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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诸葛家,泪无双,补节章

李氏一门被灭,此事不出两日就人尽皆知百姓们人心惶惶,朝官们也坐立难安,生怕一不小心昨日的左相府一门就是他们今日的下场。

荒郊野外,乱葬岗上,有三名男子拨开杂草,遥遥看着地下一片尸坑。

“爹,我们为何不晚上再过来,这青天白日若是叫人看见岂不麻烦?”

“夜晚过来才更容易被人瓮中捉鳖”

“可是这青天白日,我们的目标也很明显啊”

“有时候反其道而行未必不可”

三人说着,也停下步子不再上前,中年男人更是在片刻的沉吟后,掀开衣袍朝着乱葬岗的方向跪了下去,跟他身后的两人互看眼,也一齐跪下。

“今日李氏灭门之仇,来日我诸葛行必为李氏一门、为我诸葛家、为天下人血讨凤琛!”

诸葛行,乃当今小皇帝的十六皇叔。

当今晋绥的这天下,皇室高祖诸葛启在多年前便已驾崩,今登基为帝的,是他的幼子诸葛昭,然而把持朝政的却是太师凤琛,外界将这太师传的风韵神魂,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手段残佞,打着幼帝的名号做下诸多人神共愤的事来,其中最让人咬牙切齿欲除之而后快的是,据传这个凤琛打着为了保护幼帝的幌子,杀害幼帝的数位兄长,几乎都快要屠尽了诸葛氏一门,更有人说,这晋绥江山只怕迟早都要被此人断送殆尽,有人心有热血,想要挽救这诸葛氏江山,随开始暗中走动了起来,却是下场凄惨后几年,随之有人相继而起,这其中以最具号召力里昌平太守霍仁义为首,而后则是江平大夫隋启元,最后一个则是此人——诸葛行。

诸葛行十二年前,被先皇外放的藩王,属地蜀山一带,这些年来诸葛行过的像是一个闲散王爷,不问事事,手里仅有那么四五万士兵,这么一点兵力不管是对上霍仁义还是隋启元都是毫无胜算,更别说是要与手握朝权的凤琛为敌,想要有所作为而不胎死腹中诸葛行的一切行动都只能在暗中进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存在感太低,还是他伪装做的太好,凤琛对他关注到不多。

诸葛行冒险离开蜀山前往京城,其实只是为了找人,却不想会遇上左相府事变,此事虽与诸葛行无关,可这凤琛却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而凤琛当年会入朝为官其实……还是诸葛行引荐他的……

大雨连绵了几日才堪堪收住,房间里,凤明玥闲来无事,拿着毛笔在桌上涂涂画画却是一幅丹青人像,只不知这画中人是谁,却能让他冷冷冰冰的眸染上几分浅浅的暖意……

“三少”门外小厮话音恭敬:“太师大人传唤请三少到书房一趟”

“嗯,知道了”

放下毛笔,凤明玥将画卷仔细收好,才开门出去。

书房里,凤琛坐在案桌背后,桌前一张屏风将他的身影完全挡住,凤明玥进来的时候隔着屏风只能看见他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两日有人不太安分,你去看看他们是想做些什么,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必要时再一网打尽”凤琛话音跟很轻很薄也很冰冷,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已过而立之年的人,更不像是在同自己儿子说话。

凤明玥却像是早已习惯,只应了一声是,朝转身离开,父子间半点亲情也无……

离开京城的小道上,诸葛行骑在马背头上带着斗笠,与诸葛行同行的,除了他儿子诸葛肖,另外还有一人月煌璃。

月煌璃并不属于中原人士,甚至是他的来历与身份连诸葛肖都不知晓,比起月煌璃这优雅贵气的气质,诸葛肖就像是一条巨大的哈士奇,时不时会抽那么一下下,诸葛肖长相硬朗又英气至极,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寒冬腊月也能被他融化似的,浑身的阳光之气仿佛总能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只是这性子有时候大而化之,不过这两年被诸葛行调-教着,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那么蠢了,然、这只是嫉恶如仇,受之影响从而冲动行事这点似乎怎么样都改不过来。

此番,这三人的目的与任务便是前往长汀去见这个人号称虺龙的人。长汀位于京城外的一处小镇,有七八日的路程,而这三人在赶了几天的路,眼看着即将接近长汀的时候,树林中却是有什么动静传来,三人扭头,就瞧见一旁的高坡处,有两三个壮汉一身山匪穿着打扮的模样,正追赶着一名身形瘦小步子踉跄的少年。

