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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二十(2)

小姨劝叶灵风少抽一些烟。她十分担心他的情绪和身体。看见他一日日地消瘦下去,看见他的眸子一日日黯淡下去,她的心口一阵阵地发疼。小姨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劫难,她一时也说不出这样的劫难有什么不对,但它的来临对她的日子破坏性太大了,它气势汹汹地撞进了她的生活,并且正在以她无法抵御的力量毁灭着她。小姨迷惑而恐慌,却不能把她的迷惑和恐慌表现出来。她可以自己去承受它们,但她同时要承受的还有她的丈夫。她知道他才是处在这场劫难的风口浪尖上的,他是这场劫难的目标,是一只不期然撞进围猎场中单薄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网已经张开了,箭已经搭上弓弦了,刀已经跳出鞘壳了,甚至烹煮兔肉的锅已经烧开了,他已经来不及逃掉了,如果她这个时候不在他的身旁,不支撑住他,那他就死定了。

小姨要叶灵风少抽一些烟,但小姨不愿意看到叶灵风在那些交代材料上写下违心的话。当她看见叶灵风在工作组的人的呵斥下唯唯诺诺地把交代材料拿回来重新写的时候,她的心在流血。她知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能改变的事,但她看见叶灵风挖空心思在补充材料里编故事似的为自己编着一些子虚乌有的罪行时,她再也忍不住了,三下两下就把那份交代材料撕得粉碎。

叶灵风愣了,他手里握着他的那支金笔,抬起头来望着小姨,嘴张成一个吃惊的圆形。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在灯光不曾照到的脸的另一边,阴影中是同样的吃惊。

叶灵风说,你,你这是干什么?

小姨说,这不是你干的事,你没有干这些事,你没有干,你就不能写。

叶灵风的手开始发抖,他的手一抖,握在手中的那支金笔也随着抖起来,在灯光下,颤抖着的金笔就像一支疲倦透了的、再也握不住的短矛。叶灵风盯着小姨说,你知不知道,为了写这份该死的材料,我有两个月便秘了,我返工了十三次,我已经快成功了,你现在却毁了它,你觉得他们做的还不够吗?你是要帮助他们,是要把我给毁掉吗?

小姨站在那里,一点儿希望也不想给叶灵风,说,你可以两年便秘,你可以返工一千次,你可以永远不成功,但你不该说违心的话,说了一次违心的话,你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说下去,你就再找不回自己来了,你就死了,那和毁掉又有什么差别呢?灵风,我要你坦坦荡荡地做人,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就交代什么,我们没有的错打死也不说!

叶灵风把手中的那支金笔往桌子上一砸,人从凳子上跳起来,吼道,你说得轻松!说得轻松!我们?谁是我们?我们在哪儿?是我!该承受的是我!该经历的也是我!该杀该剐的全是我!是我一个人!没有什么我们!坦坦荡荡做人?谁要你坦坦荡荡做人?!坦坦荡荡在哪儿?!人在哪儿?!你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疼!你自己来试一试!自己来试一试!

那支金笔在桌子上跳了一下,滚落到地上,停在桌脚边不动了。小姨在叶灵风砸下那支金笔的时候心里抽疼了一下,以至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她看重那支金笔,那支金笔在她眼里就是叶灵风的化身,她知道叶灵风的那些杰出的剧本,全是这支金笔杜鹃啼血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她甚至比叶灵风还要珍视它。等叶灵风吼完了那番话,她睁开眼,走过去,蹲下身来,弯腰从桌脚边拾起金笔,抹去金笔上的灰。金笔的笔尖已经被砸弯了,分了杈,小姨的心再一次地疼起来。小姨把金笔放回桌上,抬起头来看着气呼呼的叶灵风。

小姨说,灵风,你把这支笔摔坏了。

叶灵风怒气未消,大声说,摔坏就摔坏,我不就是一个坏人吗?我不是正在被人摔着吗?一支笔摔坏了又有什么了不起?!

小姨说,你用这支笔写过多少让人赞叹的剧本,你写过《凤凰涅槃》《大闹天宫》《龙图公案》《我是火》《山丹丹花开》……

叶灵风粗暴地打断小姨,说,用不着你说,我自己写的本子,我自己知道,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小姨一点儿也不在意,说,你应该知道,你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是你值得骄傲的地方,是你值得人尊敬的地方,可你现在却用同样的一支笔来说谎话,来委曲求全,来编造不是你做过的事情,你根本就不会去做的事情,你在把它摔坏之前,已经把它的骄傲和令人敬重毁掉了。

叶灵风愣住了,站在那里呼呼地喘着气。但他已经摔了那支笔,他不想投降。他没好气地说,我写剧本也是编故事,我写这该死的材料也权当是编故事,那有多大的区别?

