠的信息发错了发林松这里来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因为紧接着又来了第二条短信。小棠说跟林松谈谈桃子的事情。

一路上林松莫名的心神不宁,心里面一团糟,桃子这个名字像是那根织围巾的毛线,从林松的心脏里面胡绕了无数个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小棠见林松来的时候给了林松一个大大的微笑,林松说:“提前恭喜你找到全天下已经绝种的好男人青海了。”

小棠没接话竟从包里掏了包面巾纸,抽了一张给林松说:“你流鼻涕了。”

林松说,“我也没感冒呀,倒是青海因为天天昼思夜想你弄的抵抗力下降感冒了。况且叫我出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个么。弄的神神秘秘的。”

小棠继续微笑说:“没呀,就是想看看你腿好了没有。”

林松对小棠的对白哭笑不得,林松说:“我腿好不好你问青海不就成了么,再说你不是说要和我谈谈桃子的事情么,她怎么了?”

小棠说,“你这么紧张,还那么想着桃子么。”

林松说,“呃,这就是你要跟我谈的桃子的事情么。”

小棠眨巴着眼睛说:“对呀。”

林松说,“你很棒,我居然上当了。今儿也不是愚人节呀,好端端的涮我干什么。况且青海在宿舍翻着白眼日盼夜盼的等着你涮他,你放着他不用,他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小棠撅着嘴说,“哎呀,你不要老把他们往一块凑好吧?他们是朋友,就像我和你一样。”

林松说,“朋友也分很多种的好吧,你跟青海……”

小棠没等林松把话讲完,把那包面巾纸塞到林松手里说:“回去小心青海传染你。”扭过头就走了。

林松愣在原地半天,死活弄不明白小棠演的这是哪出戏。临回去的时候林松还真的开始打起了喷嚏,心说还真被小棠这乌鸦嘴言中了,小棠连用的面巾纸的味道都是特别甜的那种,跟掺了糖水果糖似的。

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山西没头没脑的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林松笑着说:“你怎么跟个笼子里的猩猩似的。”山西一拍手说,“我他妈还不如猩猩智商高呢。”

林松说:“别介,这么说自己哪成。猩猩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山西说:“你就甭拿我开涮了,妈的杨双跑了。”

林松说:“我靠,你这情场里的航空母舰居然放着妞跟个小木筏跑了?”山西说,“你不损我受是吧,杨双******卷了我的钱跑了。”

林松一听山西说的真真儿的,而青海也点着头说他去系里查过了,就没有杨双这个人。

杨双其实已经消失三天了,山西起初没当回事,不过当杨双的手机怎么打都关机的时候,山西就按捺不住的去系里找了。结果一问,人家居然告诉他甭说叫杨双的女老师了,系里就连姓杨的女老师都没有。山西起初还不相信,于是又换了青海再去打听,结果依然如此。

那一整天山西的脸跟刷了油漆一样,蓝的都快放光了。林松他们几个人在校园里搜索了个遍,比当初找袖子的时候细致多了,可是结局告诉他们,人和狗不一样,人是会自己躲起来的。山西一直很懊悔把银行卡放在杨双手里,不过他更追悔莫及的是他竟然告诉了杨双密码。所以当银行卡里白花花的几万银子,被杨双没事人一样的跑去ATM取走。任何人都没有丝毫办法。

山西说:“青海果然猜中了,妈的杨双就是个演员,这演技要不奥斯卡封后评委肯定都是智障。”

林松说:“平时看你俩挺恩爱的,天天在一块儿,你就一点都没察觉?”

山西顿足捶胸说:“甭说察觉了,我就连幻觉都没有。这次纯是脑袋犯迷糊,乐呵呵的就把财政大权上交了。”

青海说:“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盲目的,说白了就是犯傻b。越精明的人就越傻b。说完指着林松和山西--你们两个都是鲜明的例子。”

山西说:“之前杨双的种种表现一点都不像个图财的妞,吃饭都抢着付账。虽说在一起没多长时间,不过倒是杨双花的钱多一些。要不我也不能放松警惕啊。”

林松说:“难不成人家碰见点难事?或者说被人绑架了?”

