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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新生军训。天空被一层沉闷的云彩覆盖,空气里的风温热的让人不舒服。操场上所有初一的新生被列成一块一块的方针,到处都是教官的叫喊口号的声音。
王夏南说:“你相信学生会说的话啊,为什么?”
显然,在昨日里,在整个暑假后,在步入中学的第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让他心有余悸。
李小雷看了看满头大汗的王夏南,笑了笑说:“看,你都戴上了!说明你也是信的……”他的眼神看了一眼王夏南胸前佩戴的校证。
王夏南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靠!上个初中还得军训!你军训怎么也不出汗啊?……”李小雷笑了笑说:“一个人一个体质!”王夏南又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你是说我身体不好吗啊?”李小雷说:“我是说一个人一个体质。”
王夏南:“那我总不能不要校证吧?”李小雷双手抱着脑袋,躺下去。看着天空说道:“你也看出来他们不正常,你觉得学生会会有更换我们校证的权利啊?”他说得懒散随意。
操场上休息的同学们熙熙嚷嚷,;李小雷随意冒出一句:“如果是真的呢?”
昨天夜里被气氛压抑的王夏南,震惊得默认了学生会所说的所有话。可这时候王夏南想着,这是怎么可能的事,简直不可思议!王夏南睁大眼睛说:“这事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躺在草地上的李小雷把头向一边歪了歪,视线里天空的一角,是“南源市独立高中”建筑物的顶端。
李小雷说:“有一句‘以拿青春做赌注’…如果……如果输了……”
正在听李小雷说话的王夏南意识很是混乱。这时,有人在身后拍了两下王夏南的肩膀。
“如果输了,你连上其他高中的机会都没有了!”远处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王夏南回头发现班里的刘峰站在那里,刘峰随意的“呵呵”笑了一下:“他们是这样说的吧!”王夏南“嗯”了一声,脑海里闪过-夜幕中刘峰的那个笑容。李小雷从草地上坐了起来。
刘峰的表情有些认真:“学生会他们所有的言行举止,你们都觉得很不正常,一切都让你们感觉很怪异,他们说的话简直是不可思议,让人无法相信……通常学校的学生会只是帮助维持学校纪律的,由学生组成,只是中学生而已,只是维持好学校纪律就已经不错了!可他们所表现得各种行为却是那么令人匪夷所思!”
“想知道为什么吗?”刘峰的嘴角微笑了一下。
……
不远的一边,程巍巍和一群女生向这边看着。有几个女生说:“哦?那位就是李小雷啊?”程巍巍有些得意地说:“你们不知道,李小雷昨天救我的时候有多帅!……什么叫英雄救美啊!”有女生笑道:“程巍巍,你就别美啦!学校的‘学生会’怎么会那么厉害?简直是不可能的嘛!哈哈,那就是说‘英雄救美’就是你幻想的喽?!你们说是吗!”程巍巍:“切!哼哼!你那是嫉妒!”
……
李小雷说:“为什么?”王夏南也是睁大眼睛。
刘峰说道:“如果以正常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那就错了!……那么能支持他们一切所作的……”此时正在说话的刘峰,突然露出一丝极为异常的眼神,刘峰咬了一下牙齿继而说道,“的背后……会有一种力量!所以才有了------‘我们并不是学生会那么简单’!”
操场上到处都是闹哄哄的说话声,军训的方队和休息的学生布满在整个操场,人潮涌动的声音显得异常喧嚣。蓝色的袖巾扎在那些人胳膊上,被扎成蝴蝶的形状,迎风摆动,几个人远远地站在操场的一边。
王夏南心里一片混乱,不知道何以一种力量能让学生会——普通的学生,说出那样绝对不可能的话,可以操控别人的学业前途……一半人可以顺利进入南源市独立高中,一半人……那可是“南源市独立高中”啊……另一半人则……学生会……那是怎么可能的事……
旁边的李小雷也是怔怔的看着刘峰。
刘峰“哈哈”笑了笑:“或许你们觉得我说的是废话,‘并不是学生会那么简单’肯定是有原因的,我那样具体的说法,会让你们更容易理解吧!……”
“学生会的人为什么要那样做?”李小雷打断刘峰的话,他看了看刘峰胳膊上银蓝色的袖巾。
操场旁边的草丛里,知了在沉闷的空气中“吱哇吱哇”地叫着。
刘峰“咯咯”笑了笑:“知道我是学生会的啦……嗯……”他用手挠了挠脑袋,又笑了笑说:“嗯……那个我是学生会成员里的D级成员,级别最低的……所以我不知道……”
“学生会里面还分级别?”王夏南睁大眼睛惊奇道。
“A、B、C、D,四个级别”刘峰回道。
李小雷认真道:“背后的那种力量……嗯……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呢?!”
……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呢……包括我们班昨夜整个去操场的过程,学生会的各种言行举止,还有那个‘X’校证……如果这些都是用来威赫我们的,都是用来包装那个‘被动的游戏规则’的,而在整个幕后操纵的是?——学校……在这个游戏里,所有‘被游戏者’都是被逼的,没有退路的,在这个情况下,所有被游戏者都会拼命的学习,争取进入那个极端的存在……”
这个时候,李小雷站了起来,一只手臂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指向“南源市独立高中”。
“考入‘源市独立高中’!”
