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半昏迷着被架回范庄,一家人见范蠡病得不轻,都有点儿慌了神。百里夷香请季祛病先去毛岸里请郎中。阿蕖见插不上手,郁郁不快,便自己摇着小船来到湖对面山脚下儒稚修炼的石屋。儒稚的石屋内,正中间一排放着好几个三足鼎,有青铜的,有陶土的;铜鼎下正烧着火,上面冒着蒸汽;陶土鼎下围着炭火,鼎上冒着蓝烟,气味很大。
阿蕖:师哥,你这又在炼什么?气味这么大,难闻死了。
儒稚:我正在提炼一种药物,一种可以稳住人的内精元神的药物。这个药物一旦炼成,对师傅的病有好处。
阿蕖:哦,师哥真是有心了。师傅得的是什么病?好像已经发作几回了。
儒稚:不要紧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师傅年龄大了,操心太多。他老人家主修的卦算阴符是最耗元神的。
阿蕖:这倒是。师傅自己也说过,修道有许多条路,修身养气、阴阳混元、结丹运化,包括师哥你喜欢的炼制外丹,都是——。师傅偏偏喜欢耗散元神的阴符卦算。说了也不听。
儒稚:师傅能像你我这么自在逍遥嘛,他心存高远,目及天下,必须清楚明天明年,必须清楚朝廷、各国各种势力。这些都需要卦算,都需要阴符预测。不费心力能行吗。哪像你,采一点儿月精水阴,炼一炼混元运化,修炼就像玩似的。
阿蕖:就你有见识。哦,师哥,你都老大不小了,为何不赶紧找个嫂子?
儒稚:我走的是纯阳之路,是不能耗散精元的,不宜娶妻。
阿蕖:师哥,你迂腐了不是?我听说过古时有一种阴阳融合的练功之法,对提高功力最是神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儒稚:我知道。这种功法现在还有人在练。只是功力不到一定程度是练不成的。
阿蕖:为何?师哥给讲讲呗。
儒稚:这套功法需要男女相爱的人一起练习。男女裸体相拥,交尾吻合,自己的元神不仅不泄,反而可以吸采对方的元神。你想,世上最大的诱惑是什么?不就是男女和合嘛。和合却能不泄,这需要多大的克制力呀。所以,这套功法有神速。
阿蕖:师哥,哪像你说得那么玄?我觉得我们的功力绝对可以克制。你这丹房里真热呀,闷死啦。
阿蕖边说边脱衣裳,最后只剩下一条浅浅的抹胸、粉粉的裆布。在跳动的火光映衬下,如波流动的**、腻嫩融溶的大腿、殷红欲滴的娇唇、迷离饥渴的眼神,整个房子里的空气一下子都躁动起来。
儒稚感到一阵阵的口干舌燥,一阵阵的肌肉绷紧,下面的小东西自顾自的膨胀起来高挺起来。
儒稚:阿蕖,阿蕖妹子,阿哥可是禁不起诱惑呀,阿哥到现在都还是童子之身呐。
阿蕖一下扑到儒稚身上,把胸脯紧紧按在儒稚脸上:这不是正好吗?你好好试试,若是你能在我身上淫而不泄,你就有大长进啦。来吧师哥,小妹甘愿当师哥的药引子,来吧,来吧,快一点儿来吧,哦。
儒稚阿蕖终于相拥在了一起。没一会儿,儒稚还是泄了。阿蕖还要,儒稚一脸愧疚,挣脱阿蕖。
儒稚: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了,修养还是不够。
阿蕖也翻身坐起来,一边穿衣一边说:真是没用,白练了几十年的功了,还不如范貔小子呢,连十下都没有,真没劲。
阿蕖穿好衣裳,招呼也没打,推开门离去。剩下儒稚一脸的茫然。
范蠡已经好了,夷香、欧央等都离开了,让范蠡一个人好好静养。阿蕖走进来。
阿蕖:师傅好些啦?师傅是怎么一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会一下子晕了呢?
