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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矩子令

李璟发现原本干涸的识海突然出现了一股浅泉,正汩汩冒着泉水,泉虽小但总有装满识海的一天。

两只凶兽在朱雀出现时立刻感到不妙,他们放弃争斗企图脱逃,但朱雀却不容这样的事发生,将二者牢牢压制,二者不断发出抵抗式的鸣叫却无济于事,在李璟看来更像是在哀嚎。

渐渐地朱雀的压力之下,两只凶神身影下开始重合融为一体,冰与火的激烈冲撞爆发出巨大能量,大有毁灭一切之势,连朱雀也压制不住,巨大的能量冲天而起,正是外边连先生所见“龙凤呈祥”异象。

朱雀神兽威严受到挑战,暴怒不已,它煽动巨大的双翅,明亮的叫声响彻云霄,张口吐出一股神炎。两只凶兽在这道神炎之前犹如脆弱的白纸遇上锋利的刀刃,再也无力反抗,在神炎当中开始快速融合。

吐出神炎的朱雀气息越来越弱,身影开始变得不稳定,最终消逝不见,一块巴掌长短的的类似尺子的东西掉落在李璟手里。而那两只凶兽的融合体借着朱雀消失的机会也挣脱了神炎束缚,消失在李璟的视线之内。

………

李璟苏醒过来,天是黑着的,红云不见了,月亮不见了,凶兽不见了,漫天的璀璨星河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回想起刚才那一场龙争凤斗,以及朱雀神兽融合两只凶兽场面,那么真实逼真,可是环顾四周又哪里有那种争斗过的痕迹呢?

他低下头,发现手上握着一块巴掌大的尺子,这告诉他先前那些确实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不是做的梦,也不是自己的臆想。

这把尺子通体呈朱褐色,两面都雕琢有木质的纹理,摸上去温厚敦实,但李璟却感觉这不像是木头做的,但他也分辨不出什么材质打造,尺子的正面刻着两个字,是铭文的“矩子”,证明其有着悠久的历史,前朝统一后,铭文就已经被弃用。

是你救了我么,李璟摩挲着这把尺子,心里默默的念着,亲身目睹了刚刚的那场争斗后,李璟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许多疑问,甚至连这把尺子本身的来历也是充满了疑问,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体里隐藏着这么多的东西,但他心里清楚,确实是这把尺子救了自己。

李璟默默在脑海里搜索者关于“矩子”的前朝旧事,但并没有什么头绪,矩子本来就不常用,在李璟的头脑里这是木匠才会用到的东西,但又有哪个木匠手里能握着这样一件连朱雀神兽都能唤出来的尺子呢。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准确说,是一群人。书中记载前朝统一诸国前,武道空前昌盛,其中有一家与儒家并称显派。他们的首领被称作“巨子”,而这一脉的创始人墨子据说曾经做过木工。这样推算,“巨子”本作“矩子”,倒是说的通。如果有机会他倒是真想拿着这把尺子去问问这一派的人,可惜自从本朝成立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一派的记载了。

……

李璟这时候才发现雨停了,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已经散去,月亮已下山,启明星在东方闪着耀眼的光芒,天就要亮了。

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自己成了孤儿,身体里还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骇人听闻的秘密,爷爷也…

爷爷,对,爷爷呢?李璟环顾四周,突然发现爷爷的遗体不见了,他明明记得自己用席子把他裹着的,可是现在四周哪有什么席子。不远处倒是有个人,但李璟记得清楚那是杀害爷爷的凶手,最后李璟还专门过去确认了一遍,确实不是爷爷。

李璟慌了,周围跟昨晚无无太大区别,断竹,短刀、凶手,一切都在,唯独不见了爷爷。地上有一些雨水冲刷的痕迹,除此之外也毫无差别,在他之前躺着的地方,有一些灰黑色的尘土,像是什么焚烧过后遗留,李璟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没了,赤条条的趴在地上。放在往日,他肯定会很不好意思,第一时间去遮身之物,现在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爷爷不见了。

顾不得全身****,他爬起来四处寻找,却没有什么发现,他又跑到屋里,屋前去找,甚至四周的水沟都被他找过了,也一无所获。

“爷爷,爷爷…”他大叫着,浑然忘了爷爷早已逝去,又哪里能回应他。到最后,他已经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只是在无前屋后来回的跑着,不知疲倦。

天慢慢亮了,李璟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后边的园子里,他终于清醒过来,不得才不接受这个事实——爷爷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个时候,他才觉察到自己浑身酸痛无力,令他一下子倒在地上,一晚上经历这么多,即使是天榜高手只怕也会心力交瘁,更遑论他一个十岁的孩子。

他多想就这样躺下去,不要再起来,可是他不能,他还有很多事还没有做,爷爷临走前的交待回想在他耳边,想到他用近乎命令的方式要自己快点离开,李璟心里就隐隐觉得爷爷可能是知道什么,或者爷爷预知到这里有什么危险,所以才会那样说,可是会有什么危险呢?他又想到了死在园子里的那个人。

他咬牙爬了起来,去房间里找了一身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又回到竹园,李璟在那个人鼻子上探了探,发现确实已经。想到正是此人让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李璟不禁有些愤恨,他拿起地上的断刀在他砍在此人身上,不料此人身体竟是坚硬如铁,李璟手中的刀只是将他的衣服划破,皮肤多了两道印痕,却没能刺破他的肌肤。

怎么会有这么坚硬如铁的肌肤?

李璟的好奇之心不由被引了出来,他平日里胆子就挺大,现在知道这人已死,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就更加不怕了。他细细察看这个人,这是个中年人,看上去孔武有力,一身肌肉横练,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胸前的那朵莲花刺青,这刺青是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此人身上开出来一般,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记。他的肌肤呈暗金色,即使是现在已经没了气息,依然从身体里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仿佛身体内藏有一只猛虎,随时可能跃出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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