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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可怜苏染(2)

牢头把我引到大人面前,大人看着笑眯眯的我,感到很奇怪,因为在这么一间恐怖的房间中,很少有人像我这么淡定的,其实我是没有看见,我可以忽略一切的……

“皇后娘娘,你看看这份东西吧,只要你在上面画押,那咱一切都好说了,你也不会受苦,我也不用麻烦。”那位大人斟酌了半天,决定不管怎么样,全部按原计划处理,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棍子打死……

我看着面前的一张纸,上面写着:犯人苏染,并非龙耀国丞相之女,而是南楚国派来的奸细,把丞相之女杀害,其取而代之,嫁入宫中,打算伺机杀害皇上,引起龙耀国大乱。犯人签名……

我看完这个差点晕去,往后退了几步,当现实与你想象的很不一样,甚至相反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伴随着你眼前的暂时性失明,以及手脚僵硬加之温度快速降低的平生难得体验之感,以及心跳频率的突然降低,不过一下子就过去了。

“这个话是谁编的?”我问着这个男人,好猥琐……

“当然是皇上吩咐下官编的。”

“你******放屁,龙越泽才不会编这些东西,你少假传圣旨,小心脑袋搬家。”一时的暴怒,却不影响我思维的运转,立刻反击。

“哼,你这个妖女,你最好别反抗,否则本官叫你生不对,死不起。”

“是韵妃吧,是韵妃叫你这样编的是不是,她倒是有胆量。”

“什么韵妃,是皇上传来的口谕,叫你画押签字。”

“你少来,我不会画押的。”说完就特别有骨气的转身就走,不过我高看来自己,在我还没有接近门的时候,有两个人就拦在我前面。不让我靠近门。

“给本宫让开。”

“哟,皇后娘娘好大的架子,哦,不对,你只是一个奸细加妖女而已,还敢如此放肆。”狗官把那张东西递到我面前。

“签吧,省得你我都不舒服。”

我看着眼前的废纸,只觉得十分的可笑。

我把它拿过来,然后笑眯眯的撕掉。且不说我根本不是奸细,一旦我签了这个,那我就是真的要万劫不覆了,到时候龙越泽也没办法救我了,就算救了我,也会遭到朝廷上的众臣非议,我不想让他这样。

“你你你……你这个妖女,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哪,来人哪,把她吊起来,好好伺候。”

“你们敢,我是皇后,在我还没有被废掉之前,你们又什么权利打我。”

“哼,皇上的意思,叫我们让你招供。”

“哦,那圣旨呢,怕只是一个小太监的说的是皇上的口谕吧,这些没有真凭实据的东西你都行,真是没脑子,白长了这么大一个头。”丝毫不客气……

“你……你……来的小太监说,他是皇上身边的小乐子总管。”

“哟,你见过小乐子了,那太监怎么不说是皇上啊,谎话你都信,说你猪还真是对猪的一种侮辱。”

“牙尖嘴利的丫头,本官先治一治你,来人把她吊起来。”狗官气呼呼的吼道。

我这时才看见挂在墙上暗红色的刑具,心里一紧,便觉得不能让他得逞,否者受伤的又是我这副老骨头。

“你敢,你要是敢动我,日后皇上会叫你后悔来着人世间走一趟,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本宫不喜欢说谎话,你敢动本宫,本宫就有办法叫你十倍的还回来。”我恶狠狠的威胁到不过那狗官怕是作威作福很多年,早就认定哥不仅仅是个传说,请迷恋哥。所以我之前做的这番威胁对他怕是没有什么反应。

狗官认定本宫一定会签这个,故本宫根本不足为惧,因此狗官没有去想本宫可能出去的可能性。

然后我向死猪一样的被吊在一根木棍上,木棍在我的头上,所以我就是吊在那里的……我发现这个场景,好熟悉啊。

……小燕子,咱这么有缘……连被打的姿势都是这么相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本宫知道怕是躲不过这场严刑了,话说,人生在世,能够体验到痛到极致,也是一番际遇……

打完半场后,狗官发现现在的时间怕是有些迟了,不想让家中的美娇娘等候,故今天大发慈悲的放过了本宫。

本宫一声的鞭痕在众听众的叹息声中完成展示,最后死鱼一样的躺倒在地上。

待到半夜众位牢头都已休息的时刻,离我最近的冷老头开始行动。

“丫头,你怎么样,丫头,丫头。”

“小娘子,你犯什么错了,怎么被打成这样。”

“小娘子你要挺住啊,洒家还等着你说西游记呢。”

“小娘子……”

“丫头。”

本宫听见耳旁都是噪音,早已疲惫的身子,还要撑起神思来应付他们。

“别吵了,让我休息一下,要听故事的给老娘闭嘴,明天给你们说。”

一瞬间的鸦雀无声……

我趴在地上,冰冰凉的地,起初让我极度的不舒服,但是实在是挪不动,跟别说还要在向上爬床,重心升高做功需要花费的ATP实在是过大。所以就没那么大的野心了,只想着用身子把地捂捂热,让自己躺的稍微舒服些。

开始的时候因为太冷还有身上很痛,一直没有睡,值到好像有些感冒了,昏昏沉沉的才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慢慢的入睡。

叫醒我的是送饭的牢头,很显然昨天的那位大人特别的关照我,导致我今天的伙食只能用惨淡来形容……

一碗几乎没有米的粥,还有一个有着浓浓的酸臭气味的窝窝头,我喝了几口水,就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了。

