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李豹已经跨出一步,又是一刀朝杨武劈来。
“卑鄙!”杨武抱着郝好,轻松躲过这一下,顺手将郝好送了出去,郝好刚刚站稳就握紧拳头骂道。
“拿刀和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对打,还逼人家不准躲,真是好气量,好光荣。”
“就是,原来南区第一,也不过如此,之前被他打趴下的该不会都是没卵蛋的家伙吧。”
黑面白面的两个小子,又开始嘲讽道,可是李豹充耳不闻,他只是爆喝道:“你说过了不躲的。”又是一刀劈下。
“我是没躲没跑,但你不能让我连动都不动吧,那就不用打了。”杨武耸肩,一步跨到李豹的侧面,一记手刀砍在李豹握刀的手腕上。
李豹手一抖,刀把险些脱手,他惊异地看了杨武一眼,这力道,这个大叔也不简单。
他不由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可是仍是如此,他却是完全落入下风。
越打越是心惊,他本以为杨武只会躲闪,功夫定是不行,哪能想得到,这个大叔不止跑得快,动手也很快,力道还不小,眼神更是毒辣,每每出手都是他旧力用竭、新力未生的时候,切入点更是准得出奇,每一下都打在他防不胜防的位置。
“卧槽,这个大叔貌不惊人,倒是挺厉害的!”人群中,白面小子大声惊呼道。
“李豹,你不行嘛,这是丟你们李家的脸啊!”黑面小子讥讽道。
不行,再这样下去,要输!
难道要用那招吗,他的脸上闪过迟疑,用了那招,他不止毫无招架之力,更是要休息好几天,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不想动用。
“这小子怎么还不肯动真功夫。”白面小子嘀咕道:“不是说他是李家第三个练出内劲的人吗?还以为有多牛逼,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街头流氓而已,除了拿把西瓜刀乱砍还会什么?”
“别急着下定论,或许刚练出来不久,还不能掌控自如,不到万不到一,不想动用吧,不过再这样下去,他可要输了。”黑面小子眼光奇准,他已经看出来,胜利的天平,再向那个大叔倾斜。
心中对这个大叔不由升起好奇心,手上一点老茧都没有,身上也没有练家子的痕迹,出手更是毫无章法,除了一身鬼魅的心法,和出奇毒辣的眼神,可以说没有别的了。
可是那鬼魅的身法,就足以让人惊诧了,腾挪之间,犹如行云流水般写意,等闲人根本近不了身,当然子弹就是另说了。
黑面小子看得一点都没错,虽然杨武什么都不会,只是练了一个凌波微步,但是就这一手已经足以使他立于不败之地了,再加上他虽然赤手空拳,但是正因如此,他才轻松,毫不费力,而李豹先前就已经力竭,此时勉力强攻,只能是越来越没劲。
他们都能明白的事情,李豹自己如何能不知道,平时输没有关系,可是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他发起的单挑,却还是输了,那可就丢人丢大了,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衣服激荡,全身的内劲往手中的西瓜刀送去。
“吃我一刀!”李豹猛然怒吼一声,突然高高跃起,双手握刀,朝着杨武劈去。
杨武正要躲开,突然心头一跳,紧接着,他便眼睁睁看着西瓜刀一节节断裂,碎了的刀片,如同爆开的暗器般,朝他身上射来,躲无可躲!
“小心!”
方璧安忍不住惊呼道,她这一声,却提醒了正要躲闪的杨武,舞池的边上,可都是一圈密密麻麻的吃瓜群众,那不是一个两个,是数以百计的毫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看到刀片乱飞,人们的脸上全是惊恐,一个个迫切地想要往后躲,可是刀片却比他们更快,注入了内劲的刀片,比子弹的速度慢不了多少。
固然,他可以躲过,可是其他人是绝无可能躲得过,更别说,假如刀片打坏灯泡,或者是切到电线,将引起更大的恐慌和灾难,届时场面将无可收拾!
而这恰恰是李豹想要的!
保全自己,看着所有人受伤。
还是拼着自己受伤,把其他人救下来。
你要怎么选择?
天使和魔鬼,只在一念之间。
“疯子!”他忿忿地看了一脸苍白却充满暴虐的李豹一眼,这个人真的是疯子,他根本不在乎那么多人的死活,甚至他相信,他一定很期待刀片落入人群,那纷飞的血花。
千钧一发之际,顾不了许多,他舌绽春雷,刹那间刀片一滞,他脱下衬衫一甩,一片又一片,将刀片尽皆裹入衬衫中,还有几片他确认过方向,没有威胁,就放过了。
舞池边上的人,发生没有一片刀片落入人群,也终于停止了奔跑,两两相望,又将舞池围了起来。
“大叔好样的!”白面小子忍不住欢呼道,在他身旁,黑面小子目光凝重地看着大叔,这个大叔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他仿佛看到那些刀片都停在了空中?这是什么武功?神乎其技!
而且那夏季的衬衫轻薄,如果不是用了特殊手法化解了碎刀片的劲道,刀片碰到衬衫也只会一划而过,根本不可能被困住。
“你这个疯子!”杨武一把将包裹了无数碎片的衬衫往李豹身上一丢,这一下他是含恨而出,将李豹一下就打得坐在了地上,几片戳破了衬衫的刀片,戳在他的身上,划出几道浅浅的血印。
李豹满脸的疯狂神色:“老子就是疯子怎么样,要死就所有人一起死,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救世主啊,居然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救别人。”
“我是不是救世主不一定,但你一定不是,心肠如此恶毒,毫无人性,我看留着你的武功也是一个祸害,我帮你废去了吧!”杨武冷笑着,靠近李豹,一脚踩在他的丹田之处,只需要轻轻用力,他好不容易修练出来的内劲,将化为乌有。
李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害怕,却说不出求饶的话。
而楼下这偌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