那少年衣衫破烂,身上多处有伤,嘴角殷虹,裸露出来的双腿白净修长却布满了红色的丝丝伤痕像是奔跑时被树枝刮伤,少年身形瘦小,似乎只有五尺七寸高左右,踉跄地步子奔跑的摇摇晃晃,没一会竟是被那几人追上,随即就按在地上,被一人按住手,一人按住脚都挣扎不开。少年吓得脸色全无血色,连话都来不及说,就看见那其中一人居然已经脱了裤子,三两下就去撕扯他身上的衣衫,当双腿被人拉开,身上再无一丝遮盖之物,少年的脸上瞬间满是绝望,只能本能的大叫出声。

诸葛行等人远远看着,一个个面色阴沉,月煌璃反应最快,已经在刹那飞身越了出去,一脚那将欲行兽性的汉子踹翻出去,诸葛肖也跟着冲上前去,三两下就拔剑就砍,那被月煌璃踹翻的汉子一看情况不对,提起裤子就跑,然还没跑出几步,诸葛肖就追了上前,直接一剑将他胸口杀穿!

“连个男孩也不放过!杀了你都便宜你了!”诸葛肖咬牙。

月煌璃拧死了眉,扭头看向地上的少年时,才知道少年已经昏厥过去,毫无遮掩的身体伤痕累累,看着当真是有些触目惊心,当下忙脱下身上的外衣,一把将少年裹住,抱了起来。

“月煌璃,他怎么样?”回身,诸葛肖将长剑抽出,盯着他抱进怀里的少年看。

月煌璃拧着眉,复又看向诸葛行道:“他的情况恐怕不太好,我需要找户人家为他再好生查看一下”

诸葛行打马上前:“那我们动作快点,天黑前赶到长汀”

说是天黑前赶到,事实却是天完全黑透这三人才赶到长汀,找了一家勉强凑活的客栈,暂时安顿下来,至于那个被他们救下的少年半路的时候发起了烧,人到现在也没醒来,趁着月煌璃给少年检查伤势的时候,诸葛霄站在一旁,忍不住好奇的盯着少年看去。

不得不说虽然少年现在处于昏迷,但少年的模样,真真地是好看的出了奇,睫毛卷翘浓密而长,闭着的时候好似一把浓密的小刷子似的,仿佛又似有人在他眼上做了精心细致的眼妆,只是这少年的唇却苍白,鼻头挺-立,鼻尖圆润白嫩若葱似的,眉也细长宛若远山,昏睡时像是一幅被人勾勒出来的白描画中人,若是醒着,怕是更是出彩,也怪不得方才的那三人会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管的就想用强把人办了,只是看少年这肤色细腻嫩若凝脂的模样,只怕当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月煌璃,他怎么样了?”忍不住,诸葛霄戳戳月煌璃。

月煌璃没答,给少年身上的挂伤上了药,就拉过被褥将人盖上,回身看向诸葛行,月煌璃刚要开口,就见得诸葛行也来了,当下点头,侧身朝着门边走去。

房门外,月煌璃眉宇轻拧:“他身上的伤多是外伤,不打紧,只是之前受了惊吓,所以才会昏睡不醒”

诸葛行拧眉,问:“你可有看出其他的什么吗?”

月煌璃摇头:“这少年骨骼纤瘦,按说本当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只是他脉象虚浮,怕是受不住辛苦劳累,也不知怎会招惹上那些人的”

对此,诸葛行沉吟:“现在也只有等着孩子醒来再问问他得情况,其他的,不宜节外生枝”

诸葛肖一愣:“那我们现在不去找那个什么虺龙先生了吗?”

诸葛行道:“我们现在已经在长汀了,要见虺龙先生,左右也不过就是这两日,并不妨碍,况且我们现在只知道这虺龙在这长汀,却不知人究竟是在长汀何处“所以即便是到了长汀他们仍旧还是要逗留些许时日。

午夜的时候,少年突然被梦靥所惊,诸葛肖与月煌璃赶来的时候,少年刚从梦中惊醒挣扎着滚落床角。

诸葛肖急忙上前扶起少年,结果少年惊怕着又喊又叫,诸葛肖忙将少年按住大声喊:“你别怕你别怕!没事了,那些人已经死了,他们都已经死了,你别害怕!”