范蠡:没事,或许是师傅年龄大了,也许是这一阵子有点儿累了。
阿蕖:都不是。我知道是为什么。师傅忘了阿蕖是你的得意门生啦?虽然我的剑术是跟越女师傅学的,但道学修养,尤其是脉络走血经络运气,吐纳呼吸,混元炼丹,我可都是跟师傅学的。师傅今天不是生病,是精元缺失,纵欲过度。肯定是欧央,这个小妮子,真是太过分了。
范蠡:阿蕖,胡扯什么?不要乱说,怎么可能?不能坏了人家小姑娘的名声,她可是萨姆,是巫女呢。
阿蕖:什么小姑娘,什么萨姆,什么巫女,她就好似一个妖精。谁不知道她喜欢你?她就是要得到你,就是要得到你拥有神性的精元。萨姆不就是只跟神交合吗?我都守着师傅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得到呢,却偏偏便宜了这个小野丫头。真真是气死人啦。
范蠡:越说越不像话啦。你小脑瓜子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许瞎想。
阿蕖:什么呀。女人一辈子想的什么?不就是得个好男人,养个好孩子吗?什么样的男人是好?有能力、有力气、有财产、有地位,那都寻常;一扫一大堆。真正的好男人应该是神,是绝非一般的神。整个吴越大地,只有师傅才是。师傅,你疼爱阿蕖吗?你喜欢阿蕖吗?阿蕖想要你,阿蕖想让你融化进我的肉体,阿蕖想借你的精元助我成长。
范蠡:哦,我明白了。阿蕖徒儿,你是知道了阴阳合练的功法了是吗?阿蕖啊,男女和合不仅是男女之间相好就可以的,更不是为了提高自身功力想咋样就咋样的。男女和合是大伦,是神创造人以后,赋予人的一个天性。既然是天性,就必须遵守天道,否则定会被天道惩罚。
阿蕖:什么呀,净跟我讲大道理。
范蠡:不是大道理。你想,人为什么要男女相配,为什么要有家?
阿蕖:那还不简单,有了家心就定了呗。
范蠡:聪明。家是什么?男女结合,生养延续。家是一个小经济体,是生活的基本保障,是让人安心放心的避风港,是一个依靠男女结合共同营造的安乐窝。家需要稳定,稳定而后才能安全,安全而后才能放心。如果男女结合不稳定,出现了第三者第四者,你想,家的稳定还有吗?人们盼望配偶间相互忠贞,希望婚姻受到神的护佑,讴歌爱情的神秘与美好,其实就是希求生活稳定、尽量少担风险。鲁国有个公主嫁到了齐国叫齐姜,人长得非常美。只是她好像没弄清男女****的真意,生活上随便了一点儿,结果怎样?直到现在都被社会诟病。我估计在我们华夏的历史上,齐姜作为一个另类,一个视男女和合为单纯快乐的另类,一个违背了社会稳定天道的另类,一直都会被当作反面教材。为师对你说这么多,你听懂了吗?
阿蕖听着,头越垂越低,最后呜呜的哭起来。
范蠡:阿蕖呀,你都已经二十五六了,寻常人孩子都快长大了,该成个自己的家了。我听说你跟范貔关系很好,是吗?
阿蕖点头。
范蠡:为师知道了,为师把你许配给貔儿,你愿意吗?
阿蕖:哦,这个——我只是把他当成小弟弟来看的。
范蠡:那么儒稚怎么样?
阿蕖:他就像块木头。
范蠡:哦,对了,你跟郑铎是一起学剑的师兄妹。好像郑铎很挂记你。当年还是他请我把你留下来的呢。你喜欢郑铎吗?
阿蕖: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也不知他现在成家了没有,也不知他是不是嫌我出身微贱。
范蠡:应该没有,他要是成家,肯定会跟我说的。我这就派人去把郑铎找来,开始操办你俩的婚事。我给你俩在会稽、姑苏各买一个宅院,省得你俩来回跑没地方住。还要回复你军官的身份,记得你原来是下大夫对吧?我来打招呼,提你当中大夫。只有我们阿蕖姑娘选别人,哪容郑铎小子挑三拣四?他要是敢哼哼半个字,看我不打他个满地找牙;我要是打不过他,你来打。
阿蕖扑哧一声乐了,抬起泪眼,巴巴地看着范蠡,一脸的纯真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