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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无聊的日子(2)

为什么说是兄弟姐妹,是因为我看见郑昌文的女朋友夏敏也在场,张扬这小子别看平日不老实,现在却很老实,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啤酒玩骰蛊,大概是因为他身边没有女孩,而这一围坐有两个漂亮女孩的缘故吧。

其实,我最先看见的就是李纯燕,但我不敢去确认,应该说是不相信她和程飞坐在一块,会出现在酒吧里。先前我以为是这里的镭射光线、嘈杂声混淆我的视听,她是程飞的女朋友,当我的目光最后由程飞身上回到李纯燕那张好看的脸上时,我着实大吃一惊感到心头一热,紧张得满头大汗,李纯燕怎么会在这里呢?我也弄不清当时为什么会紧张,或许是她坐在程飞的身旁,或许是我觉得能在这里遇见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又或许是我心里有什么邪念,不愿被她见到,我很在意自己在她心底的形象,总在向她看齐,平素根本没意识到这点,在这里却暴露无遗。这是个什么鬼地方,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坐在一起,刚才真不应该加件衣服,这地方不仅给人惊喜还会让空气变得燥热。

李纯燕起身来到我的座位旁,还故意用胳膊猛撞我一把,就挨着我坐下,说我真不够朋友,有好玩的去处就忘记她,还说我刚才对她爱理不理假装不认识是什么意思,说她本想给我一个惊喜,没想到却让我一阵惊慌,是不是心里有鬼。

我嘴里回应着李纯燕说,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你还真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使我另眼相看,不想说说怎么会来这里的吗?我的眼睛却直视着程飞,镭射灯扫过来扫过去的,我没看清他的脸,朦胧中能看到他是在笑,至于是什么类型的笑,却看得不够仔细。

程飞正转脸向吧台那边打手势要添加酒水。

我听见李纯燕说,我来这里可不是跟你讨论什么因果关系的,是来玩的,你可别扫兴。这丫头一句话搪塞过去。

我想,她事后也绝不会告诉我的,她想说的时候没人能拦得住,她不想说,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这就是李纯燕,不过她却在回家的火车上告诉我其中的原委,让我的心情郁闷两个多月,才得以解脱。

李纯燕不想告诉我,当时我还真猜不透,谁能有这么大的魔力,轻易的把她约出来,还是去酒吧呢。我有点怀疑是程飞,就又在他脸上找答案,可程飞好像总在回避我的目光,他正盯着吧台里面的一个女孩子,和她比划着手势说着话呢。

我顺着程飞的视线瞅过去一看,忽地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惊喜。这女孩我见过,不正是那个在东湖边对我跳的Breaking嗤之以鼻的瓷娃娃脸吗?真没看出来,那个小看护这时变成小酒保,还挺会扔酒瓶的,一瓶酒在她身前背后蹿上窜下,臂膀手腕间绕来绕去就是不摔在地上,我研究那酒瓶好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说的确切些,是我在研究那女孩,怎么跟她认识呢。

我看得有些入迷不竟咧嘴傻笑。张扬可能是发觉李纯燕的脸色正晴转多云,因为李纯燕刚才问我傻笑着在看什么时,我全没听见,便要和我喝酒,顺便提醒我,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举起酒杯和李纯燕杯里的饮料碰碰,程飞也转过身来,大家举杯共饮。

我和李纯燕突然间找不到什么话说,这种现象在校园里可从来都没发生过,或许所有情感的发展,都需要一个适合它生长的环境吧。

此时我就望着她笑,她也望着我笑,两个人都可能感觉到,在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环境里有点不太习惯。我看着她时,她小口小口的喝饮料,她看着我时,我大口大口的喝啤酒。后来,她就不再看着我,去和刚认识的夏敏聊天,大概她发现如果总是看着我的话,我肯定会把桌上的啤酒全喝光。

我和郑昌文、张扬、程飞他们随口胡诌几句,不安分的眼睛,瞅个空又望向吧台那边,这里能看的女孩有很多,可我就是觉得那张瓷娃娃脸更有欣赏的价值,别有一番情趣。不要在这种场合扮什么假道学、伪君子,反正坐在这里的我,又不是那个校园里的方智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一抬眼,真有点失望,没看见她,她人不在哪儿。我一转眼,她就出现在我面前,身上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气味芬芳。她瞪我一眼,即刻我脸上直发烧,她手里正端着一瓶饮料,是程飞让她送过来的,因为李纯燕面前的杯子是空的。

她和张扬、郑昌文、程飞、夏敏分别打过招呼,然后看着李纯燕,一双大眼睛在我脸上瞟过来瞟过去,我正想着是先把自己介绍给她认识,还是先向她介绍李纯燕,可是以什么身份来介绍李纯燕呢?