少年一怔,才没再挣扎,只楞楞地盯着诸葛肖看,半响才沙哑着嗓音问:“死了?”

之前少年昏睡着还不觉得,这会子,少年醒来,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水雾,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看着诸葛肖,直把诸葛肖看得心里一突。当下放柔了声音安慰他:“是啊,他们都死了你现在没事不用害怕的”

少年眨眨眼,怔愣愣地将四周看了一眼,再见得门外随后而来的诸葛行时,少年似乎是确定真的没了危险,当下突然放声哭了起来,就这么缩成一团,坐在床角。

他一哭,诸葛肖顿时就手足无措了。

月煌璃看诸葛肖完全愣住,整个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好笑着叹息一声,走上前也蹲在少年身边,拍拍他的背:“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害怕”

“是啊是啊”诸葛肖一脸无奈:“再说你这样哭,你哭得我心都乱了”

诸葛行听儿子这话拧眉扶额。月煌璃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少年没听到诸葛肖的话,哭了一会,就泪眼汪汪的看向众人,哽咽着:“谢谢几位恩人相救,无双在这给你们叩头!”

“别!”诸葛肖与月煌璃忙将他扶起。

诸葛肖更是拧眉:“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别动不动就跪,还有也别动不动就哭,这样看着,也不像话”

少年被他一说,红了脸,忙擦去脸上泪。

诸葛行上前,问:“你方才说,你叫无双?”

“嗯……”无双点头:“园子里,他们……都这么叫我”

“他们?”诸葛行狐疑。

无双小脸苍白,咬咬唇:“戏园子,他们说我家道中落,几日前被叔父卖进了戏园子,园子里的班头就、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那你原来的名字呢?诸葛小问。

无双眼眶一红,明亮的大眼睛里当下又蓄满了水雾,这般眼尾湿润,泫然欲泣的模样,直让人觉得我见犹怜:“我……不记得了……”他说,好听的嗓音清亮至极,却透着几分沙哑得哽咽:“原来的名字叫什么,我不记得,我……我记不得以前的事……醒来后就已经在戏园子里了,其他的……我都是听他们说的……”

诸葛行父子沉吟,月煌璃拧眉,问:“那你之前是怎么招惹上那几个山匪的?”

一提到这个,无双眼眶里的水珠就跟不要钱的金豆子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戏班……我们戏班要转移京城去的,可是路上被他们截了,他们……他们都死了,只有我跑出来了……”

似乎是想起了害怕的事,少年瑟瑟发抖着,又将自己缩成一团,呜咽着一直在抽泣。

诸葛肖拧紧了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月煌璃垂眼眼睑,沉吟片刻,看向诸葛行,诸葛行拧眉,不说话直转身出去,月煌璃却是突然起身跟了出去。

房间外,诸葛行看着桌上的茶杯,拧紧了眉:“你怎么看?”

月煌璃不答,只站在门边,撇向里面的两人。

房间里,少年在诸葛肖得安抚下,似乎冷静了很多,不得不说,少年的模样十分出挑,哭起来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楚楚可怜,而就是这样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愠怒,分明就是男儿身模样,可这性子似乎却有些女儿心了。

抿唇,月煌璃道:“为时尚早”

诸葛行眸色一闪,不再说话了。

——

有诸葛肖陪着,那少年无双总算是不再哭了,人清醒过来之后,就在诸葛肖与月煌璃的陪同下开始用膳,结果……诸葛肖跟月煌璃都被他可怕的食欲给吓得一个目瞪口呆!

一桌子的饭菜,全都被他一个人吃了一个干干净净!!!

看着无双这惊人的食量,别说诸葛肖眼珠子瞪得老大,就连月煌璃也是一脸诧异,忍不住将无双这小身板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无双……你!你这是饿了多久?”诸葛肖咋舌:“你不撑吗?”

被他一问,无双面色涨得通红,神色尴尬至极:“我……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对、对不起!”

