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杨武和方璧安决定,走路回去,当然,是加了神行符的情况下。
如同散步一样的步伐,却发挥了不下于开车的速度。
夜风在脸庞温柔地拂过,仿佛恋人深情的抚摸。
医院被他们甩在身后,然而没有人看到的是,在他们走后,车库里才缓缓开出一辆灰色法拉利,车是敞篷的,月光之下,车上的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正望着镜子,十分满意的模样,又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表情深邃。
“我不会放弃的。”
这一句没有人听到的话,消失在夜风中,仿佛为接下来的故事,埋下了伏笔。
此时此刻,杨武和方璧安浑然不觉,他们手拉手走在星空下,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好说话?”走了有一段距离,杨武忍不住问道。
他觉得今天的方璧安太神奇了,竟然会直接拒绝那个男人,并不是说她是一个喜欢朝三暮四,培养备胎的女人。
而是作为一个典型的处女座,对于方璧安来说,拒绝别人,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怕自己会错意尴尬、怕说话太重让对方伤心、也怕自己说的不清不楚加剧误会,种种的顾虑,造成了处女座无法开口拒绝别人的性格。
可是她今天不但是拒绝了那个男人,同时还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听到刚刚的那样的话,应该都会明白,自己没戏了。
这是以前的方璧安,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听到杨武的话,方璧安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以前,我总是觉得,在人家还没有开口表白、说出那三个字之前,就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地拒绝别人,万一他并没有那个意思,该有多尴尬,另一方面,就算他有意思,我又没有,我清清白白,一举一动,都在拒绝他,早晚有一天他应该会明白的,又何必一定要戳破,让别人难堪?”
“所以你现在是终于明白了,有一些人呢,你就算是当着面,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地告诉他,他都未必会放弃,更别说所谓的婉拒了,是不是?”杨武接着她的话语道。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了。
上高中的时候,作为校花,方璧安的追求者,自然是不在少数,哪怕是到了高二高三,他们两个已经出双入对了,全学校都默认他们在一起了,还是有不知死活的人跑过来,也不表白,就是掐准了方璧安不懂拒绝的性格,假装只是想做朋友,实际上心里在想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只有方璧安这个白痴不知道。
她很单纯地觉得,大家都是同学啊,朋友啊,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我又没有那个意思,然后杨武每次都气得跳脚,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明白,那些打着朋友的名义接近她的人,脑袋里却转着肮脏的念头,将她代入一部部小电影里面。
可是方璧安不懂啊,她只是觉得开口拒绝别人好难,遇到纠缠不清的追求者打过来的电话,她会一直让电话在那里响着,不想接,因为接了就开不了口挂掉,不能直接掐断,怕别人会难过。
这就是她,因为这样的事情,杨武和她发过无数次的脾气,其中主要是因为欧阳,这个阴险的胖子,即不说出口表白,又假装看不懂方璧安的婉拒,打着老同学的旗号,愣是能够死皮赖脸地赖在方璧安身边这么多年。
一般人的脸皮,也实在是厚不到这个程度。
想起欧阳他就生气,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生气,方璧安握紧了他的手道:“以后,不会了,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坚定的力道让杨武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笑而不语。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到家了,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二人开门上楼,洗澡睡觉。
至于是动态的睡觉,还是静态的睡觉,就全凭大家意会了。
在那之后,杨武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方璧安太忽略了,他开始认真地早睡早起,接送方璧安上下班,不知不觉,医院的人都已经认识了他。
他和方璧安的感情,迅速升温,白天各上各的班,晚上回去做一些爱做的事情,比如说双修什么的,在那之后他询问过齐云,他和方璧安的情况,的确是等同双修了,虽然没有合适的功法,可是因为方璧安的灵根和他的正好互补相生,所以无论运行什么功法,只要有另一人在身边,都可以事半功倍。
方璧安的修为,日渐增长,已经可以开始使用一些小法术了,她玩得不亦乐乎,对修炼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另一方面,令杨武觉得非常惊讶的是,他觉得方璧安的性格,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也并不能说完全不一样,只是原来的她,内敛、沉默、清冷,能用一句话说清楚的事情,绝不用两句话,话少到了极点,行为简练到了极点。
嗯,一个工作狂,很无趣的工作狂,令人望而生畏的工作狂。
可是这一段时间,或许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无意之中,她流露出来的小女子姿态,令人十分着迷,而且,莫名之中,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样的方璧安,他在哪里见过,可是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只能归结于,少女时代的方璧安,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这件事固然是值得开心的,而令人郁闷的则是,他的预感一点都没错,从那天开始,那个讨厌的叫欧普利的男人,频频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阴魂不散!
就像现在。
杨武照常来接方璧安下班,车子刚刚停好,就看到一辆灰色的法拉利停在他的身边,摇下车窗,欧普利讨厌的脸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杨武,又见面了。”他笑容可掬地朝杨武打招呼道,露出两颊深深的酒窝。
真想一指戳爆那个酒窝,真碍眼!
杨武假装没有看到他,关了车门,就打算走。
可是从他的背后,却传出一个惊讶的声音:“你是,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