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敬京走前一步,他像是捕捉猎物的雄鹰一样,用尖锐的目光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个眼神,这个声音,这句话……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啊!脑袋里面的炸弹又被引爆了,我把头死死地抵在白源的胳膊上,艰难地吐出“头、头、好痛……”
白源一下子慌了,他摸了摸我的太阳穴,又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然后把我的头摁在他胸口处,靠着他结实胸膛,听着来源腹腔深处的有规律的心跳,柔声地说:“别怕,别怕,放轻松……”然后直接把我横抱起来,我的头一直被摁在他的胸口,所以根本看不到古敬京的表情。
白源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喂,陈医生是吗,我是白源,现在安娜旧病复发,她头痛得很厉害……对对对,我们现在就回家……对对对,你赶紧过来。”
白源和白安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古敬京的视线中,他眼中的敌意和气愤还没有完全消失,他抚摸了一个嘴唇,被白安娜连续咬了两次的痕迹很在,以及手腕上还有微微的疼痛,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刚才不是在做梦。
而白源的到来,也让他的记忆非常深刻。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坐在车里,白源还不让我自己坐,非要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听着他的心跳。
“喂喂喂,我抗议啦,这样坐我很不舒服耶……”我习惯性地把头发撩到右边,然后侧过身子抱着白源,需找最舒服的坐姿。
“这是什么!”白源大吼一声!我抱着白源的手抖了一下,白源意识到自己太大声了,语气软了下来,无奈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臭丫头,我只是担心你吃亏了你知道吗!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我勾住他的脖子,嘟着嘴,委屈地说:“还不是你,约了10点的,你干嘛那么迟!”
“小姐,天地良心啊,明明是你约了在后花园,自己跑去南区那么偏僻的地方,我怎么可能立刻找得到你啊。”
白源掐了一下我的腰,我立刻敏感得扭来扭去。“别掐了,你知道我的死穴是那里啊喂!”我不甘心地掐回他,可惜他不怕掐!
“好拉,别玩了,给我看看你这个怎么样了……”白源一边说一边细心地把我的头发拂过去。
我难得听话乖顺地把头偏过去让他看。
我低下头,喃喃地说,“白源,对不起啊……”
“你也知道对不起!哼,过来!”白源板着脸说。
“不要啊……”我哀嚎了一声,“我刚刚才被咬,你不要再咬我了……”我双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他根本不为所动,那我只好使用终极绝招了!
装晕。
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以前都是那样的,然后白源就不会咬我了,这是我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条约,只要是我做错事,惹得白源生气或者惹麻烦,我就要被他咬嘴唇。这是最深刻的教训因为我的嘴唇很敏感,每次被咬严重之后都会红肿以及一个星期不能吃煎炒热气的东西,只能喝粥,还要接受治疗,敷药,这个真的是!很!惨!的!教!训!
我死死地闭着眼睛,疼痛感很久都没有落下来,以为计谋又成功了,然后不自觉地笑弯了嘴角。
忽然,感受到软软嫩嫩的东西贴近我的嘴唇,然后缓慢摩擦,我把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白源正从包包里面拿出临时治疗的膏药,然后弄到自己的嘴唇上,
这个时候我是完全睁开眼睛的了,颐指气使的坏脾气又来了。勾着白源的脖子说:“给大爷我好好上药啊,把大爷我弄疼了我可不付钱啊!!”
白源难得地配合我:“好好大爷,那你先不要动,不然我怎么上药呢?”
“噢噢,对啊,好拉我不动啦!”勾紧白源的脖子,然后看着白源那张帅气的脸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地放大,他的嘴唇真的鲜艳饱满啊,就像花瓣一样娇嫩好看,他的嘴唇好柔软啊,触感就像棉花一样轻柔舒服,比我的还要柔软!
整个敷药过程就像是被羽毛抚摸了一样,最后白源还用他的腹指帮我的嘴唇按摩,手法轻柔到像是在维护国宝级文物一样。
不一会儿,就听到白源说:“好拉,药物已经吸收好了。”
我不掩盖我失望之情,“那么快就好了啊!”
