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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九龙生

隔了一日,六王爷遣人送来请帖,邀亚男和宇飞少云少皇前去青阳城一聚,亚男带上纪豪等几个心腹,一起向青阳行去。

东南荒芜非土地不肥沃,只是没有什么大的水系,灌溉不了大片土地,风调雨顺之年,那自然是和和美美,但一遇干旱,东南之地很难免灾。而这东南十九城,依那向阳河而建,一河贯穿19城,河虽只有10数米宽,但却是东南最重要的水系。所以这19城周围地域,比之东南其它各地,土地都要肥沃,古来便是东南各种族争夺的地方。

六王爷入东南后,没有巩固城防,而是拓宽河体,引水入渠,加大了十九城外围的灌溉面积,此举大大缓和了各族之间的争端,而同时又与各族达成协议,开城门,建集市,引商贾,交换物资,大兴贸易,几年下来,不说这东南各族已铁饼一块,但可以说相互间也产生了依赖,谁也离谁不得。所以六王爷虽未沙场征伐,但在各族中,威望不小。

少云第一次入城,少皇给他一路做着向导。

“前面那座便是迎秀桥啦,向阳河水贯穿整个青阳城,城中有三座大桥贯通东西,中间这座称为迎秀,南面为凝秀,北面为怀秀。”少皇介绍道。

“这三座桥有什么来历吗?”少云问道。

“说到来历,那自然是有,大鼻子叔叔说,古时有个秀才,自南面月城乘船而来,刚入青阳城,船过凝秀桥,秀才抬头,见桥上一青衣女子凝视着他,顿时一见钟情,命船夫靠岸去寻,未有寻见。失望的一路向城中走去,就在这迎秀桥头,女子款款而望,似在此地迎接他,秀才上前,与她并肩而立,突细雨淋城,秀才与女子檐下避雨,相谈甚欢。在城中一起度过数日,秀才不舍离去,女子送至北面怀秀桥处,情定三桥,缘定三生,怀秀二字一说怀念,也有说是女子怀上了秀才的孩子。”少皇自幼喜听故事,这青阳城进进出出数十次,对此地典故自然熟悉。

“后来那秀才高中文武双状元,征伐数年,战功无数,被封东南王,衣锦还乡,回到故地,却寻不见那女子,那袭青衣、这带向阳河水,让其久久不能释怀,便将此城,当时还是个小镇,各取一字,命名青阳。这便是青阳城的来历。而这三座桥则被合称为三才桥。”

一众边走边说,不觉已到六王爷邀请之处,此地名南楼,属此城中心最古建筑,高五层,依水而建,登临可俯瞰两岸风景,倒也是一处妙地。六王爷与青阳郡主早已等候于此,青阳见少皇前来,赶紧上前,对着两位统领行了个礼,自然,称呼亚男还是夫君二字不改。众人分宾主入坐,寒暄一番,推杯换盏开始饮起。少皇闻到酒味,感觉异香,便问王爷:“皇叔,这是什么酒?”

“这是梁溪烧白,是我东南梁溪城中自酿,算不得什么名酒,但贵在梁溪城中溪水清咧无比,而城中高粱亦算东南最佳,所以所酿之酒清冽无双,久久飘香,也算是十九城之名产。”六王爷说道。

“少皇可以尝尝吗?”

“这酒有些烈,浅尝即止哦。”六王爷微微一笑,命人给少皇倒是一杯。

少皇结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舒服啊…”少皇喝完咂了下嘴,说道。

“亚男,皇兄可是嘱咐过你莫要教坏少皇,怎么我看着他这样子像个酒鬼似的。”六王爷看少皇样子不禁莞尔,面色一紧,佯怒道。

“这可不赖我,我刘亚男十毒俱全,唯独不算酒鬼。”亚男说着,努了努嘴,“酒鬼在那边,要说他教出来的,陛下倒可能还会相信。”亚男对着宇飞抬了几下眉毛,调侃道。

“某人是喝不来,不是不爱喝,想当年,某人那大鼻子可是派了大用场,每次偷师父藏的美酒,靠的都是那大鼻子。少云,真像极了你的青狼。不过某人闻闻就醉了,所以我还奇了怪了,别人喝酒用口,感情着大鼻子喝酒用鼻子来着?”宇飞说道。

亚男气急败坏,说道:“你他Niang的才是狗。”

“今日王爷宴请,我懒得和你计较。”宇飞给了他一个白眼道。

“我还不信了我,那你倒是计较计较看看呢。”亚男不甘道。

“好啊,你说的哦,既然在这酒席之上,那我们就杯中论英雄,看看谁先倒,让六王爷给做个见证如何?”宇飞不紧不慢的笑道。

“你…算你狠!”亚男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阵无力。

在两人拌嘴的当口,少皇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喝着。两人一回头,发现少皇已然脸胀的通红。不禁相视一眼,微微一愣。

“好舒服啊…少皇好舒服啊…大鼻子叔叔,鸟人叔叔,少皇感觉好暖和啊…”少皇看到两人看向他,对两人说道。而同时,少皇身上又有赤玉两色更迭,纪豪微微一愣,忆起少皇当年偶得赤龙臂时,亦是如此状态。