月煌璃失笑:“没事,别说什么对不起,只是看你这娇小的模样,难免惊诧了些”

无双依旧脸色通红,磕磕巴巴道:“以前……以前在戏园子里,为了保证我们体态轻盈,班主从来不让我们多吃,现在班主不在我……我就……”忍不住了。

一旁,诸葛肖盯着他看了片刻,噗嗤一声笑了:“没关系,你别怕,要是不够,我让人再给你上点”

无双忙道:“不了,够了够了,谢谢恩公,我、我已经吃饱了……嗝……”才说着话音都还没落,无双就打了个饱嗝,当下弄得无双脸色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似得。

诸葛肖看他这样忍不住大笑出声。月煌璃看无双这窘迫着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眼底也带了几分笑意,拍拍诸葛肖,示意让他收敛一些。

诸葛肖险些笑岔了气,总算是忍了下去,无双也窘迫了好一会,才忍不住自己笑了:“我……我好像是第一次吃这么饱……”

诸葛肖收住笑意,道:“你别恩公恩公的叫,听着别扭,我复姓诸葛单名一个肖,字,子安,你叫我子安就好”

无双重重点头,大大的眼睛扑扇扑扇,如若星辰,忽而就笑成了一弯新月:“子安哥哥!”

少年人肤色白嫩,面容清雅,眼睫卷长丝丝缕缕,唇心若瓣,细眉如山……

诸葛肖心头咯噔一下,脸色微红,咳了一声拍着月煌璃的肩膀,道:“这位复姓月煌,也是单名一个璃字,字穹夜,你直接叫他穹夜就好”

无双扭头,依旧一脸乖巧,大眼睛明亮动人:“穹夜哥哥”

月煌璃对他点头一笑。

彼此知晓了姓名,关系似乎更进了一步,只是对于他们三人的身份,诸葛肖并没有如实相告,无双也想不起来要问。

夜晚,诸葛肖刚回了房间,一推门,就看见自己父亲坐在桌边,似乎已经等待片刻的模样,当下心里一愣,似乎有些嘀咕。

端了茶杯,诸葛行轻轻吹了一口,才眯眼看向儿子:“你对那无双似乎很好?”

“我只是看他孤苦无依……”反手关门,诸葛肖直径上前,决定转移话题:“父亲你、你怎么在这里?”

诸葛行轻叹:“你可知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何事?”

“找虺龙先生”

诸葛行点头,呷一口茶:“你还记得就好”放下茶杯,诸葛行走向门边:“那个无双,明日待他身体好些,便让他离开吧”

诸葛肖瞪眼:“父亲?我们不能带上他吗?”

诸葛行扭头,停步看他。

诸葛肖忙道:“无双他现在孤苦无依,戏班子又被寇匪所杀,父亲,这个时候……您……让他去哪?”

“去哪也不能跟着我们”

“为什么?”诸葛肖似乎急了:“无双那样子,那么弱小,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他会再出事的,这样与我们害他有何区别呢?”

诸葛行拧眉轻叹,房门却于此时打开,就见得月煌璃缓步进来,看着诸葛肖的样子神色温和:“肖,这你可以放心,我会为他安排好的,再说我们现在要做的事也不方便将他带着,如果路上遇了危险,恐怕反倒是我们要拖累他了”

于此,诸葛肖似乎才猛然回过神来。

月煌璃看他如此,知他明白,便也不再多说,只看向诸葛行道:“刚收到的消息,已经确认了这虺龙先生就在长汀的后村里面”

诸葛行点头:“如此,事不宜迟,待明日辰时我们即刻前往后村”

月煌璃点头:“明日待安顿好了无双,我便会赶去与你们回合”拧着眉,月煌璃那一句小心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第二日一早辰时,诸葛肖就要随他父亲一起前往后村,这一晚必须要养足精神,只是想着隔壁房里的那个少年无双,诸葛肖又有些心不在焉,至于这是为什么他自己也不闹不明白,最后翻来翻去,半夜三更了才逐渐睡去。

翌日天刚一亮,诸葛肖与父亲就动身前往后村,月煌璃则留了下来,一是安顿那无双,一是另外有事,诸葛肖有些心神不宁,只是一转头,想到自己的身份,心里不由得长长一叹,像是下了决定了一般不再乱想。

快将巳时,诸葛行父子两人就来到了这后村村外,只是还没进去,就遭人一箭射来,诸葛行反应极快闪了过去,诸葛肖却慢了一步,竟被那冷箭射中肩头,险些将他栽下马背!

“肖儿!”诸葛行明显惊诧。

诸葛肖伏在马背上,右手死死按住肩古上的冷箭,脸色铁青:“我没事!”说着直接自己将这箭拔了下来,丢掷地上,同时左右两边冲出数几十个黑衣蒙面的人,挥舞长剑,就朝着诸葛行父子扑去。

一时间,这小道上乱成一团。

诸葛肖之前受人一箭,此时行动间有些受制,诸葛行武功高强,对付这些宵小之辈倒是还游刃有余,只是架不住别人的冷箭专射他儿子,以此来分散他的心力,当下诸葛行大喝一声:“你先走!!!”