小姨说,动人的故事是幻想,往自己和别人身上抹黑是撒谎,这就是区别。

叶灵风被击中了,他显得十分颓唐,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去,手撑在桌子上,把头埋进去,过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赵玉民被遣送到甘肃去了,胡世觉被遣送到内蒙古去了,下面一个就该是我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们恨死我了,他们迟早要下手的,我完了,我再也不能写作了……

小姨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朝叶灵风走去。她走到他的身边,伸出双臂,把他的头揽进她的怀里,让他的脸贴着她的小腹,紧紧地搂住。

叶灵风一下子停住不说了。他像一个不被人理解、不被人需要、孤独无助的孩子,先是梗着脖子,僵硬着,当小姨的十个指头摸索上来,插入他乱糟糟的头发中的时候,他软弱下来,慢慢伸出手,环住了小姨的腰。

灯在那一刻突然熄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

小姨在黑暗中控制着自己,说,灵风,不管结果是什么,不管他们怎么对待你,不管你去哪儿,我永远会跟着你。如果你真的被遣送了,我希望那是内蒙古,去我的家乡,去了那儿,我们就是回家了。我会带你去看看我的家乡,我会让你快快活活,我会让你再也没有现在的烦恼,我还要给你买一支新的金笔……

星光从屋外拥了进来,先是一些顽皮着的星光,然后是更多的星光,它们接踵而至,在黑暗中的屋子里游来游去,沾在桌脚上,沾在柜子上,有几缕星光好奇,攀上了小姨的脸颊,在那里闪闪烁烁。

小姨说,灵风,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我知道这不公平,我也知道你的压力很大,我这么说也许对你没有什么用处,但我想我还是应该说出来,灵风,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愿意替你承受这一切,请你相信我。

叶灵风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他把脸彻底地毫不防范地埋在小姨怀里。他喃喃地说,梅琴,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小姨说,你用不着怎么办,你就把你过去的样子拿出来,你就像过去那样生活,你还是过去的灵风。我们家乡生长着很多很多的草,我们家乡的草,不是风吹折的,是牲口吃掉的。灵风,纵然是草,宁可让牲口吃掉,也决不让风吹倒。

叶灵风说,我……我有点害怕……

小姨觉得眼前的星光模糊了,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让自己的双臂更加有力,更加紧紧地搂住那个软弱的男人,说,灵风,没有什么好怕的,咱们正正派派地做人,有什么说什么,没有的坚决不说,是根小草也站直了,谁也不会把咱们怎么样。

小姨说着,纤纤十指在叶灵风的头发里划动着,划动着,心里充满了碎裂开的心疼。她知道她不能碎裂开,不能心疼得窒息过去,她得支撑住;现在她的男人在她的怀里,他的高傲的头颅在她的怀里,她要碎裂开,她要心疼得窒息过去,那他就完了,真正的完了。她在那种心疼的感觉里紧紧地拥着叶灵风,不肯松开。她是先不松开了自己,然后才是不松开他。她明白那是最后的希望了,她和他再没有别的希望了。她就那么站了很久,然后她把叶灵风从凳子上轻轻地拉起来,拉起来,朝后退去,一直退到床边。她在那里把他的脸扳了过来,朝着她。她在黑暗中看着他,在黑暗中寻找着他眸子里的亮光。

叶灵风的头先低落着。后来他把头抬了起来。他也看着她。在黑暗之中,他们只能凭着呼吸和心跳来感觉对方。

外面的走廊里有什么人走过。脚步轻轻地,远了。

也许不是人,而是一只猫。

小姨开始脱衣服。她就站在那儿。她一件件地脱,动作缓慢,像一条生生抽着丝的茧。但她是坚定的,是要把自己褪成另一条雪白的蚕、一条寻找绿色的蚕、一条苦求蜕变的蚕。她的衣服像是蚕丝,一件件无声地坠落到地上,埋住了她赤裸着的脚。她把脚从那里面慢慢抽出来,这样她在黑暗中就像一尊朦朦胧胧的玉树了。