牢头之前也听我故事,所以也没有对我打骂,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希望我继续讲故事,确受重伤,又吃不饱饭,上头吩咐要好好“照看”这位姑娘,真是做的一点都不含糊,想包庇,但是家中还有牵挂的人,终是不了了之罢了。

牢头把饭收走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我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

“丫头,苏丫头,醒醒。”

我努力的睁开双眼,眼前的冷老头有些看不清晰,只是觉得他的表情一定是比较急切的,通过他的声音可以推测出来。

“冷老头,你干嘛,我现在受伤,身上难受的要死,没精气神去讲故事,你叫我休息一下吧。”

“丫头,过来,过来。”

我看他好像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一寸一寸的挪过去,靠在我们之间的木棍上,眯着眼,穿着气问道:

“老头,有什么事吗?”

只见冷天四处张望了一下,便从他破旧的衣服里拿出一推米饭,看情形必然是今日午饭他没有吃,偷偷的藏下的。

“丫头,你养身子要紧,该死的牢头也不给你好的饭菜,你这样会受不了的,老夫这里留了一些饭菜,你且将就着吃。”

“老头……呜呜……他为什么还不来救我,我等的有些疼了……呜呜”被狗官打得很悲催的时候也没有流过泪,现在老头的一句话,却让我的眼泪哗哗的流下……

“好了好了,丫头别哭了,快些吃吧,等人来了就不好了。”冷老头小声的说。

我哆嗦着手,抓出饭,真正意义上的吃了一回传说中的手抓饭,真是极其的幸运。吃完饭后,我恢复了一些力气,想着昨天答应他们要给他们说故事的,可不能失约。

我挪到牢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各位大哥,小妹昨天答应你们给你们讲故事,现在来执行。”

“小娘子,你身子不舒服就好好歇着吧,兄弟几个一天不听也不碍事,你把身子养好后,在给咱们说吧。”对门的这位大哥确实是仁义,让我十分的感动,但我害怕,以后没什么机会了……

“各位大哥,小妹可能以后没什么机会了,不想让各位大哥留一些遗憾,你们且听我说,说的有些轻,你们多担待些便是。”

因为只有一个下午,所以我就光挑一些精彩的地方讲,很多离我比较的远的人,是靠我比较近的人,转述的……

“那一真一假猴王进行了极其激烈的斗争,你想去两位均有金箍棒这样的神器,又有七十二变的本领,两人哪里会分出胜负,他们一直打,一直打,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就到了蓬莱岛,找观世音娘娘区别,结果观世音也不分辨不出来,犯了迷糊……”

“她说观世音也分不出哪只猴王是真,哪只猴王是假,所以犯迷糊了。”

“观世音也分不出来真假猴王。”

他们就这么一个一个传下去,总会听到的。

……

“什么阎王因为生死薄被猴王之前给毁了,所以不能辨别哪只是真是假……”

“那佛祖分辨出来了吗?”

“还在传呢,别急。”

“哦……总算分出来了,其实真的悟空还是很照顾他的师父的,可惜唐僧这个有眼无珠的凡人,诬赖了孙大圣……”

“最后,孙悟空被封为斗战胜佛,猪八戒被封为净坛使者,沙悟净被南无八宝金身罗汉菩萨,而唐僧也求的高级的佛法回了唐朝进行佛法的宣传,他们四人都受到了万世景仰,咳咳。”

“各位,我说完了。”我这时的声音已经很小了,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后,他们传完了我说的故事,以及我说话,牢房中一齐响起了惊雷的响声。

“姑娘,喝口水吧,方大人吩咐我们对你……小人我也不好做的太明显,你且忍一下。”牢头偷偷的递了一杯水给我。

“谢谢。”我小心的结果水,满足的喝起来。人有些时候在极度差的环境下,突然来了一点好处,你就会觉得自己会时来运转了。不管是安慰,还是事实,我毕竟是这么觉得的,我觉得不久我就要出去了……

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

晚上,意料之中的被带出去审讯,意料之中带着一身的血回来,意料之中的都是我一个人挺过去,意料之中的我等的人,始终没有来。意料之外的我还能坚持到,那个狗官回去陪他的小妾的时候,我还没有画押。

在审讯的过程,不。我不记得过程了,只记得当时真的好希望有人会来救我,不管是龙越泽还是哥哥,甚至是雪碧我都想了。但我毕竟还是天真了。

以前总是有人和我说,不要依赖别人,其实,说这些话的人,都是还有人给你依赖的人,现在我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依赖的,身份,丈夫,不过都是假的罢了,我到底不是苏染不是……

但是,龙越泽的那句“等我”还是我一直都在守候着的盼头,不知道有一天等到盼头的时候,我到底流了多少血,吞了多少眼泪。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盼头是不是,有盼头总是好的,那时候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想不开了。

我是个很胆小的人,这点是龙越泽老早就发现的事。

我白天昏昏沉沉的等待,充足的时间给人的坏处就是,很多想法会不断的涌上来,怎么都止不住。

等到晚上就会变得很清醒,用生物学解释,就是训练出来的条件发射,就像课本里永远的实验,摇铃铛,狗出来吃东西一样。啊呸,竟然把自己比成了狗,真是极其的窝囊。

是谁说: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

在我还没有经历过那段最好的年华的时候,就要准备苍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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