诸葛肖也不犹豫,一手拉住缰绳,打马直接冲了出去,诸葛行为他断后,飞身劈去一剑,剑气如虹瞬间就将围攻自己的几人震得后退出去,同时咻地一声,冷箭破开空气,竟是直逼向诸葛肖的背心,诸葛行眸色一沉,猛然腾身翻曰,一把抓住冷箭,同时数把的兵器普天盖下……

……

湖光山色春意盎然,微风吹拂,撩得芦苇涟漪圈圈,竹筏停泊在水面,透明的薄纱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小舱里、男人斜斜靠在竹筏上面,身姿健硕,朦胧显现的侧脸,轮廓刚硬,眉宇如锋,双鬓垂下的发丝缕缕贴在他脸侧两边,为他那刚硬的面容添了几分少有的温柔。

四周寂静得只有水声风声与远处鸟儿的鸣叫,如此景色怡人,实在是处难得的世外桃源,竹筏上男人双眼轻闭,薄纱后的面容神色惬意,水面上却有鱼儿偶尔跃出水面,带起扑通水声,只是如此静和美好得画面,却因为那芦苇荡里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响而打破了这份宛若墨画般的景致。

竹筏上,男人似乎受到打扰,当下剑眉微拧,缓缓睁开双眼,湛蓝的眸光一眺,看向岸边。

芦苇荡中,诸葛肖猛然冲了出来,一个轻功跃上竹筏,拿了竹竿就要撑走。薄纱之后男人的脸显得愈发朦胧,懒洋洋地抬眼看向那突然出现在竹筏上的诸葛肖的背影,男人微微挑眉。

诸葛肖也没有注意到小舱里面还躺着人,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个时候这里怎么还会有这竹筏。之前在后村村口上被人截杀,他虽然因为父亲的庇护先冲了出来,可是被人追击了一路,因为肩古上的伤势,他被人逼下马背,险些遭人活捉,而现在硬撑着逃到这里,只撑着竹竿想尽快将这些人甩开,只是竹筏才刚飘出不远,芦苇荡当随即又冲出几人,一个个紧跟着掠上竹筏,骤然发动了攻击,瞬间弄得这小小得竹筏左右摇晃。

诸葛肖以一敌三,身手虽然不错,但到底还是缺少了几分狠劲,明显历练不足又因为伤势受制,导致他几次都险些被人攻到要害,而那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小舱里面,那双懒洋洋的眼,盯着外面那四人的打斗,似乎完全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只将这一切都当做戏曲来看,只是当见得被三人围攻的诸葛肖肩骨处的伤势愈发明显,血迹浸透了衣衫滴落在竹筏上面的时候,男人无奈地叹息一声,直接抽了鱼竿,起身、一手甩出鱼竿,同时男人一手将诸葛肖明显踉跄的身影抓过,而后再一甩手,竟是将那毫无防备的三人都抽了一个措手不及,几乎砸向水中,而他居然还有闲心,看向身后的诸葛肖,语调嫌弃:“出息!”

“你!”诸葛肖愠怒,然一眨眼看见那三人又突然反扑回来,当下喊了一声:“小心!”

男人回身,一手抓着鱼竿显然准备抽向那三人,只是让诸葛肖没有想到的是,只见他身影一闪,跃至半空的身体突然分-裂成了三个人,仅是一招,就一对一地将那三个黑衣人一击必杀。而后男人安安稳稳的落回竹筏之上,神色悠然,掌心轻轻拍了衣角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

对此,诸葛肖惊愕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呆呆地盯着男人,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功夫。

男人傲然于与竹筏边上,衣袂翻飞,发丝缕缕,他脸上的神色却淡漠之际,眸光微垂,就见得方才的那三个黑衣人以仰面朝天般的姿势从水底浮了起来--皆以断气。

“你……”好半响,诸葛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半回了眼眸看他,凤眼细长,湛蓝的眸珠颜色深邃,略显慵懒的神色却透着几分少有的清雅与孤傲,然,对于诸葛霄的问题,他却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你若是伤势不重,就自行上岸去吧”

诸葛肖眸色一闪,见得男人想要钻回小舱的身影,动动唇,却连话都来不及说,眼前一黑,就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男人步子一顿,回身看来,顿时满眼的无奈与不悦:“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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