然后她开始脱叶灵风的衣服。她如果是另一条活过来的蚕,她是铁定了要他也来做那样的一条蚕的;她要是玉树,她是铁定了要和他做共同的玉树的。她果然做到了。她把他脱光了。他们赤裸着站在床前,他们的样子就像是两棵真正的树,两棵在寒冷的夜里彼此紧靠在一起的树。她的头发散落下来,埋住了她雪白的肩,那是她这棵树的茂叶。他的树干看上去显得有些凋零,没有什么树叶。但这不要紧,他们现在已经纠缠到一块儿了,他们是两棵并颈而生的树,如果他这棵树愿意,他这棵树招摇起来,他是完全可以把她这棵树的枝叶弄乱,弄乱到谁也分不出哪一片树叶是哪一棵树上的生命了。

现在他们到了床上。她先抵达那里,再伸出光洁的两只手臂去,在黑暗中摸索到他,把他带到那里。她的手从他的手掌中鱼儿似的滑落出来,再一次插入他蓬松的头发中,轻轻梳理着。她把她的脸贴过去,贴进了他的怀里,轻轻地摩擦着。他像往常一样,又开始发抖。这一次她一点儿也不慌张。她知道她是在前面奔跑着的那只鹿,他是在后面紧跟着的,他会追寻着她的蹄迹而至,她到哪儿,他就会到达那个地方。她也许正朝着悬崖奔去,谁知道呢?但她不会再停下来,她没有停下来的机会了,要是这样,她还有什么可慌张的呢?她开始她的奔跑了。她的手从他的头发中退出来,她的人也从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现在她完全袒露在他的面前了。

星光适时而来,它们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什么该由着它们来造就,什么是它们一生中的辉煌。它们碎银似的泼洒在她的身上,星光闪烁,使她丰腴迷人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美艳。他先是有些迷茫,有些不可相信,有些迟疑。他把他的发抖收敛起来,让神秘带来的专注取而代之,惊诧地注视着她的身体。但她不允许。她不允许,是因为她不会让他分心,不会让他只做着一个远远的欣赏者,不会让他寻找到逃遁开来的理由。她朝他游了过来,截断他的视线,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她的沁凉而富有弹性的身体贴紧了他,她的修长而柔韧的四肢绞缠住了他。她的游动仍然不曾停止,仍然在继续,并且带动了他。他觉得这太奇异了,太不可思议了。他的奇异和不可思议来自她的游动。他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做到那样,怎么可以在抵近之后仍然游动着,在密不透风的连接后仍然游动着,向他的身体之内游动,好像她是一个根本不会有障碍的神奇生命,是可以轻易抵达任何地方的生命似的。他被她的这种神奇的生命力量诱惑了。他觉得他身体中的生命活力被呼唤了起来。他不甘心只是做一个被诱惑的生命,只是做一个被呼唤的生命,纵使他是这样开始的,他也不能这样结束。他想他应该启动了。

事实上,他真的被召唤起来了,他真的启动了。他第一次主动伸出双臂,捉住了她,将她捺入他的怀里,将脸贴上去,贪婪地搜索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用力地嗅着它们的芬芳,并且为之而陶醉。然后他将脸和呼吸换成了手,换成了他的身体,让同样的陶醉布满他生命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动作越来越强烈。他的力量越来越大。他的自信心越来越强有力。他脑子和心脏开始轰轰地作响着。他发现了他从未发现过的一件事:他是完全可以主宰她的。他被自己的发现激励起来了。他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激烈,有一刻,他甚至想大声地叫喊起来。

但他的感觉仍然是错误的。他的想法仍然不是最好的想法。她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妥协着。她一点儿也不满足他的浅尝辄止,不满足他的小小得意。她在他的怀里,在他身体的把握之中,凭着他任意左右,但她未必已经被他征服了。她就像一条光滑有力的白色海豚,在他怀里灵敏地扭动着,不断翻起令人眩晕的浪花,活力十足。她腰肢迷人但难以把握。她呼吸芳甜但难以捕捉。她的扭动是一种危险而诱惑着的警告,那是在告诉他,她随时有可能从他的怀里、从他已经开始的节奏里、从他兴奋着的好感觉里消失掉。

这种情况大大地激怒了他。他不想让他到了手的自信心消失掉,不想让任何人瞧不起自己,不想让人认为自己是个什么也做不成的人,尤其不想让人以为他是随便可以摆布的。他怒不可遏了。如果她是一条美丽迷人的海豚,那他就是一条虎视眈眈的蓝须鲸。如果她能翻起美丽的浪花,那他就接下来,把那些浪花搅成惊天骇浪。他要证明他的无所不能。他要征服她、战胜她,让她知道他的厉害、知道他是可以厉害的。他将她牢牢地捉住,捺在他的怀里,不允许她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不允许她消失。他甚至不需要她的迎合,粗鲁地镇压着她所有异动的企图,粗鲁地撕裂着她。他要进入她,将她完全地占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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