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这些陈青来说是来者不拒,第一,人家给钱给礼物就是给她面子,她不能明面上和人对着干;这第二呢,人家请吃饭请喝酒就是和她套近乎。往后店铺的全面发展还需要这些人的帮忙照应,不管人家真正目的何在,有利益大家才会往她这跑,没什么前景,人家连瞧都懒得瞧,商场如战场,共谋共利而已。
商场繁琐,连着几夜,陈青都在外应酬和各种嘴脸的人打交道。
人家左一个陈老板好,右一个陈老板的奉承着陈青,拼命往她嘴里灌酒,想套点话和好处。这些陈青自是知道的。
明着陈青真是中了圈套般得大口喝着酒,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暗里却早早花大价钱买通了那家酒楼的小二,嘱咐那人在酒壶里装了茶水。
办好了一切,陈青眯着眼很爽得和人拼酒,这番,几个商场老手却也有些傻眼,直称赞陈青酒量好的没话说,他们心里舒坦面上也舒坦,想着陈青这丫头真给面子,真不错。其实却不晓得她背地里的门道。
陈青出门应酬不花一分钱,这是她现代的规矩与手段,如何让人心服口服急着掏腰包,也是门高深学问。
她明面上一个月赚了40两,其实加上暗地里的所得,自己腰包里总的有了60多两,虽然和现代不好比,但也不错了。
而陈青赚了银子一大部分准备交给小花管着,一部分因为要买原料的缘故是要花销的,就留在身边了。
前几天的闹矛盾,两人持续冷冻状态,让陈青一时间寻不到机会交托,冰冷的饭沿昭示着小花这几日食量的减少。
几日的郁郁寡欢,让小花渐渐消瘦的厉害,而陈青自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女人的面子是一个问题,但让心爱的男人煎熬又是一个问题,陈青其实只是缺了一个说服自己低头的理由罢了。
随着陈青店铺生意的暴涨,她也发现一个人把持一家店实在忙不过来,人手很紧张,便贴了张应聘告示,寻个打下手的,月前是500钱,包饭。
接连3天,前来应聘的倒是不少,老的少的都有,最后陈青选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看他的样子,生活想必艰难,做事一定勤快认真,知道惜福,不会有其他歪心思或是偷懒什么的。陈青考虑到现在小花搬来了,也可顺便照顾帮衬他,要是她们日后有了孩子,到时还可以传授点经验。
这男子虽然很落魄,满脸的尘土,但他眸子中透出的坚忍却博得陈青的欣赏。
男子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才垂着眼哑着嗓子道:“老板,我想求您件事,我还带着个孩子,他很乖,很懂事,不闹腾的,求您让我带着他上工吧,月前可以减半,只要管3餐,给我们个住的地方就成呐。”
陈青考虑了一下,也不拒绝:“嗯,你先带那孩子过来让我瞧瞧,再定夺吧。”
男子看事情还有商量余地,就急匆匆奔跑着出去了,过了一小会,他抱着一个浑身破烂烂的,裤脚上还沾着血迹的10岁男孩来到陈青面前,孩子很瘦弱,就是个骨架子,长期严重营养不良,头发黄黄的又稀疏,眼睛倒是很大水汪汪的。
陈青打量玩父子两疑惑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男子斟酌了一下语言,双眼比之前有神了些:“奴家叫风灵儿,他叫风祥,我们原本住镇上的骆府中,我是骆家大小姐的暖床人,因为怀了个孩子,被提升为小侍,祥儿出生后因为是男儿身,被妻主冷落,主夫大人1年便在妻主的默许下,将我们赶出了府。我们本就没什么依靠,在府里也受尽冷嘲热讽,吃的都是些下人的剩菜,身边毫无积蓄的,便流落在大街乞讨过活。”
陈青怜惜的伸手准备摸摸男孩的头,对方瞪大着双眼,吓得躲在自己爹爹背后。
陈青有些尴尬的抽回手,笑了笑,说道:“这孩子看来认生,人倒是挺乖的,你们都留下吧,我后院有间储藏室,里面有多余的床,打扫一下就住进去吧。至于月钱么,还是按原来的算500钱一月,一个孩子也吃不了多少,我的夫郎眼睛不方便,平时你多帮衬些就行了,男子听后千恩万谢,抱起孩子便利落的去收拾屋子了。”
这名叫风灵儿的男子很会操持家事,力气不小,干活也勤快,有了他打下手,陈青做起吃食来更省心省力,她发现这个男子果然挑的不错。
至于小祥儿,更是乖巧懂事的不像是10岁的娃娃,有空就到后院或是厨房帮他爹爹做些洗菜,切菜,扫地等力所能及的事。算是继承他爹爹能干的衣钵了。
有了风灵儿的陪伴,小花也不在整日躲在房中,出来走动的频率渐渐多了,脸色也不在那么苍白。
两人站在小院一角,微风鼓动,吹起陈青与小花散在一侧的衣角,发丝缠绕,似是缠尽彼此今生的爱恋,小花眼角带着几日的疲惫与泪痕,深凹眼眶仿佛昭示着陈青的罪行,皓白干裂的唇,有些颤抖。
就在小花昏倒的那刹那,陈青发现自己一直的坚持与好强是多么可笑,没了他,人生都变得苍白无力,到头来到底谁在虐谁的心呢?
