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楔子(上邪)
塞外城门
深秋寒风瑟瑟,塞外的八月一派寂寥,寒风冷露萧瑟,冷冽的刺痛着长平公主送亲队伍。花轿中一双手颤巍巍的抚开猩红的轿帘,注目着远处荒草戈壁中归来的出征队伍。胭脂红唇轻语到:上邪,乃敢与君相知,愿与君绝。
五年前,皇家碧竹园
“溪,你说父皇今日邀众大臣与其膝下子女在这碧竹园吟诗比武是何用意啊?”长平公主把玩着墨绿色的竹叶好奇的询问着侍女桥溪。“公主,你也不算算你和你几位哥哥的年纪了,要是再不迎娶或出嫁,陛下以后要怎么抱孙孙啊.”桥溪打趣到。长平假装嗔怒拉扯着桥溪的衣服作势要打。两人嬉笑玩闹一番,不知不觉就跑到了碧竹园的玉石溪旁。此时,竹林丛中传来箫声,箫音夹杂着清脆的溪水声,婉转飘渺,悠尤柔转,使得二人入耳不由心神一静。长平小心翼翼的走近吹箫男子身后“箫声清亮悠远,宛若天籁,公子的箫艺的确使长平佩服。”男子一惊连忙转身行礼“在下上官元浩,因沉醉此情此景,不知在此惊扰了公主,请公主勿要怪罪。”长平微微一笑“公子莫要说笑了,是我打扰了公子,破坏了意境,只是我总觉曲调虽好,但似乎缺失了词意的填补,公子若要配词,觉得上邪可好”上官举起长箫注目长平:“还请公主为词曲配词。”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长平的歌声和上官的箫音久久回荡在玉石溪畔,溪水倒影着二人的身影随着波纹涟漪逐渐交织在一起。许久。。。许久。。。
归宫之日,皇帝发现自己的小女儿总是时不时拉开帘子往轿子外观望,却又在对目于上官元浩时双颊发红,急忙躲入轿中。皇帝对此装作视而不见,上官元浩是大将军上官泽的长子,若是与长平结成一段姻缘,这也不失为稳固自己帝位的一大好处。于此,此后岁月,两人常在宫中私聚,时光短浅,早已私定终身。
三年前,皇城脚下
出征队伍行事匆匆,大军正在集结。长平紧紧攥住上官的手不想松开,生怕成为永别。上官元浩坚定抚着长平双臂:“平儿,此次匈奴来犯气势汹汹,我虽为大将军长子,但战功甚少,等我此次大胜归来,定求于陛下,将你明媒正娶。”长平朦胧双眼注目上官:“等你,去皇城根下看落日余晖;等你,踏遍金陵城里灵山细流;等你,去看天涯海角海鸥依偎。”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一年前,金銮殿内
“皇上,此战一开近三年,战事焦灼,劳民伤财,还望陛下早做决定,为江山社稷着想啊”战事官竭力进谏。皇帝因此陷入两难境地中,若继续与匈奴蛮子开战无疑是个无底洞,帝国近几十年的根基必然受到重创,且胜败未可知。若求和,没有明显的战胜优势,匈奴蛮子进犯定是为了财物土地,又是一笔不小的损失。然而最后的办法就只剩下和亲。
“父皇,难道你真要我嫁给那匈奴蛮王吗。你不是答应上官郎归来之时,就是取我之日吗。”“平儿,父皇已经做了最后的决策,为了国家,为了我的皇位。你是公主,必须为此做出牺牲,三日之内嫁于匈奴王。”“不要,我宁愿不要这公主身份。”“放肆,你以为上官那些信是如何从战事吃紧的前线寄到你手中的?如果你执意如此,上官战死前线消息不日传来。”皇帝拂袖而去,长平跪地掩面。
三日后,长平静静坐在梳妆台旁,镜子中的她一双凤眼美意天成,青丝梳成华髻,面若芙蓉。抹上最后一点腮红,长平端起眼前毒酒,杯中的自己楚楚动人“溪,替我转告元浩,乃敢与君相知,愿与君绝。”一饮而下,起身望着大漠方向。你的嫁衣灼伤了天涯,从此残阳在我心中烙印下朱砂,问谁能借我回眸,只期待你战胜归来与我看尽天涯。
塞外城门
停战归来的远征军队迎着和亲队伍。战马上的将军焦急的质问着花轿中的人“平儿,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轿帘拉开,竟是桥溪。“公主,永远留在了碧竹园的玉石溪旁,她等了你三年,可惜最终败给了皇上,败给了匈奴,败给了你。”喜乐声拉长着上官悲愤的啜泣,载着花轿消失在大漠深处。
后记
三年后,上官元浩率领大军与匈奴决战大漠,破釜沉舟,大破匈奴,直指其王庭,最终使匈奴成为附属国。上官官拜大将军,终生未娶。考古发现其墓志铭中与一名宗室公主合葬,却只有上官一人尸骨。宗室公主名号为————长平
苍天,我期盼与你相知相惜,长存我心永不减退。除非山巅消逝不见,除非滔滔江水干涸枯竭,除非寒冬雷声滚滚,除非,炎炎酷暑白雪纷飞,除非天地交合相连,我才会与你情断意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