没想到,她在我脸上瞥过一阵后,也许是已弄清我和李纯燕的关系,便把饮料递到李纯燕手里,指着我对李纯燕说,李纯燕!这家伙很不老实。给,喝完后,瓶子别浪费,可以砸他脑袋,敲他警钟。如果你不心疼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敲,做女人要心狠一点。

逗得他们哄然大笑,我一脸尴尬,再加万分羞愤,这个瓷娃娃看起来很可爱,原来这么凶悍,她不给我面子也没什么,我感到懊恼的是,敢情他们全都认识,就我一个是外人,一起看我的笑话,我暗自想着真的很需要重新认识认识李纯燕。

我陪着笑脸望向她,忙伸过手去,向她问好,顺便研究一下,她那只灵巧的小手,她可能猜测到我的不良居心,横我一眼转身就要走,给我难堪使我不能下台。

这时却听见程飞又跟什么人在打着招呼,紧接着张扬、郑昌文也起身向正走过来的一位身穿休闲西装,看上去挺帅气的男生搭话,他们都有着不同的问候方式,全是摆弄出各自最擅长舞风的Pose,显然来者也是舞林同道。

我不认识那人,也不去看他,虽然有点不礼貌,我反而应该感谢他的到来,让我找到空档下台才对,但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我注视着李纯燕的动静,真有点害怕她也突然起身摆个Pose,那我可能真的会很生气,这些年都没真正认识过李纯燕。

我看着李纯燕站起身来,脸上挂着微笑,没有其他的举动,这才放下心来,等着程飞来介绍,程飞正在做这份工作呢。

程飞指着那个男生对我说,俞远明。翔哥他们的好朋友、好哥们。又指向我对俞远明说,方智堃!刚来不久,跳的是Breaking。我本来也想着摆个很酷的造型向他问声好,一听是翔哥的好兄弟,先前见他分别回应张扬和郑昌文时牛刀小试,可不简单,知道又是位高人,翔哥他们那圈子里的,我现在可真不敢小觑。只有把伸手向那瓷娃娃脸的手和俞远明握握,明哥!我听见张扬和郑昌文是这么喊他的,我也跟着喊出声来。

明哥显得很高兴,盯着我看好半天,嘴里似乎还嘀咕着,像!真是像……什么的话语。跟翔哥第一次看我的眼神差不多,在他们心里,我仿佛不是我自己。

我也全神贯注的望着明哥,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却陡升嫉妒之意,有些悲哀的自我感叹道,老天是怎么把他们那一代人制造出来的啊,一个一个都丰神俊朗,气宇轩昂,是我等怎么装饰也望尘莫及的,看来是我们经历的风雨太少。

程飞向明哥介绍李纯燕,明哥对我说的话,在真是像……这句上终止,便招呼李纯燕,程飞说完还补充一句说,李纯燕是方智堃的女朋友。这话我听着有点牵强,不过我当时还是非常的高兴,因为那张瓷娃娃脸还没离开,就在我身旁坐下,离我如此近,我不用转身,侧目而视就能很细致的端详,她那张嘟嘟可爱的脸。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去看,却听到明哥和在她说话,喊她红红!问他哥还好吗?我回想起那天傍晚见到她的情景,猜想轮椅上的那个男生可能是她哥哥,她是怎么回答的我没听清,因为我正自鸣得意,我自作聪明居然没猜错。李纯燕在我耳边说,她叫邵卫红。

我能感觉出当俞远明和邵卫红谈起他哥的近况时,没人插话,气氛有些沉重,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再次证实自己猜得没错,轮椅上的那个男生是邵卫红的哥哥,李纯燕又低声告诉我,邵卫红的哥哥叫邵卫东这个她也知道,但是我也知道,就不追究。

我真想追问李纯燕最近除上课、吃饭、睡觉外,是不是还有个新的职业,会不会在研究《谍影重重》。我真的没空再去想李纯燕的事,他们的话题更让我感兴趣,是否会有我想知道的那一年那一场比赛的结局呢?

从俞远明和邵卫红的对话里,我听到邵卫红说起她哥哥的生活时,嘴里总会充满敬意的念叨到蓝姐这个称呼。

我又望向李纯燕,用眼神询问她,蓝姐是谁你知道吗?李纯燕也许感觉到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端起杯子喝饮料不理我。

我就继续听他们说话,听人说话也是一种乐趣,当然看是什么人说话,说的是什么内容。邵卫红的模样很可爱,个性又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说起话来抑扬顿挫声音真好听,我当时还对她真的有那么点意思,但是她好像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只有打消自己邪恶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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