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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艾由希莎的断章

“矮子打造的地道简直就跟迷宫一样、看来这些蜘蛛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又回到了离开矮人大厅后所遇到的一个错综复杂的岔道口,这让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的法蕾妲有些懊恼;

“现在这样恐怕那些蜘蛛也不敢出来引路,不如我们先分开走”,德洛妮考虑了一下,便向门罗建议道;

“在这里分开会不会有危险?我想那些蜘蛛应该一直都在盯着我们”

即便门罗与博崛的实力很强,但两人分开的话,就很难一前一后保障整支队伍的安全,所以,法蕾妲并不建议这么做;

要知道矮人专门为自身打造的坑道可没有人类矿坑那么宽敞,如果突然遭到袭击,即便他们有心,第一时间也会因队友自身的阻碍而无法及时进行支援;

“应该不会,我走一路,你们剩下的一起走”

如果换成是别人那么说,法蕾妲一定会继续反驳,但面对这支佣兵小队的队长,法蕾妲这个不熟悉情况的外人,还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两人在一开始就说好了这次行动她不插手;

“你想引诱它们偷袭你?不过,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搞定?”

门罗感觉最近法蕾妲对自己的态度好多了,点了点头,算是对她善意的回应,“半个时辰后,让雪莉带着你们来找我就行”

“如果距离太远,我就很难闻到撒在你身上的粉末了”

“那你们一刻钟后再出发,沿途跟着我留下的标记,我想应该可以找到它们的巢穴”

考虑到地下的通风并不好,门罗最终还是做了让步,现在的他只希望那么蜘蛛不会那么“蠢”就好;

由于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大家又不想空手而归,所以最后也只能这样了;

独自上路的门罗,一开始还是很谨慎,但在独行的这半个时辰内,除了时不时零散出现的小蜘蛛外,就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大家伙了,这让他挥剑的速度渐渐变得有些懒撒,倒是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难道这些家伙都转性了,看到我一个人也不想报仇?”

“多半是被我吓住了,要不你被它们弄出点血,这样它们就会看出来你是个花架子了”

科恩维斯与门罗的交流模式既可以在外界,也可以像这样停留在门罗的意识中;

“如果指挥它们的人够聪明,这样反而会弄巧成拙,而且,真正的花架子不是我,而是你”

“拜托,我那是进化不完全,而且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一直帮你强化体质,真跟你那个怪物弟弟对打,你三招就趴下了”

“有时候我真怀疑收养我们的麦斯老人以前是干什么的,随便捡到三个小孩,一个是深渊恶魔的转生,一个是灵魂巫医的传承者,还有一个简直强到过分”

“说不定他是在哪个上古遗迹里捡到你们这些家伙的...”

就在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门罗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将手臂紧贴着墙壁,感受着从墙体内传来的颤动;

“嘘、听到了吗?这些家伙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果然没多久,坑道内“沙沙沙”的移动声越来越大,不多时,一只只探头探脑的地穴蜘蛛,就塞满了坑道前后两侧,将门罗堵在了中间;

蜘蛛们“吱吱吱”的叫个不停,门罗也不知道它们在交流什么,不过,好在没有女王的命令,这些家伙不会主动发起大规模的攻击;

蛛群内不断有脱离大部队的家伙忍不住冲向门罗,想要享用一顿久违的可口大餐;

“这是打算要试探我?”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门罗,决定将计就计,在近一刻钟的拉锯战中,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在疲于应付,但其实每次的攻击他都选择了最短的移动距离与最少的力量;

当蛛群们发现门罗从第一只的一刀两断到现在的只能勉强刺死时,它们躁动的螯肢就纷纷开始活跃起来,不停的扣拽着原本还算坚实的岩土地面;

想来在这些家伙报告了门罗的情况后,以那位女王的聪明不难看出,门罗在不久前使用了威势庞大的魔剑化身后,体力与魔力都已经消耗到了极点;

果然,期待中的尖锐进攻号角再度奏响,前后左右密密麻麻的蛛群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冲锋,前赴后继的蜘蛛们可不愿意放过吞噬掉这个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的敌人的好机会;

“差不多了,雪莉他们应该快要追上了”

再持续的厮杀了一阵时间后,门罗便开始向后方靠拢;

“我劝你不要大意,从这些家伙的狡猾程度来看,肯定已经想办法拖住了雪莉她们”

也正如科恩维斯所说,当尖锐的长啸声从洞穴深处传来时,阻击雪莉她们的蜘蛛数量突然开始多了起来,若说在宽敞的大厅不利于防守,那么在这狭窄的坑道内,雪莉等人的突进也变得有点麻烦;