“哟,还喜欢上了我的嘴唇了是吧!”白源一边收拾药品一边调侃我。
“对啊!”我又把手勾紧了白源的脖子,“你的嘴唇怎么可以比我的还要柔软!太可恶了!”
白源也搂紧我的腰,双眸深情地看着我,邪气地笑了:“那你要再试试看吗?”
说着就俯身下来了,和古敬京不感觉不一样,白源是温暖而美好的,像是怕破坏了什么一样小心翼翼。
结束了一个柔情满溢的轻吻,白源抚着我的青丝,柔声问:“你喜欢,喜欢我吗?”
我毫不犹豫地说:“何止喜欢啊,简直爱死了啊!”
“真的吗?”白源激动地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啦,你可是我最爱的哥哥,最爱的亲人耶,除了你和白先生,我都没有可以爱的人了啊!”我揉揉眼睛,重新把头埋在他怀里,“白源,我要睡啦,困死了,到了记得叫我啊!”
我安静地睡在白源的怀里,车里重归安静,白源无奈而又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这丫头……你爱的人,不是还有他吗?”
“嗯……”我皱着眉头用手摸了下额头,张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熟悉柔软的大床上了。
掀开被子,低头看到自己已经换上了那个猪头睡衣了,我扯了下睡衣中央的大猪头,白安娜啊,你就跟这个猪头一样啦!我笑了笑,拧开了床头灯,一下子柔和的橙色光线布满了整个房间。
我闭上了眼睛,努力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去解决这些事情,我的回来,到底是对是错。
我根本不能肯定。
黑暗中,古敬京的脸浮现在眼前,我们还是那个亲吻的暧昧姿势,我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脸,但是我发现他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竟然变成了透明,整个人凭空消失在我眼前。
“啊!”我猛地张开眼睛。
不过是短短一个回忆,为什么我的头会那么痛。
是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吗?
我摁着剧痛的太阳穴,推开门,空荡荡的走廊像是鬼魅专用的过道,屋子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居住一样。
我转了个身,走向了一个房间门口,没有敲门直接拧开进去。
进去后,一袭窗帘在我面前飘扬,就像怪盗基德每次离开时都会有的飘逸白布。白源这个笨蛋,连窗都不关。
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床边,发现这个笨蛋睡得好死啊,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我捂着嘴笑了笑,趴在床边细细地看着他。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闭着的眼睛扑闪着纤长的睫毛,那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额?微笑?
不知道几时,他已经醒了,现在正撑着手肘,饶有意味地看着我。
去你的,醒了又不说!
我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给我睡进去!”
白源那抹放荡不拘的笑容更浓了,我觉得下一秒他就要放声大笑了吧?他翻了个滚,我面前就出现了一大片床位。
我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对着白源勾了勾手指,“过来啦!”
白源无奈地耸耸肩,“我说你这丫头,对外面任何一个人都温柔贤良淑德的样,为什么对我你就没有好气过呢,拜托,被奴役最多的是我耶,好歹你对你的仆人也要态度好点啊!”
“你想太多了,仆人式永远没有翻身之地的,你就这样!”我得意地拉过他的手臂,抱着他结实的胸膛。
鼻腔里立刻充盈着他那被昂贵的香水点缀的体香,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白源很快就回抱我,鼻子蹭着我的额头,“你啊,还跟小时候一样,那么爱爬上我的床,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别吗?”
我立刻反应很快地掐住他高挺的鼻子,直到他没办法呼吸要张嘴咬我的时候,我才肯放手。
他气喘吁吁地说:“丫头,你别越来越过分啊,我的鼻子可是我整张脸的骄傲,被给我捏丑了啊!”
说着还空出一只手揉了揉鼻子,表情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一样,用哀怨的眼神看着。
哈哈,我真的乐了。
白源你这个白痴。
“好啦,你到底干嘛啦,无端端半夜过来,不会是要找我谈心事吧,我跟你讲,哥哥我收费很贵的……”白源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看着我,像是无意地调侃。
被他这么一说,我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