……
远处的一群女生。
有个女生说:“哇!那个李小雷装酷装的好酷啊!”另一个女生:“哇!是啊!”又一个女生严厉道:“你们两个怎么一点都不嫌害臊!”程巍巍说:“什么啊!怎么会是装酷呢!那是真酷!”有一个女生说道:“是啊!程巍巍!‘英雄救美’你也只能是想想了啊!哈哈!”程巍巍:“还是不相信啊?!”程巍巍把手淘金衣服兜里,然后拿出:“看!X版校证!物证噢!”
在王夏南心里,李小雷当时那个pose实在太酷了。
风吹动了几下李小雷的头发,他举着的手臂依然没有放下来。
刘峰接着道:“这样就提高了我们学校向‘南独’的‘入考率’,并且由极限的中考成绩逼迫‘南独’增加对我校的招生人数指标。”他笑了笑,继续道:“当然,一切都是‘假的’的话,那么另一半没有考入南独的,并不会连其他高中也不能上!相反的……可以顺利进入其他‘重点高中’已经不成问题,那么这就是学校的目的……‘南独’入考率和……‘重点率’!”
王夏南睁大眼睛看着刘峰,眼睛眨也不眨。对他来说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包围着自己。
“学校就是那背后的力量!也是学生会为什么要这么做!……呵呵。”刘峰笑了笑,然后看着李小雷。
王夏南对眼前的两个人说的话模模糊糊,甚至有些名词自己都没听说过,但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由得有种强烈得震惊笼罩着自己。他看着自己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李小雷。
刘峰笑了笑,拍了拍李小雷还是抬着的手臂,李小雷很酷地一笑,终于把举了半天的手臂放了下来,插进裤兜里。
刘峰淡淡一笑,这次的笑声多了几分不屑:“看看我们的校长,有这么厉害吗?会这么想吗?敢这么做么?”
王夏南被刘峰突如其来的话猛然僵在那里。李小雷也是猛然一愣。这句话也就意味着刚才一个最有可能的设想成为泡影……
操场上其他班军训的教官使劲的喊着各种口号,蜻蜓式的飞物在花坛上面飞着。闷热的水蒸气割离着操场上的种种画面,滚动在灰色的云层下。
女生堆里。有个女生的声音:“你的X版校证和我们的校证也没什么两样嘛,你的校证背面那个小标志什么意思啊?是袖巾吗?”另一个女生对程巍巍说:“就算是那样……要是昨天我在,被‘掐’的是我,那李小雷也会救我的……嘿嘿……”另一个声音:“要是‘掐’我,李小雷也会救我的!”程巍巍哈哈大笑道:“你们自己掐死自己吧!”“学生会真有那么厉害吗?他们留下你们那些人干什么呐?”“是啊是啊!”“让你们也加入学生会吗?”“上面的袖巾扎得真像一个蝴蝶结啊,呵呵……”“他们是不是被什么黑社会给控制了……”“什么啊,你可真会想,我看他们都是学校的混混!”……
刘峰眼神定在远处,嘴里喃喃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要以正常的方式去思考……”然后,不自然地笑了笑。
刘峰的这个否定在王夏南看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李小雷刚才的设想难道还不不够……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要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不然将会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别忘了!我是从初二退下来的!”刘峰依旧呵呵笑了笑。
王夏南的大脑里闪过刘峰昨天夜里的那个笑容,难道意思是同样的事情,他也经历过!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说这些?!”一旁的李小雷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
“呵呵……”刘峰笑得很是自然,“嗯……因为我看到了你们两个,或者是因为王夏南第一个作自我介绍……呵呵……要不是缘分吧!”
“呵呵……你两个听我就好了,反正好好学习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两个就当报答父母,或是为了自己吧……再休息一会儿,你们就要军训了,我不是新生,不需要军训了!嘿!……我先走了啊!”刘峰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转身离去。
“刘峰兄!学生会背后到底有什么力量啊?”李小雷向刘峰说道。
刘峰回过头,李小雷微笑了一下随即道:“就算不知道学生会为什么这么做但你应该知道他们背后的力量吧!这件事情好像很吓人啊!”李小雷看了看一边,“就算是缘分吧……既然你已经说了那么多。”
霎那间,刘峰显得很沉默,刘峰看了看远处,咬紧的牙齿紧紧得闭在口里,然后,刘峰回过头,眼神从胳膊上随风舞动的袖巾上掠过,张口说道:“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两个一个秘密!”刘峰随即笑了笑,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
“吁——”的一声,一个集合哨声响起,王夏南在发愣中被惊醒,旁边李小雷拍了拍王夏南肩膀:“走!军训!”班级的教官在不远处大声吆喝:“C班!集合!”
一只蓝色的蝴蝶扑打着翅膀舞过人群,空气异常的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