“少皇觉得浑身充满着力气,少皇好想找人打架…少皇又好想奔跑一番。”少皇喃喃自语,又喝下一杯。

“少皇是不是醉了?”六王爷担心道,“这孩子,也真是贪杯。”

还不待亚男和宇飞有所回答,少皇忽然纵身一跃,跳出窗外,一头扎进向阳河中,席上各人吓了一跳,亚男亦一跃向河中跳去,其他人纷纷站在临河窗前,焦急的看着向阳河,而青阳更是愣了几下,随后竟急的哭了出来。

只见河中突然爆起数丈高的白色匹练,少皇从水中一跃而起,丹田处如一块赤色暖玉,一条玉色小龙在其丹田处隐隐欲显,越游越快,少皇爆喝一声,竟踏着水面沿着那向阳河面疾走了起来,河堤两旁站满了各族商旅,看到一孩子踏波而行,顿时发出声声惊叹!亚男紧紧跟随,只见少皇四肢隐隐发光,早先没于四肢的四条小龙竟向丹田洄游,绕着丹田那条飞舞,越飞越快,越飞越快,饶是眼力如亚男,竟似也分辨不清,忽然,少皇体内传来一声轻啸,四条小龙奔丹田而去,竟似与那玉色小龙再度融合。整个丹田赤玉一体,似茧似卵,五条小龙皆消失不见。而少皇一人盘坐在河面之上,竟若悬浮于空,惊的四下看客纷纷咋舌。良久,少皇猛一睁眼,丹田处赤玉茧卵一下爆裂,一下游出八条赤龙,一条直奔天灵,两条跃入双目,左手,双脚各有一条游入,而右臂处两条相互缠绕游入,丹田处那玉色小龙变为青色,较之之前清晰了更多,随着八龙游出,盘旋的速度缓缓的降了下来。河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刹那,彷佛世间万物已然静止,九龙一隐而没,消失在少皇体内。少皇目中赤光一闪,右臂光芒大甚,似有萤火燃烧,突然对着河面就是一击,两条冲击波顿时顺着河流南北而行,一刹那,以少皇为中心,向阳河水,竟被一拳生生轰成两半,北达怀秀,南临凝秀,河水拍岸,撞击河堤,溅出两米多高,淋了河边众人一身水。一拳过后,少皇身体一软,跌向河中,亚男赶紧上前将其抱起,几个踏步,回到南楼之上。

“哇!少皇弟弟好帅,夫君也好帅。”青阳早就看的呆了,连挂在眼睑的眼泪都来不及擦,小嘴长的老大,惊叹道。

六王爷皱眉,上前询问情况,而少皇双目紧闭,沉沉睡着,亚男扯下少皇右臂破损衣袖,只见两天赤龙盘旋在少皇右臂之上,而双龙头部,似有颗玉色小珠,随着少皇的脉搏,有规律的旋转着。

“这…双龙戏珠吗?”六王爷问道。

“回王爷,这是双龙吞日,意思是,此子出世,日月无光…”亚男看着少皇手臂,怔怔道。

六王爷瞳孔猛的一缩,但仅一瞬,摆了下手,叹息道:“福祸两相依,少皇幼年多厄,如今祸尽福至,皇姐在天有灵,亦会觉得欣慰了…”

“速命人修书一份,将今日之事禀告陛下!”六王爷发令道。

亚男与宇飞对视一眼,从各自眼中看到深深的忧虑,两人轻点下头,宇飞开口:“今日王爷宴请,不想却有次变故,拂了王爷雅兴,我看少皇脉息平稳倒也无大碍,我与亚男便带他先回大营,我们来日方长,改日再叙。”

“看少皇此刻情形,为叔者如何能心安,同是我赤家子嗣,我如何能放心其就此离去?若不就让少皇去我府上,我即刻去请各族名医,查个究竟,如若少皇在我这青阳城中出了些什么意外,你们让我如何去见皇兄,如何去见逝去的颖奕。”六王爷捶胸顿足,做焦急状。

“王爷多虑了,昔日少皇偶得赤龙臂,纪豪亦在当场,当日状况与今日一般无异,纪豪觉得,不是少皇有什么不对,只是…只是…”

“但说无妨…”

“只是这小酒鬼喝多了,醉了。”纪豪说道。

“王爷不必担心,我与宇飞与云劲交情王爷自然也是知晓,王爷所虑亦是我等所急,我等又如何会拿少皇安危和王爷开玩笑。”亚男接过话头,补充道。

“唉…罢了,那替我好生照顾少皇,明日我再去大营探访。”六王爷见纪豪与亚男语态轻松,也不便再说什么。

“那宇飞就此别过,他日再登府品王爷美酒。”宇飞拱手,向六王爷告辞道。

“嗯,好生照顾少皇,如有情况,必须立刻差人告之于本王。”

“王爷放心,那我等就此别过,改日再聚。”亚男惟恐立马回营,开什么玩笑,去六王爷府,就这醉猴子,随便找个大点的水缸一扔,淹死了,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走火入魔啦,赤龙破体啦一搪塞,在这青阳城中,你说你不信,这六王爷一句:“东南统领反了!”立马要了在场全部的命。

辞别六王爷,一行人马不停蹄,匆匆回营。只有少云,一路怔怔,心中暗想:“少皇、少杰,少皇、少杰,难道少皇就是少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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