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后院外面传来了一阵令人发瘆的尖叫,秦煦首当其冲出了后门,眼里的笑意越发是深,冷声训斥道:“什么事情如此大惊小怪,你来家里做保姆这么多年了,应该也是个懂事的人,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说罢,她的眼神看向沈佳宁这边。
佳宁只作微微皱起眉头,垂下长长的睫毛,继续低头吃饭,那保姆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声音颤抖得让在场的人也觉得恐怖了:“太太,刚才,我在二小姐的房间后院里发现了一张黄色的纸条,还有花丛里有一条死狗,这,这,实乃不祥之兆啊……”
沈文阳听到这句话,不免皱眉看向了正在吃饭的沈佳宁:“佳宁,这件事,你可是知道?”
沈佳宁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摸样:“爸,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难道您还相信此等迷信?”
秦煦冷笑,定定地看着沈佳宁,又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女儿,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就算过去了……”
沈佳宁立马打断了秦煦的话:“妈,我是个实在的人,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没有半句虚假,这么幼稚无聊的事情,你觉得是佳宁做的?”
秦煦被沈佳宁的话给吓到了:〝妈也只是说说而已怎会是那样子的人吗?可是证据都在,i若不承认未免也太不诚实了点,作为沈家的女儿不应该大气一点吗?”
沈佳宁笑着过去低声呵斥刚刚那个糊口乱叫的保姆:“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保姆斩钉截铁:“我在沈家也做事了这么多年了,从未说过假话。”
沈佳宁的话别有用意:“好,既然你这么肯定,母亲也振振有词,那咱们就去证实一下,若是真的如此,父亲大可赶女儿出了沈家,若是不是如此,父亲便要将这个保姆解雇,还有将母亲送回秦家思过一月,如何?”
沈文阳低声道:“这,既然你想如此,那就如此吧。”
秦族的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假若真的如此,那么不用自己亲自斩草除根,沈佳宁就被赶出了沈家,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到了极致的事,看来这个佳宁也并非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聪明,过去,都是她自己吓自己罢了。
沈佳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的人去母亲便会说不公平,女儿思前想后还是穆管家去比较合适,穆管家您是觉得如此这般,好,还是不好啊?”
穆管家三言两语就听懂了沈佳宁的话,二话不说,就出后门去看,他蹑手蹑脚地去厕所排道里找了约莫几十分钟,瞬间,觉得风中凌乱,这个太太莫非是想耍人不成,这分明就是根本都没有。
想到这儿,他又到沈佳宁房间后面的院子花丛里,沈佳宁本就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这花丛自然也是干干净净的,找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穆管家忍着心中的怒气,回到客厅,见到秦煦和沈文阳同坐在一块,心里忐忑不安:“太太,这——确实没有什么死狗和纸条,是不是您有了妄想症?”
秦煦听到这句话,气得火跳三丈,把手中的茶杯掷在穆管家的头上,瞬时间,血从穆管家的发丝中流了出来:“你这句话是怎么说的,我何时有妄想症,不对,一定是你和沈佳宁设计陷害我的,是不是?”她边气急败坏地说着,边拿起茶几上的英文杂志打穆管家。
沈文阳看到自己这个温柔贤惠,体贴孩子的妻子的看法,有了个翻天覆地的转变,怒气冲冲地扇了秦煦一巴掌,这巴掌让他的左手阵阵发麻:“秦煦,你到底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沈佳宁火上浇油:“是啊,母亲,你平时也算是个落落大方的让你,今天怎会如此呢,这若是让外人或者是记者知道了,咱们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秦煦寻摸了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文阳,一定是这丫头害我的,一定是……”
说完,她狠狠地扇了沈佳宁一巴掌,打得佳宁德脸上生起了红色的印记。
沈文阳抓住她的左手臂:“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你,先带穆管家下去敷药,快。”
沈佳宁眼睛里满是冷意,前世的自己就是太过软弱,所以让这些人骑上了自己的头顶,她笨以为秦煦是个有耐心的人,却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露出了本性,恐怕这种馊主意是白氏给她出的,要不然,以秦煦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和自己拼死一战。
沈佳宁担心地看着地上的秦煦:“爸爸,这该怎么办呢?”
沈文阳嫌恶地看着地上愣怔看着自己的秦煦:“还能怎么办,按照你刚才说的照办,我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可以改过自新,却没想到,她还会如此执迷不悟,秦家的人个个都是不错的,怎会出了这种心思歹毒的人,虽说,你是从小被养在乡下的,可你如今回来了,这个贱人还想要想方设法的除了你。”
沈佳宁作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父亲,有一件事情,女儿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沈文阳倒也直接:“有事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在你爸这儿,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说的?”
佳宁摆了摆手势,沈荷香就拿出笔记本电脑,佳宁将昨晚的事情在电脑上播的一清二楚:“爸,虽说我跟大姐三言两语就闹别扭,可这件事情佳宁终归是看不下去,一个母亲,则能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咄咄逼人,大姐虽不是母亲亲生的,可身上流的偏偏是沈家的血,半点践踏不得。”
沈文阳把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额头上的青筋已若隐若现地露出半天才从嘴里吐出话来:“从今日起,秦氏先回秦家思过半年,佳宁,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佳宁落定自己的心绪:“爸,佳宁求您把女儿的胞弟沈瑜熙放出来,再怎么说,他也是沈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还希望爸爸考虑周全,不要被秦煦的话,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弄得分散了。”
沈文阳没有想到,沈佳宁求的竟是这件事,他早就有了想放瑜煦出来的想法,奈何秦煦总是三番四次的阻拦,他也无可奈何,只好走过且过,之前他是怕秦家的势力,可如今他怕什么?秦煦做错了这么大的事情,秦家再回辩解,再会说话,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拦自己放了儿子沈瑜熙。
他即将踏脚出门前,淡淡地回答:“好,明日,你就将瑜煦那孩子去接了回来了,他也受苦了这么多年……”
沈佳宁露出一个招牌的微笑:“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弟弟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