虽然她有心使用大范围毒剂,但考虑到误伤的可能性,她们还是只能一点点的推进;

伊奥手舞板斧一马当先,不停地左开右合将挡路的蜘蛛都拍成肉糜,德洛妮则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们加持着各种增益魔法;

至于为什么不让实力更加强大的博崛开路,这主要是因为用来阻击他们的大多都是炮灰小蜘蛛,比起技巧性更强的博崛,以力量著称的野蛮人反而突进的更加迅速;

“吱吱吱”

一把将死的不能再死的大蜘蛛从长剑上甩飞出去,紧贴着岩壁的门罗已经不知道解决了多少只这样的家伙了;

“还没来?太慢了”

长吸了一口气,门罗此刻确实有些疲惫,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让不知疲倦的博崛来引诱敌人了;

“来了...”

就在科恩维斯兴奋的对门罗吼叫时,战鹰的长鸣也从远方传来,看来雪莉她们突进的速度并没有被阻碍多少,仅仅只是过了一刻钟,就快要赶到了;

而这一边的蜘蛛们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它们几乎是一只挤着一只,连呼吸的空隙都不留下,想以这样的方式,最大限度的遏制住门罗的攻击,让他连出手的空隙都没有;

不过,当银色的火焰贯通门罗后方的通道时,这样无意义的攻击似乎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就在门罗打算纵身越过银色火墙时,在他上方的土壤却已经开始了崩塌;

“嘭...嗵”

大块大块的岩石夹杂着尘土从天而降,不但遮蔽了门罗的视野,更是完完全全的堵死了他前进的方向;

突然,一双白皙的手臂,从崩坍的上方伸出,两柄阴冷的短刀在一瞬间就突进到门罗的身前;

尽管他已经再最短的时间内向后让了一步,但考虑到身后是源源不断的蛛群,魔剑并没有被他用来格挡,而是扫向了涌来的蜘蛛;

两道并不算深的黝黑伤口出现在了门罗肩膀的两边,若不是他躲闪迅速,恐怕两刀交叉合拢之后,会轻易的削掉他的脑袋;

腐蚀与毒性只是这两把短刀的基本属性,高效的元素混乱才是它真正的恐怖之处,之前德洛妮为自己所加持的一切增益魔法都被刚刚那两道细小的伤痕所破除;

“阿拉克涅族?难道躲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暗精灵们也打算插上一手?”

当岩石坍塌所造成的尘埃全部落定之后,一只与他差不多高度的半蜘蛛少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她的身躯完全暴露在坑道中后,那些地穴蜘蛛们则纷纷后退,将舞台留给了自己的女王;

阿拉克涅女王本为魔神的女仆,在长期侍奉魔神的过程中,获得了他的恩赐,得到了特殊的混乱属性魔力,成为魔界暗月之下祈祷的女祭司;

当暗精灵族抛弃信仰,转而投入魔神的怀抱时,作为魔神倚重她们的象征,阿拉克涅族便成为两者沟通的桥梁;

从此,半人半蜘蛛的阿拉克涅一族正是加入了暗精灵族群,成为与森林精灵中的银月祭司、血精灵中的血魔法师以及雪精灵中的冰雪女妖同一等级的存在;

又因为阿拉克涅族比后几者拥有更加特殊的地位,所以,每一位阿拉克涅祭司都会被暗精灵一族奉为上宾,纵然现在黑暗精灵处境艰难,但门罗也绝不相信会有一只落单的阿拉克涅祭司需要依靠这群智力低下的蜘蛛生存;

“人类帝国不断的侵犯我们的领土,现在就连这最后的居所也不打算放过吗?”与门罗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后,蜘蛛女王才将挥舞着双刀的手臂垂下,现在的她似乎并不急于开打;

“你们的领土?在暗精灵一族投入魔神怀抱的时候,恐怕穆斯希尔位面就已经没有了她们的位置,更何况是你们这些本就属于魔界的肮脏生物”

虽然上半身是美丽的少女的,但当门罗看到她那丑陋的肥大腹部以及八只粗壮的螯足时,还是难以与那些美丽的精灵们混为一谈;

“你难道还不知道?随着帝国的不断逼迫,妖精国度的女王已经被她的独子软禁了,现在的森林精灵王子加拉哈德可与她那位固执而软弱的母亲不同,他可是个真正的疯子”

“森林精灵里也会有疯子?”

