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找我的？
男的？
“是的，我就是丁浩，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的男子似乎确认了丁浩的身份，说话也有了些底气。
“我是郭秀亮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是想要买下《学院路的日子》和《启程》两首歌的版权。”
电话那头的男子此时正在一个办公室中，办公室内有两个人，一人穿着时尚，应该就是男子口中的郭秀亮了，而打电话的那人则稍微老成一点，此时正对着郭秀亮点点头呢。
郭秀亮？
何许人也？
不过既然是来买版权的，也就听听报价吧。
“版权确实可以商量，你们准备开什么价。”
有过前世经历的丁浩可不像别的大学生那样缺乏社会经历，他的讨价还价早就练得熟练了。
“两首歌两万元买断，钱一次性付清。”经纪人很自豪的开出了报价，他相信这个价位应当是丁浩无法拒绝的。
“买断？是全部版权吗？”丁浩微微一笑，虽然对此他早有预料，但真的面对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经纪人一愣。
“当然是全部版权。”
“不好意思，我拒绝。”丁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他虽然缺钱，但还不至于就这样把自己的作品卖出去。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也就很客气的拒绝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经纪人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本来整个人是靠在沙发上的，此时也坐了起来。而郭秀亮本来毫不在意的表情也不见了。
“我的作品暂时选择不卖。”
“丁浩，你可能不知道整个歌曲行业的价位，我们出的这个价格绝对是整个行业的高价了，你最好再考虑考虑。”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经纪人还是很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行业价位？
在最初听到经纪人的报价时，丁浩就知道目前的市场价和前世没有多大差别。
目前整个歌曲市场，一首词的价格和一首曲的价格都是有默认标准的，当作词人和作曲人籍籍无名时，这时的报价能有几千元一首就是很不错的了，而这个“几”基本是没有超过“五”的，当他们有点名气时，他们的作品基本就能在五千到八千徘徊了。即使是那些处于整个行业一流水准的作词作曲家，他们的作品也就一万两万。
所以说这个郭秀亮的经纪人的报价是相当看得起丁浩了，对于他一个刚刚高考结束的小年轻，能开出一首歌一万元的价格，放到整个行业，这都不算是欺负新人了，毕竟他丁浩的作品还没有经过市场的检验，是纯正的‘白丁’。
但是丁浩还是选择拒绝了，没办法，那些作词作曲者不知道他们的歌以后会不会火，不知道这些歌能产生多大的利益。
但丁浩知道！水木年华演唱的《启程》，这首歌可是水木年华的代表作之一，获得过多个大奖，绝对担的上是金曲之一，它能产生的利润往少的说是百万元，现在居然要1万元买断？除非丁浩脑子发抽了，才会同意这种交易。
至于另一首的《学院路的日子》，也就是前世的《BJ东路的日子》，真的是校园最易改编的歌曲，可以说符合每个毕业班，只要稍微改改歌词就行。这首歌是2010年出的，可是即使在2016年都有人改编，并且引起媒体报道。比如说前世2016年5月17日还有一位安工大的女生改编了班歌，就是“表示从C1到Java的距离，原来只有4年，凯哥德利黄敏老师，工大我爱你……”
所以说，这两首歌曲，丁浩哪一首都不会这么贱卖的！
“不好意思，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这两首歌我都不会卖的。”
“这样吧，丁浩，你的那首《启程》我们真的非常喜欢，你要怎样才能把歌卖给我们？”经纪人斟酌了一下，说出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对于《学院路的日子》，他和郭秀亮都不怎么看好，太有学院风了，也很小众，但《启程》不同，是一首很有味道的歌。
“还是买断？全版权？”
“当然是买断，这样你一次性能拿到的钱也很多，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是很合算的事情。”经纪人尽力的蛊惑着。
“呵呵。”
丫的，这就是行业潜规则啊！
欺负新人！丁浩忍不住冷笑两声。
本来不准备理会的，但这次么……
对于歌曲的买断，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首歌的版权有许多，包括发表权、署名权、改编权、表演权等等，这里面的很多环节都可以产生巨大的利益，如果丁浩选择将歌曲的所有版权都卖掉，那么他甚至连在作词作曲人一栏署名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做法可是说是相当欺负人的，估计也是那位经纪人欺负丁浩只是一个高中生，然后才这样做的。
“丁浩，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这时大家都没工作，很缺钱的，所以才给个高价买断你的作品的。我们是抱着很大的诚意来的。”经纪人应该没听到丁浩的冷笑声，还在那继续鼓吹着。
“呵呵。”
就继续表演吧。
丁浩往床上一躺，就这样听着对方的表演。
丫的，坑人坑到我头上来了，真以为哥是一个小白？今天不将你耍耍简直愧对我前世的经历！
在前世时丁浩就最看不起这种欺负新人，欺负他们不懂各种潜规则，签订不合理的条约的事情了。
“恩恩，这个……”丁浩装作很意动的样子。
经纪人听到这个，非常高兴，向着郭秀亮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本来有点绷紧的背也放松了下来。
“丁浩，我们还知道你的艺考已经通过了，只要高考分数线合格，你就是一名中戏学生了，我想你也是想在娱乐圈打拼的，这回我们交个朋友，到时候也好提携你一下的。”
“这个……我不太懂啊。”丁浩装作一副很纯洁的样子。
