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上暗红刺目的伤口显露在丁毅眼前,足有两分深。犹如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丑陋而深长。
崩裂的伤口上渗着腥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滑落。江子修额上冒着细汗,透骨的痛楚牵动着他每一缕神经。
“伤口倒是挺深的…”丁毅看了一眼冯谦宇,两人对视摇头,“案发当时你在哪?”
“我在清理花园,阿荣可以替我作证。”江子修脸色苍白,语气略带低沉。
“案发昨日下了场大雨,老爷命子修哥和我一同清理花园,这件事真的与子修哥无关!”阿荣继续为江子修解释道。
丁毅沉思片刻,抬眸看了看两人,“行了,你们俩先下去吧。”
“多谢探长。”江子修道了声谢后,按住伤口匆匆离开。
两位警员将在场的家丁逐一盘问一番,眉宇间不曾有一丝松懈。
冯谦宇步履不停地穿梭在众人之间,目光巡视着四周,冷峻的眸光悄然落在身旁高大男子的右臂上。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冯谦宇指着阿文右臂上一抹细小如丝的伤口问道。
“这么小的伤口我哪记得?”阿文低头看着裸露在外的右臂,思索片刻,“可能是我上山打野味时,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
“打猎?你会弓箭?!”冯谦宇的眸光宛如一泓深不可测的潭水。
“会啊…山庄里的野味都是我打的…”阿文看着他幽深的目光心底有些发怵,“我小时候经常喜欢在山里抓些野兔野鸡。”
“案发当时你在哪?做些什么?”冯谦宇双眉一蹙。
“那时…我在上茅房。”阿文的双眼贼溜溜的转了转。
“可有人作证?”冯谦宇继续问道。
“大人您说笑了,我只是上个茅房还需要人作证?”阿文嘿嘿的傻笑几声。
丁毅朝冯谦宇走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冯谦宇在他耳边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明。
丁毅上下打量他一番,脸色一沉,“既然你找不到人证,看来我得把你押回去好好审问一番。小陈,小梁,把他带走!”
两位警员上前将阿文压制住。
“冤枉啊!我那时真的上茅房,没杀人!”阿文脸色涨得通红,惊恐的喊着。
“他好像不是去茅房吧…”一位瘦小的家丁嘴中嘀咕道。
丁毅指了指他,示意他过来,“你看见他去哪了?”
瘦小的家丁怯怯地说:“我在打扫院子时,见他鬼鬼祟祟的从后院出来。”
丁毅嘴角略过一抹冷笑,“许老爷,这后院能否通往竹林?”
许常瑞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冯谦宇的眸光渗着丝丝冷意,强大的震慑力令阿文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僵持片刻,冯谦宇犹如冷箭般的目光终将阿文眼底的谎言击碎,“我说,我说…”
阿文结结巴巴地说:“其实我是去找盈盈了。”
“盈盈是谁?”丁毅问道。
“盈盈是山庄里的丫鬟,她那老父亲病了,昨儿刚回老家探亲。”蒋怜在一旁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