山西一拍大腿说:“我怎么没想到,看来必须得报案了。保不齐就是个人命关天的事。”

从派出所出来,林松他们又把搜索的范围扩大到了学校周边方圆几公里,其实林松他们心里都明镜似的,找也是白找,无非是陪着山西漫无目的的溜达而已。青海低着声跟林松说:“看山西的模样这回是真心疼了。”

林松说:“他能为几万块钱心疼?”

青海摇摇手说:“不是,山西是为了这份感情被人欺骗了。”

山西回到宿舍开始就抽着烟一言不发的,谁跟他说话都不搭茬。林松和青海山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宿舍里打牌,其实每个人都用余光瞟着山西。山西就跟个佛像似的,一丝不动的。青海用笔写着说:“别看山西平时在情场里游刃有余的,其实那是他没动真心,这回好不容易敞开大门了吧,结果居然迎进家门了个贼,把他的家打劫一空,而且不光偷了钱,连感情都偷走了,这个打击对于山西未免太大了。”

山西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半夜,林松他们也这么守到了半夜,山东买了饭回来,送到山西嘴边山西都不吃。山东叹了一口气说:“这感情真他妈是个难为人的东西。”

山东这个人很少会说脏话,这句也是林松这么几年听到的为数不多的一次。那天山东的这句感慨,声音一直震荡到林松心里,林松对着山东的背影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嘴上却将那一句‘我同意’咽下去了。

山西突然坐起来的时候把林松他们都吓了一跳,披着衣服就说要出去。林松问他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山西说他不放心杨双,闭着眼睛回忆了这么多天,怎么想怎么杨双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是出事了,他必须出去找她。

林松拉着山西劝阻,山东却把林松拦住山西的手推开了,摆摆手说让林松跟青海都陪他去吧。山西现在挺需要有人陪着的。

山西出了门跟疯了似的,撒开腿在学校里狂奔,林松和青海拼命才能跟得上他。一直顺着校门跑了很远,山西才坐在地上喘粗气,山西说:“真他妈就是报应,老子上过的妞无数,多少回妞跪着求我别分手,我都能头也不回的走。这回怎么就过不去这个劲了,妈的我说见识多了妞就能找到自己真喜欢的,可是******这回我找到了,又有什么用。”

山西埋在腿间的头一直就没抬起来,这就么一直连骂带喊的。喊到最后山西已经带着哭腔了,林松跟青海傻愣愣的蹲在旁边,却根本不知道能做点什么,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让人特别无助,林松和青海谁也没看见山西的眼泪,因为过了很久之后山西才坐起来说:“没事了,咱回去吧。”只是借着路灯的光,林松他们都看见山西的眼睛还是红的。

山西的举动让林松彻底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多浪荡的人一个人早晚都会有一天掏出那颗真心送给一个妞。而山西的那颗心却被杨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山西打了电话回去发动了所有朋友帮助找杨双,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的,因为杨双跟山西一起在家乡的时候,每次山西要送杨双回家都被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所以硕大的一个城市想要在人海中找一个根本不知道住在哪里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松也拨通了二锅头的电话,希望他能借着他在这个城市的人脉也帮着找找。虽然林松心里明白这也是太过渺茫的事情。二锅头倒是答应的很痛快,说他认识不少地头蛇,找他们应该有希望。还问林松,要是找到了是直接送公安啊,还是先绑了听从发落。林松问山西要怎么办。山西跟林松说:“千万别伤害杨双,能找到她就行,他什么都不想追究,只要他知道杨双没事就好。”

山西终于在第二天会笑了,可是脸上的乌云就一直没散去过,阴沉沉的憋着场大雨。青海说:“只要好好的哭一回,把那场雨下来就好了。”可是山西那天晚上哭了一次开始,就没再哭过。甚至对于杨双的事也是只字不提的。整天就赖在宿舍里跟林松他们几个开各种根本不好笑的玩笑,每次开完之后,山西总是笑的特夸张,不过怎么看,他的笑都不是由衷的。