呵呵，娱乐圈提携到是有的，可是提携一个高中生？
呵呵，这种话丁浩要是信了，那就真的是TooYong了。
“这个呢，你以后会懂的，反正我也不会骗你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这次的交易对你肯定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经纪人很努力的给丁浩下一颗定心丸。
“那个，协议具体是什么啊，要不你先给我说说？”丁浩在床上翻了个身，找了个枕头垫在头下，让自己更加舒服点。
办公室中，经纪人看到丁浩直接问协议了，立马很兴奋拿过边上茶几上的几张纸。
成功在望啊！
“合同肯定比较详细的，我们时间都有限，我就大致和你说一下吧。”
“别别，还是详细说一下吧，这个……我想多了解一下，你懂的。”丁浩说了一番模棱两可的话。这个套路他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他还是一次和一个副导演喝酒时听人家吹牛逼的。
“好吧，理解理解，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我就详细说说吧。”
经纪人果然表示理解。
高中生嘛，刚刚成年，家长也讲过很多防骗的知识，遇到社区上门检查，就要看身份证、工作证；碰到短信要汇款，一概不理；碰到要签合同，仔细检查……没有任何的社会经历，又对于外部事务有一种本能的防备感。
“这样吧，我将双方的协议读一遍，一条条解释一下。你是乙方，我们是甲方。乙方授权甲方将授权作品通过采用数位化编译、重制、编辑等手段重新制作后，通过互联网、无线应用通讯协议或交互式语音查询系统……”
“刚才是主要内容，下面是甲方义务和权利，也就是我们的。第一条……”
“还有就是乙方的权利和义务，也就是你要履行的……”
足足十分钟，经纪人才将要签的合同给解释了一遍，其实正常的不需要这样的，这哪能在电话里说啊，都是约个见面时间，然后对方自己看合同的，合同也是大家协商好的一些条款内容。
但是这回还是因为他的雇主——郭秀亮，对于《启程》这首歌非常有感觉，又想欺负一下新人，就想全部买断版权了。这才废这么大的劲的。
“这个，不好意思啊，刚才手机信号不好，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丁浩翻了个身，又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办公室中，刚喝了一口水的经纪人差点将水喷出来。
“你！”
算了，为了利益！
“好吧，我在讲一遍吧。就是你要将作品……”
又是八分钟。这回经纪人没有再很详细的讲了，就稍微简略的讲了一下。
卧室内，丁浩捏了捏鼻子，忍住了笑意。
“那个，我要履行的义务有哪些的？”
“刚才我不是说过一遍了吗？”经纪人也有点不耐烦了。
任谁将一篇合同读两遍都有点不耐烦的，又不是什么优美的散文诗词。
“那个……那个……我想了解的清楚一点……你懂的。”丁浩祭出了大杀器。
“唉……这回可听清楚了，乙方的义务有五点，第一点……第二点……”
三分钟又过去了。
“这个……”丁浩拿下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这通电话也打了快半个小时了，这都快吃午饭了，而且手机里还有三条未读短信，也不知道是谁的，还是早点来个绝杀吧！
“这个……我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结束。”
办公室中，经纪人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这高中小白应付起来也麻烦啊！
“行，你说吧！”
“那个，我请问一下，一个聪明人说知道，笨蛋说不知道的故事你知道吗？”
丁浩很淡定的抛出了问题。
“不知道。”
经纪人很果断的来了个回答。
什么故事不故事的，我又没给你讲故事。
这时手机中传来一个声音——
“嘟嘟……”
经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手机，这怎么刚问完问题就挂电话了？
“刘哥，那个丁浩答应了？”郭秀亮看到经纪人结束了通话，赶忙问道，对于那首歌，他是真的喜欢。
“应该是答应了吧，他说问了一个问题就结束了，我还没弄懂什么意思呢。”
“什么问题？”
“应该是……”经纪人思考了一下。
“是一个聪明人说知道，笨蛋说不知道的故事你知道吗？”
“什么故事？不知道啊！这什么问题啊？”郭秀亮一头雾水，故事？刘哥讲故事了？
“对啊，我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正准备继续问呢，谁知道他又挂电话了！我再给他打过去！”
经纪人拿过手机，翻到通话记录，正准备再拨打一遍。
蓦然，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靠！被耍了！”
“被耍了！”
两声几乎同时的声音从双方口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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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居民小区内。
丁浩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刚耍了一个想低价坑他的人，心情可谓是非常愉悦。
前世他可是在初出茅庐时被坑了一次又一次，各种打压，各种压榨，这回总算是报了仇了！
至于郭秀亮？
额，抱歉，哥们真不认识！
“对了，有三条短信！”
丁浩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三条未读短信，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嗯？不对，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在看短信之前，丁浩猛的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感觉自己今天有什么事情没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