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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高别高一

期末考试一天一天的临近了,午休时间的教室里响着沙沙的翻书声,同学们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复习着各自的课程,一个个的讨论小组一起迎战着一道道难题。女孩子一到高中思维就开始比男生弱,可毕竟是实验班,学习氛围也比较活跃,想偷懒都不好意思,主动学习已经成为同学们的习惯。

苏寒正在为许黛儿讲解线路板原理,草稿纸上列满了线路图和方程式,列举着各种不合理的连接路线,眼睛还是不是的看下许黛儿的反应,看许黛儿还是一知半解就再一次认真分析。

这样的风气在班上一直维持到了考试的前一天,六月底所有的课程和考试都停止了,离七月还提前了三天的假期,除了打暑假工的同学,大家也开始陆续的准备回家了,学校也开始变的空荡。

许黛儿和小曼刚从超市回来就碰见了在秋千上的聂子轩和长凳上的苏寒。

聂子轩迎过去翻着袋子里面的东西,除了方便面和面包就只剩饼干和几瓶牛奶,聂子轩用高分贝的娃娃音大叫:“不会吧,你都不用吃饭的,就靠这个维持能量,平时也这样吗?难怪天天在学校吃!”

许黛儿一脸尴尬的说:“吃这个也没太大关系啦,再说我很少吃,天气太热吃不下东西。”

“怪不得那么瘦。”聂子轩撅着嘴上下打量着,调皮的说:“你不会是不会开煤气吧!”

许黛儿也懒得遮掩,压低了头,说:“我就是不会做饭,但横竖还是得生存下去吧,再说我也习惯了。”

苏寒嘴上没说话,眼睛里面却满是心疼,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许黛儿这么一说突然有种想照顾她的感觉,眼睛也变得柔和起来,有种微妙的东西开始在这个少年身上萌动起来。

夏日里飞进窗台的粉尘积在每一个很久没有用过的家具上,连窗台上的花草都有点撑不住身上的重量,变得无精打采,失去了朝气。

大厅里苏寒用纸一遍一遍的擦拭着玻璃桌,给花草浇上水以后横躺在沙发上和聂子轩说着笑着。许黛儿从冰箱里拿了考完试那天买的橙子扔给了聂子轩,看他们聊得起劲,许黛儿也坐在聂子轩旁边听起来。

聂子轩在对自己生日的地方征求他的意见,因为平时都是在家里过,妈妈都会被满屋的狼藉辛苦两三天,而且同学们也会有拘束,所以这次他想在外面选一个合适的地方开一个小parrty。

苏寒没有想多久,就建议在学校的活动厅办就好了,因为聂子轩的父亲聂枫是学校的股东之一,学校应该会答应在暑假破例开放一两天的,而且还省了很多包场费,正好同学们这几天也都还没有回家。

“这招真的是太高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明天我就去把同学都请过来,嘻嘻!”说着眼睛开始眉飞色舞,眼神开阔,似乎一切美好的东西他都能伸手触摸。

许黛儿只是听着微笑,时不时的与苏寒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原本忧郁的眼神也开始柔和起来,许黛儿想以前自己过生日,妈妈都会带自己出去吃好多美味的东西,还有漂亮的衣服,那时候真的很开心呢,可是以后的生日应该没人会知道了吧,许黛儿十指交叉在一起,心里有思绪,表面却看似冷静。

苏寒从沙发上坐起,脸上开出一朵灿烂的笑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时间还早,我出去买起点汽水就回来。”

聂子轩点了点头,说:“顺便带点夜宵回来,我还没有吃晚饭勒!”

苏寒拿了钥匙就走了出去。

许黛儿转过头问聂子轩:“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可以叫上我朋友小曼去吗?她可是未来的钢琴师哦,正好可以帮你活跃活跃气氛,怎么样,不介意吧?”

聂子轩倒是求之不得的说:“当然可以啦,你许黛儿的朋友就是我聂子轩的朋友,有多少都叫上吧!再说我可是从来不会拒绝美女的。”

看到眼前这个单纯的像小孩子的聂子轩,许黛儿看不出一点就快十七岁的影子,除了外表和身高以外。

十七岁就像夏天清晨的朝阳一个劲的向上延伸,它却不知道每次傍晚的倾盆大雨。

满树的玫瑰花苞正努力的伸展着自己,却不知道苞下被刺穿的树皮向外流逝着汁水。

森林里面的层层枯叶开始被分解,贡献给了整片绿荫;天空中幼鸟逐渐冲破蓝天,路边盛开的玉兰花开始吐露芬芳,迎接着未来,等待着释放。

苏寒买了一大盒披萨和一袋子雪碧,聂子轩狼吞虎咽的吃得满嘴的油,可真像个小屁孩,无忧无虑的享受着所拥有的一切。

晚上十点的时候,屋内终于又恢复了平静,许黛儿收拾了一下乱七八糟在客厅,把最后的几罐雪碧塞进了冰箱就关了一屋的光亮。

这天许黛儿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自己是一个天使在街上反复地寻找着,翅膀被无数次的拍打变得无力维持,掉进了茫茫人海之中,朦胧中一个散发着青草香味的白衬衣男生从车上走了下来,把天使抱进了怀抱中,轻轻地抚摸着虚弱的羽翼,等天使清醒过来之后,一切都变得遥远,似乎没有发生过,它躺在无边是森林中,周围有的只是被阳光穿透树层的光斑,所有的一切都若隐若现,又好似如梦一场,许黛儿紧闭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向耳际,然后被夏日的温度蒸发遗忘。

早上许黛儿按了按臃肿的眼眶,在阳台上看着书,那是她上次离开学校在学校借的一本关于希腊神话的书,对于这些有关拯救世界黑暗和平的传奇中也有甜蜜爱情我们叫它爱神之类的故事,许黛儿总能被书里面的文字一次一次的渲染着,感动着。

原来在他们那些国度,天使真的曾经存在过,他们就是游荡在人间的精灵,默默地守护者爱的人,然后在爱的人重新找到幸福时慢慢地离去,留下满心的眼泪祈祷着,祝福着这个它曾经深爱着的人,直到一生一世。

许黛儿为这些精灵的坚守与疼痛感动的满脸泪花,她小心翼翼的合上书,生怕弄疼了里面的天使,望着天上各种形状的云,心想也许也有天使正守护者自己呢,它们会不会在自己忧伤的时候不安的出没在自己的身边呢?

离聂子轩的生日只有两天了,苏寒独自弹着吉他,奏出一串悲伤的音波,身体左右摇摆,眼睛紧闭着,随着节奏双脚踩踏着。

这把电吉他已经被妈妈砸坏三次了,可音调还是那么的准,还是给人如此的亲切,从小自己就爱音乐,不管妈妈怎么反对,爸爸都买了这把刻着自己名字的吉他在生日那天送给了自己,苏寒认为它就是爸爸的爱,一直小心的珍藏着。

夏天的天空透明的犹如小孩在眼睛,没有一丝雾气,偶尔掠过的飞鸟在空中定格成音符,伴着吉他声飘荡着,舞动着,打破了压迫在空气中的沉重,成为夏日燥热中的一缕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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