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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美女师傅将离开

两人默默的坐着,各自想着心事。过了良久,程素心忽然开口道:“玲儿,若是有朝一日你我姐妹成了敌人,你会怎么做?”

杜玲儿疑惑的望了望她,道:“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程素心微微笑道:“这世上的事可难说得紧,说不定就有那么一天呢?”

杜玲儿笑了笑,道:“若真有那一天,既然都成了敌人,你说还能怎么做?当然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程素心微笑着点了点头,起身道:“好了,天晚了,我也该回了,三日之后再来你家喝喜酒吧。”

杜玲儿道:“三天日后来我家喝喜酒?”

程素心皱眉,疑惑道:“你不是不知道吧?杜叔叔先时已经宣布,三日后无殇将与雪儿姐姐大婚。”

杜玲儿一呆,道:“那时候我不在,没听到。”

程素心哦了一声,旋即飘然而去,只留杜玲儿呆呆的坐在那里,芳心烦躁,竟似有些悲伤。

杜瑞雪穿过一道拱月门,走到了一处花园,见无殇站在一棵海棠树下,静静的望着海棠花。

朦胧的夕阳余晖下,此情此景让人沉醉,杜瑞雪不禁痴痴的望着他。无殇若有所觉,回头望来,见到是她,脸上露出了灿烂柔情的微笑。

杜瑞雪也嫣然一笑,盈盈走了过去,柔声道:“你似乎特别喜爱海棠?”

无殇点头笑道:“小时候一直待在小院里,没别的花可看,一年四季就只能看一段时间的海棠花开,越看越是觉得好看,后来长大了,看到了别的花,但仍是觉得海棠花最好。”

杜瑞雪笑道:“既然你喜欢,那以后我们选一块地儿,种上各种各样的海棠,最好是一年四季分不同季节开的,让你一年四季都有海棠花看。”

无殇苦笑道:“哪有那样的海棠?若不是在这个季节开的,肯定也不是海棠了。”

杜瑞雪笑笑。

两人携手走到旁边石桌前,在石凳上坐下。杜瑞雪美眸闪动,在无殇脸上望了望,似乎欲言又止。

无殇笑道:“你可是有话要说?”

杜瑞雪一笑道:“我只是有件事想问你,但又怕你多心。”

无殇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微笑道:“我的事无不可对你言的,你尽管问就是了。”

杜瑞雪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柔声道:“那两****不在小院,究竟去哪里了?可不许说去看望秦伯,我不信。”

无殇苦恼的笑了一笑,道:“你妹妹应该是知道的。”

杜瑞雪错愕道:“玲儿知道?”

无殇点头笑道:“她和程家大小姐那日跟踪我出了城,怎么?她没对你说过?是了,她肯定是怕叔父责备她,所以不敢对任何人说。”

杜瑞雪奇道:“好好的爹爹为什么会责备她?”

无殇高深莫测的笑了一笑,道:“因为我去的是迷雾森林。”

杜瑞雪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你怎么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无殇笑道:“你不用担心,对于别人来说那是危险的地方,但对于我来说,那里却是块风水宝地。我所修习的内功,需要一个阴寒的环境,那里最是不错的选择。”

杜瑞雪担忧道:“可那里尽是毒虫迷雾,万一……”

无殇宽慰道:“我也没有深入进去,只是在浓雾笼罩的边缘修炼,倒也没什么危险,你大可不必担心。”

杜瑞雪关切道:“话虽如此说,但也冒险不得,今后不要再去了,好吗?”

无殇嘻嘻笑道:“是,老婆大人。”

杜瑞雪脸色羞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但心里却甜丝丝的。无殇面带微笑,欣赏的望着她。她脸色更加红了,羞怯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无殇笑道:“好看呗。”

杜瑞雪撑不住噗嗤笑了,嗔道:“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油嘴滑舌。”顿了顿,道:“对了,还有一事要问你,你去迷雾森林那天夜里,有个女飞贼……”

无殇苦笑道:“她不是贼。”

杜瑞雪瞪了他一眼,道:“深更半夜的潜入别人家的府邸,不是贼是什么?”

无殇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好吧,老婆大人说她是贼那就是贼吧。”

杜瑞雪又是噗嗤一笑,旋即又忍住笑意,假意板着脸道:“仅凭你这句话,就知你与她相熟,说吧,你和她什么关系?”

无殇苦笑道:“不说行不行?”

杜瑞雪别过头去,哼道:“刚才还说什么你的事无不可对我言的,由此可见,你说的话全是骗人的。”

无殇大喊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好吧,她是我师傅。”

“你师傅?”杜瑞雪回头诧异的望着他,“你的武功都是她教你的?”

无殇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若非遇到她,可能今时今日我都还是个废物。”

当下将如何遇到梁昭燕,他如何修习内功的事说了出来。杜瑞雪听后呆坐半晌,讶然道:“你真是半年前才开始练武的?”

无殇道:“是的。”

杜瑞雪苦笑道:“你真是个妖怪,我和玲儿辛辛苦苦练了十多年,到头来还没你练半年厉害,真是气死人了!”

