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申时,众分舵的弟子方才见到了他们的宗主。
彼时的苏白正喝着闲茶,在闻得古宗主到来的通传声后吓得差点手一抖茶全没了,只不过他毕竟多少也见过世面,当即面不改色的弃了茶盏,直接低头跪下,朗声道:“弟子见过宗主!”
“弟子见过宗主!”
众分舵弟子哪怕是再如何的不甘心那也不好在宗主的面前发作,也收了那些心思,连忙转身规规矩矩的行礼——他们原先就是跪着的。
古墨拉着言倾瞳的手,不出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已然拥着言倾瞳在宗主正座上稳稳落座。
“弟子见过宗主!”众人见古墨没有什么话语,唯恐再惹了这尊大佛,连忙再度转身,行礼,但心中仍是带着些许的不屑。
毕竟,古墨也仅仅只是一个少年罢了。
言倾瞳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目光中不由的多了几分担忧,伸手拉了拉古墨的衣袖。
她在青衣笠理事时,若是有如此般吃里扒外的人,一贯都是直接杀了的,但古墨不同,他现在刚刚扶起大业,正是用人之际,是以,这样的换位思考之后,她也不由的苦恼了。
古墨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目光,轻声道:“无碍。”
说罢收回目光,冷漠的看着这些弟子,道:“不消多礼。”
众弟子暗暗窃喜。
见此,苏白亦是皱了皱眉,不知道宗主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着什么药,他清楚的知道,古宗主绝对并非是什么纯良之辈。
“破天阁阁主。”
“天車在。”闻言,一个中等身材,一身白衣,头发微灰的中年人温吞的走了出来,慢吞吞的开口道。
他是自何恪死后,阁内威望最高的弟子,于是便顺位成为新任的阁主,所以对于古墨,他也是并不如何熟悉。
言倾瞳的眼里现出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某无良看来还是要大开杀戒了。
然而众人自然是读不懂他们的宗主夫人的如此神情了,只得忽略着。
所以,注定遭殃。
古墨也是无奈,目光温和的拢了拢怀中女子的长发,惹得她的耳根再是一红——无良,这么多人你也做得出来这种事啊?
古宗主淡淡挑眉,往座下一扫,瞬间,所有的偷窥的小眼睛全部消失。
言倾瞳:“……”
“乖一点。”古墨轻声道。
言倾瞳:“……”
众弟子:宗主,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
见此,倒是那个名叫天車的中年人先耐不住性子了,开口问道:“不知宗主叫天車出列是有何要事?”
单单从这个自称看来,便是不言而喻的可以看出此人于古墨的不敬了。
苏白默默的为此人同情的点了根蜡。
如此智商情商还能混到一个阁主的位置也是艰难了。
古墨闻言眉梢微微一挑,有些不悦,但面色却不动分毫,只淡然道:“破天阁中,弟子近些日子,如何?”
苏白的脸一抽,默默的站起身翻译,“宗主问你,近些日子里,你们破天阁的弟子,有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或者是出什么个动静?”
天車一愣,显然是不明白古墨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但接受到自己亲传弟子的紧张目光之后仍是低下头硬着头皮斟字酌句的回答道:“无甚动静。所有弟子,皆是、于宗主表示尊敬。”
古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