小棠的生日终于到了,本来林松和青海山东计划了很久,如何才能把山西拉过去。没想到山西却在这天异常的主动,对于去聚餐的这件事,他首当其冲。

小棠那天画了淡妆,显得特别妩媚。青海拍着手给小棠唱生日歌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等小棠吹了蜡烛许了愿,青海便很殷勤的开始切蛋糕。林松说青海你真重色轻友,奶油最多的那块你给小棠了。青海脸一红,狡辩说那块儿不是写着小棠名字呢么。林松说那好吧,记得把有‘日’字的那块儿留给山西,他最喜欢那个。

说完这句话林松就后悔了,山西特无奈的对林松笑,说今天不想吃蛋糕,牙疼。就想喝点酒。

山东因为跟小棠不熟,还很拘谨。于是山东自告奋勇的说那咱俩喝。俩人就开始干杯。

小棠说,“哎呀你们等等,咱一起喝一杯。你们两个我还不认识呢。”

青海说:“也是,你俩先喝了这杯再拼酒”。说着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啤酒,山西直说青海给他倒少了。上面都是沫。然后山西把那杯干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说这酒有问题,他就不信不能倒一杯正好满的,于是他又干了一杯。

就这样在林松他们的注视下,山西连干了数杯,拦都拦不住。

林松不好意思的跟小棠说:“我哥们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太好,这不是针对你,是他憋得太久了。”

小棠笑嘻嘻的说,“没事,这样多男人呀。你当初失恋的时候也是不是这么过来的。”

林松挠挠头说,“我都忘了,以前的事就甭提了。”

小棠说,“我想你比他得夸张。心都碎到胃里去了。肯定得喝酒,要不碎了的心扎的人难受的。”

青海说,“他其实比这个渗人多了,什么发泄的举动都没有,让人更渗得慌,总害怕想不开没事割个腕,跳个楼什么的。”

小棠看着青海呵呵一笑,说:“你们住一个宿舍你都不了解人家,他早发泄出去了,不过他选了个不怎么打扰人的方式。”

青海被小棠一看脸又红了,林松说:“青海你脸红了,”青海非说:“醉了。”林松说:“你这不还没喝酒呢么。”青海说:“看了一眼小棠,说就是酒是不醉人,可是美女醉人呀。”

小棠没接话,反而问林松感冒好了没有。林松说:“我就没感冒,倒是那天你走之后打了几个喷嚏。”

小棠说:“那是有人想你了。”

林松说:“那青海一直在宿舍打喷嚏你岂不是快想死他了。”

小棠说,“你这样真没意思,咱俩聊天,老用话拐我,非得把话题拐到别人身上。”

林松侧过头看见青海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才猛醒刚才好像说错话了。

青海突然变的沉默,只要别人不问他,他就不会主动开口。嘴牢牢的被酒杯占着,隔着桌子跟山西遥相呼应的对饮。小棠说:“我们一起碰个杯吧”,结果山西摇摇晃晃的死活站不起来,山东过去扶他,他猫着腰就吐了。地上歪歪斜斜的躺了好几个瓶子,林松和小棠说话间的功夫,山西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

山东拍着山西的后背,问他是不是难受。山西摆着手喊这还没喝够呢。山东说:“知道你能喝,这点不算什么,可是你喝太冲了。对胃不好。”

山西说:“你就让我喝吧,这么喝胃再疼,可是******我心里舒服。说完他用醉眼看着山东,说你说******杨双到底是怎么想的,跟了工以后不有的是钱花吗,就为那几个钱,他******凭什么离开我。”

山东说:“你醉了,人家小棠还在这儿呢,太失态了。”小棠连忙摇头说:“没关系,我也喝多过,喝多了比这个还夸张呢。”

山东照顾山西的时候不忘用眼神示意林松看着青海,因为青海也是自斟自饮的喝了好一会儿了,虽然他喝的不快,只是慢慢悠悠的抿着杯子,但是他的酒量是全宿舍最小的。这时候也是弄了个大红脸。

林松扶着青海的杯子问他,怎么闷声不响的。青海似乎特别用力才勉强挤出点笑容出来,说他渴了,喝点解解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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