无殇笑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我修炼的内功乃是天下第一奇人天行苏前辈所创,加之我体内有寒毒,再借助迷雾森林那得天独厚的环境,修炼一日抵得上别人修炼一月。”

杜瑞雪喜道:“想不到那寒毒竟能给你带来如此大的好处。”

还有一点连无殇自己也不知道,他从小时候起,秦晓天就日夜用真气为他祛除寒毒,真气在他体内运转,不仅打通他的奇经八脉,还有一部分残留在他体内,压制寒毒,且有部分早已为寒毒同化。也是他命好,遇上了梁昭燕,得到了如此怪异的内功修炼之法,否则待秦晓天所留真气被寒毒全部同化,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修炼内功之时消去一分寒毒,得到的却是两份功力,才能让他在半年之**功到达如斯地步。

但即便如此,他修炼内功之时所消去的寒毒也只是一小部分。今日他吸收了王玉成大量的功力,压制体内寒毒的真气受到冲击,已变得稀薄了许多,相反寒毒却有暴涨之势。如此此消彼长,若他不能在寒毒爆发之前同化掉所有寒毒,他定将死于非命。

所以天下事利弊相依,是福是祸实在难说得紧。

此种情况无殇也有所察觉,但他未免杜家众人担心,故未对任何人提起。

直到月牙出现天边,两人才念念不舍的分别而去。

无殇回到小院,点燃了油灯,忽然察觉有人在盯着他,不由心中一紧,猛地转身望去,只见梁昭燕坐在床上,巧笑嫣然的望着他。

“是你呀。”无殇松了口气,“你怎么跑我床上去坐着了?”

梁昭燕笑道:“等了你良久都没回来,所以躺下睡了一觉。”

无殇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不然我可惨了。”

梁昭燕冷笑道:“区区一个三才归元步就把你逼得手忙脚乱的,我都怕别人知道你是我教出来的徒弟,丢脸!”

无殇苦笑道:“可是我已经和别人说了你是我师傅了。”

梁昭燕脸色一沉,低喝道:“谁让你说的?为师现在就将你逐出师门。”

无殇嘻嘻笑道:“还好我没有真正拜你为师,我既没有入你师门,又何来逐出师门一说?”

梁昭燕噗嗤一声笑了,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过来,让为师检查下你身体有没有出现问题。”

无殇笑道:“还是到这边来检查吧,在床上不好。”

梁昭燕瞪眼道:“油嘴滑舌!为师让你过来就过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无殇道:“遵命。”走到了床边,却只是站着微笑。

梁昭燕一拍床沿,轻喝道:“坐下!”

无殇依言坐下,梁昭燕双掌抵在他背心,闭目半晌,睁开眼睛来,放下双掌,秀眉微蹙,似有忧虑。

无殇问道:“好了吗?”

梁昭燕只是嗯了一声。

无殇立身而起,转过身去,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知不妙,试探地问道:“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了吗?”

梁昭燕道:“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但在半年之内,你不得再贸然与人动手,否则寒毒爆发,神仙也难救你。”从腰间玉带里取出一个白瓷瓶,道:“这里面有一颗幽冥丹,一旦你察觉寒毒快要爆发,即刻服下此丹,便可陷入假死状态,生机全无,或许可以阻止寒毒发作。”

无殇沉吟道:“陷入假死状态之后多少时间可以醒来?”

梁昭燕道:“那就不一定了,也许一月,也许一年,也或许永远也醒不来了。”

无殇一惊,道:“那不就是真死了?”

梁昭燕白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如果你醒来之后还是不免寒毒爆发而亡,又何必醒来?”顿了顿,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你记住我的话,不冒冒失失的与人动手,你再努力个一年半载,或许就能将体内寒毒祛除大半了。我也会尽力打听,看是否有灵丹妙药能压制你的寒毒。”

无殇默默的望着她,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情。

梁昭燕嗔骂道:“臭小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无殇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梁昭燕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少年如此之好,可能是可怜他吧,面上却淡淡地道:“好歹你也是我的首席大弟子,要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岂不显得我这个做师傅的太过无能?”

无殇仍旧默默的望着她。

梁昭燕芳心一软,柔声道:“好了,别做出这个样子,我要离开西宁了。”

无殇一惊,问道:“你要去哪里?”

梁昭燕摇了摇头,幽幽道:“你不用多问了,有缘我们自会再相见。”又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再相见的好,我若寻到压制你寒毒的灵丹妙药,自会差人送来给你,你娶了杜家千金,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吧。”

无殇心里很是不舍,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梁昭燕下床走到窗边,回头深深望着他,轻声道:“无殇,好好活下去。”说着推开窗户,准备跃身跳出,忽听无殇叫道:“师傅。”

这还是无殇第一次叫她师傅,她不由停了下来,又回头向无殇望去,只见无殇神情落寞的望着自己,当下强颜一笑,道:“臭小子,终于舍得叫我一声师傅了。”说罢身影窜出了窗去。

无殇抢到窗边,口中叫着:“师傅,师傅……”但见茫茫夜色中,梁昭燕的身影渐渐飞离而去,终于消失不见,不由心里一阵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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