“当然,他已经公开承诺任何种族,不论是黑暗还是光明、是邪恶还是正义,只要愿意加入到反抗埃兰加斯帝国的联盟中,他都既往不咎,并许诺在他们战胜后,都会获得一块完全属于自己的领地;现在不仅仅是我们暗精灵、就连食人魔、冻土巨魔以及臭名昭著的亡灵法师都加入了联盟,所以,这一次的远征你们注定要失败,而且必将是惨败”

“帝国又要远征了?不过,这与我何干,你对我说这么多,是不是觉得我该为帝国担忧?然后精神松懈,再被你控制?”

“你...”

不等蜘蛛女王的惊讶结束,刚刚还靠着墙壁喘息的门罗,突然爆发,附着着紫色破坏之炎的科恩维斯毫无阻碍的贯穿她的肩头,将她死死的钉在墙上;

科恩维斯持续的破坏着蜘蛛女王的身体,这让她一直无法集中力量进行反击,而在刚刚一系列的撞击中,她身体内已经有多块骨骼被撞碎,这强烈的疼痛感让多年养尊处优的她忍不住吐出獠牙,发狂似的惨叫;

“啊...啊、不可能,你...就算你心智坚定,可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原来你拖延时间是想等我毒发,不过可惜,我天生就免疫一切负面魔法,现在,你可以心满意足的去死了”

“负面魔法免疫...怎么会?难道...”

强烈的疼痛感虽然让她的脑子一度处于混乱,但强大的求生本能还是让她在第一时间搜寻到一条能够救命的消息;

“你应该还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我却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打算”

“等等、我知道了,负面魔法免疫,一定是《堕落战记》的残页,对,一定是艾由希莎的断章,你是不是还可以将一切负面魔法转化为自己的魔力”

“是又如何?我不想知道力量的来历,只需要弄懂如果使用就足够了”,考虑到阿拉克涅族的狡诈,门罗虽然对她的消息很有兴趣,但还是不得不选择放弃;

“哈哈哈、愚蠢,你以为艾由希莎的断章就只有这样的力量?原来魔神大人一直苦苦追寻的断章就在你的手里,不过,这么说来,你与魔界圣女艾由希莎又是什么关系?”

虽然为了保命,蜘蛛女王连魔神都已经抬出来了,但她可不敢保证眼前的家伙会轻易的放过她,所以,此刻的她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刺激到已起杀心的门罗;

“艾由希莎,听都没听过”,门罗翻遍自己的记忆,也没有找到半点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东西,或许这和他没有接受上层的教育有关,毕竟,佣兵可没有时间浪费在帝国的学院;

“艾由希莎大人的名号你怎么会没听过,她可是魔界首屈一指的女武神,万年前入侵人间的魔界大军可全都是在她的麾下”

(这算什么?艾由希莎的断章居然在一个完全不知道她的人手中,开什么玩笑,就算没读过书的佣兵也该关心一下魔族入侵之类的远古传说,小说中的主角可都是在这样的战场遗迹中发家的)

“万年前?她还活着?”

“如果她还活着,我们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实际上艾由希莎大人在万年就已经死了,不过她至少亲手杀掉了三位数的人族与天族强者”

“那她的断章是什么东西,又与我有什么关系,还有这断章还有什么力量?”

在感觉到门罗对自己的杀机渐渐消减后,蜘蛛女王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断恶化的伤口,皱着眉头说道,“你的剑让我不能恢复伤势,这样下去,恐怕我会先死”

“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样,让你的蜘蛛群滚远点”

抽出自己的长剑,收回了附着在它上面的破坏之炎,但门罗可没有对眼前的家伙放松警惕,尽管她早已经扔掉了自己的双刀;

“艾由希莎大人本来是一位普通的下位魔族,在一次场不幸的变故中,她失去了一切,也正是如此,心灰意冷的她便跳入了堕落深坑;传说那里是惩罚亵渎魔神之人的地方,在那里时间没有流逝,进去后就永远无法离开,必须没日没夜的厮杀,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那她一定出来了”,虽然心里对这个老套的故事不以为然,但门罗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听着;

“当然,没人知道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她确实从那里爬出来了,虽然奄奄一息,但确确实实的活着”

“那跟《堕落战记》的残页又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什么她的断章”

“既然叫做战记,自然是记载着魔界战乱的传记,而艾由希莎的断章,自然就是属于她的战记,那里饱含着她在永恒时间内无休止战斗所积累的经验与力量,当她吸收了第一只打算偷袭她的魔族释放出的负面攻击时,那卷属于她的断章就已经再次开启了”

说到这里,蜘蛛女王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门罗看得出来,那是深深的羡慕与憧憬,很难想象一个魔族居然第一反应不是嫉妒;

“区区一个劣等魔族,你知道的还不少”

“这是传承自先祖的记忆,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先祖是魔神的侍女”

“魔神大人对自己的侍女还真是什么都说”

“其实,这只是我们先祖偷听得来的,居说当时魔神想要从艾由希莎的手里抢到断章,所以便分派自己最得力的下属暗自监视着她,以便找机会动手”

“你的意思,现在的我是在跟魔神抢东西?”

