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熙来攘往的街道,充斥着喧闹的叫卖声。
“小姐,你真厉害,今儿一早福妈就送来大洋!”
“她们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人,一味让步只会让人觉着咱们好欺负。对付她们就得以恶制恶!”温夜澜随手拿起摊贩上的拨浪鼓,甚是兴味。抬手递给小贩几个铜板。
“大人,不知督军这么着急有何事?”顾小川哈腰伸手开了车门。
“怕是岳雄那贼匪子又找事儿!”深蓝的军装熨得笔直,擦得锃亮的长靴。冯谦宇理了理衣襟,侧身进了车。
老爷车缓缓穿梭于人潮中,冯谦宇放眼看着喧闹繁昌的街道。
“若是没有大人的庇佑薄阳县定无此安定。”顾小川殷勤地开口。
冯谦宇浅笑不语。
“小川,那是哪家的姑娘?”冯谦宇飘忽的目光定格在街边的小摊上。
顾小川顺着冯谦宇的目光瞧去,正是温夜澜嬉笑着露出一口洁亮的小白牙,手中拿着刚买的糖画。“不知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真是清新脱俗貌若天仙。大人若是喜欢小川让人打听打听!”
“不必了,只是觉着有些特别罢了。”冯谦宇将视线移开。
“也是,薄阳县倾慕大人的姑娘数不胜数!”
见冯谦宇一言不发,顾小川识趣的闭了嘴。
“瞧我这糊涂脑袋,都忘了今儿是来给你买衣裳的!”温夜澜嚼着糖画,一拍脑袋。
“小姐,青鸾有几身衣裳就够了,不用破费了!”青鸾摇了摇脑袋推脱,“再说,小姐你这钱也来之不易。”
“都说了咱俩从此都一样,你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温夜澜故作怒状,“对了,爹不就是经营制衣坊的吗?你一定知道在哪吧!快带我去!”
见青鸾犹豫不决,温夜澜悄悄伸出手,“你不带我去的话,我就…”,双手冲着青鸾就是一阵挠痒捉弄。
“哈哈哈,小…小姐,我带你去,带你去。”青鸾哭笑不得的向前领路。
“小姐,到了,这就是锦绣纺!”
“果真是不同凡响,走咱们进去瞧瞧!”温夜澜见锦绣纺华丽奢侈的装潢,不由咋舌。
“张伯!”青鸾冲着与贵妇人交谈的张伯喊了一声。
“木阳,来招呼一下苏太太!”张伯朝着青鸾步移。
温夜澜瞧了瞧张伯,一脸朴实忠厚,身穿黑色丝缎长褂,鼻梁上顶着副金丝边眼镜,颇有副教书先生的架势。
张伯推了推眼镜,“青鸾你怎么来了?”瞧见青鸾身后四处张望的温夜澜,怪嗔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懂事竟将三小姐带出府?!”
青鸾愣了愣,“张伯,你这几日都在打理事务,定是不知晓府上发生了何事!”
张伯一脸茫然。
“小姐的病前几日就好了!”
“小…小姐,这青鸾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我记不清从前的事儿了。”温夜澜微微一笑,心底涌着温暖。
“没事就好,老爷知道一定很开心,定是夫人在天之灵保佑。老天有眼!”张伯回想起两人如同今日般交谈,已是十多年前。
“张伯,瞧你开心的,别人都在看你了。”青鸾拉了拉张伯的衣袖,提醒他。
张伯环顾周围,苏太太和木阳好奇的看着他。爽朗一笑,“哈哈,是我失态了!”
“张伯,我与青鸾来这其实是有事要麻烦你!”
“小姐,你说!”
“青鸾这丫头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今儿是想给她置办几身合眼的衣裳。”
“是啊,青鸾是个乖巧能干的丫头,阿秀拿几身合适的衣裳来!”
“好勒!”阿秀倒是个手脚麻利的姑娘。
温夜澜稍作挑选,与张伯道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