“大人,您说笑了,如果魔界还有魔神,那您拿着这卷残页必死无疑,但现在,只要您能继承断章之内记载的知识,就完全可以横扫整个魔界,要知道当年的艾由希莎大人可是魔界诸多领主的梦魇”

蜘蛛女王突然转变的口气并没有让门罗放松警惕,毕竟,在深渊战场中的他见过了太多虚伪的谎言与至亲的背叛;

“你觉得我傻吗?且不说我能不能获得断章里的力量,就凭一个人类去闯荡魔界,无疑是找死,就算他们单挑打不过,那用人命堆总可以吧”

“大人,只要您加入我们暗精灵一族,得到我们的拥戴,那么您人类的身份就完全不是问题,我知道在极北的雪精灵故乡,有一条通往魔界的缝隙,凭借您艾由希莎传承者的身份,一定可以得到忠诚于她的部下的拥戴”

“拥戴?魔界可都是些见利忘义的家伙,不然艾由希莎死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人给她报仇”

门罗的讥讽让同样身为魔界一员的她有些不满,挺了挺身体,勉强的站起,现在的她还真有点直言赴死的觉悟,“咳咳、能杀死大人的人又怎么会活下来,大人都已经死了,她最强大的部下又有几个还活着?”

“那你还叫我去魔界,你们阿拉克涅族真是阴险,是不是等我死后,好以我是精灵族人的理由名正言顺的继承艾由希莎的断章?”

“大人,您说笑了,您以为艾由希莎的断章是谁都可以碰触的,只有被她选定的继承者,才有资格得到断章中记载的知识”

“说了半天,你是在玩我吗?我一个人类怎么可能被她选定为继承者,不过,这样魔神不是也没有机会了?”

“魔神大人只是希望将断章重新扔回堕落深坑、毕竟,一股自己无法掌握的强大力量始终是个麻烦,至于您,已经消失了万年的断章重新出现,这不就已经说明艾由希莎大人做出了选择,只要您前往魔界,找寻到大人生前的挚友,魔龙国度的真龙女皇,我相信凭她支持与我们的响应,假以时日,您完全可以一统整个魔界,再次君临人间”

门罗注意到,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前的这位蜘蛛女王可是真真正正的把自己都说动了,从她那胸前强烈的起伏以及注视着自己的热忱双目,就可以感受到魔族对人间的执念;

“魔界祭司与魔龙女皇,魔界战力最强与地位最特殊的两族支持我,我没理由不能一统魔界,对吗?”

“当然,想想看,您站在苍穹之上俯视着万千魔族的朝拜,在没有诸神的世界内,您就是独一无二的皇帝,您的意志就是魔界的意志,您就是魔界唯一的主宰”

“不错的主意,真是个令人向往的梦,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个梦罢了”,感叹了一番后,门罗还是摇了摇头,重新恢复了冷漠的态度;

“你,你居然能够忍住这样的诱惑?看来艾由希莎大人选择你并不是个错误,你记住,我刚刚所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在你获得艾由希莎大人的传承之后,暗精灵一族愿意永远效忠于你,直至死亡...”

就在门罗与蜘蛛女王的和谈破裂之后,原本坚实的大地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接着蜘蛛女王的八只螯足飞快的舞动,卷起漫天的沙尘隐匿了自己的身影,让门罗仓促的一剑扑了个空;

“你刚刚犹豫了”

“我知道”

“恶魔的本性并没有从你身上完全消除,征服人间的想法一直都存在着你的脑海”

“即便是普通的人类,也梦想着有一天可以登顶帝国的最高位,拥有整个深渊军团的我,又怎么会真的毫无野心,不过,眼下还是先找到这群蜘蛛的老巢再说”

“你应该不会杀她,毕竟她可是联系暗精灵的纽带”

“那你可说错了,不杀了她,又怎么会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想试探暗精灵一族的态度?”

“我想知道艾由希莎断章的分量,拉兹莫,给我找到她”

漆黑的魔法阵悄然出现在门罗的身前,一只长着巨大鸦翼的猎犬懒散的吐了吐自己鲜红的舌头,谄媚的趴在门罗的脚下;

“当然,我的主人,您的意志将是这个世界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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