陈青一把抱住小花下滑的身躯,双眼有些赤红,疯狂的冲到最近药铺,脚下的步调没有章法,几近混乱的思维,让她显得有些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大夫是被陈青一把揪起,双脚脱离地面,在她急切的目光下,大夫胆战心惊的把了脉。
风灵儿匆匆赶来,扶着门框张望着,大夫瞧着陈青的脸色,小心问道:“你家夫郎最近是不是很嗜睡,容易犯困,吃不下东西,特别爱吃酸的东西,闻到刺激的东西就胃难受?”
陈青这才忆起小花最近的种种反常和那一句“没,没什么,只是今天不舒服”,她似乎错过忽略了心爱人许多,而造就这一切的都是她该死的心慌,她的不安,她的猜疑。。。。。
大夫瞧了瞧陈青有些发黑的面容,摸了摸额间冷汗,说道:“那就是了,你家夫郎不是病,而是有喜了,今日情绪波动大,造成胎息不稳,哎,还好及时送来救治,否则。。。。”
大夫的话立马被陈青一个刀子眼卡在喉间,有些结巴得说道:“额,额,没有否则,你家夫郎吉人自有天相,对,对。。。”
陈青调整呼吸,初为人母的心情十分复杂,喜悦感还没充斥胸膛,但随之而来的不安也爬上心尖,隐隐的她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而这种飘渺难以捉摸的虚幻,让她更是担忧与焦躁。
陈青抬手,指尖轻柔触碰着小花的轮廓。看着对方,双眼紧闭,黑色的睫毛卷曲,身体不自然的蜷缩,陈青搂住他纤细腰肢,脸颊贴在脸颊,近乎喃喃的低语轻唤。
大夫从木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战战兢兢的双手奉上,陈青不解得抬头眼睛微挑,大夫再次结巴解释道:“你,你把这个小瓷瓶放于他的鼻尖,他,他自然会醒了。”
陈青这才接过小瓶,挑开瓶盖,在小花鼻翼下方1寸地方摇晃几下,对方睫毛扑扇几下,嘴角动了动,这药真是奇效。
“咳咳。。。。咳咳。。。。。”小花胸膛因为不适感剧烈起伏着,手无力得尝试撑起,大睁着没有焦距双眼,似乎要找寻什么,口中吐着话语带着些许病态的脆弱“青,青,咳咳,你在哪?”
这是两人不欢而散闹气矛盾后,小花第一次唤陈青的名字,让陈青浑身飘飘的,手自然而然的搭上他的手背,安抚似地轻抚着,柔情似水的眼眸紧锁他宽大衣袍,带着心疼,似要将他柔化,刻进心扉。
“小花,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一定要和我说”温柔的语调带着浓浓眷恋闯进他的心田,彼此都安静的互相抱着,享受片刻的安宁。
大夫脚尖轻点得退出隔间,微翘的嘴角,带着羡慕与祝福。
风灵儿轻合上门,欢欢喜喜得跟着大夫去抓药。
小花窝在陈青的颈间,炙热的气息喷洒着,让她有些酥麻,小花闷闷开口:“青,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好吗,我好害怕。”
陈青怜爱得吻上他干裂的唇,笑答道:“好,一切依你。”说完忽然又想起这个糊涂的爹似乎还不知道肚子里突然降生的小生命呢,点了点他的鼻子,将头抵在小花扁扁的腹部,陈青傻呵呵的说道:“小家伙,你爹爹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娘亲先和你打声招呼,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青,你,你刚刚说。。。的小家伙是谁,难道是我怀孕了吗?告诉我,是不是?”小花激动的用力抓着陈青的衣袖,眉间透着紧张。
“哎,我们真是对糊涂爹娘,难怪小家伙一点也不给面子,什么动静也没有啊。”陈青一脸幸福的调侃着小花。
“我们终于有孩子了,青,青”小花拉着陈青的衣角,眼中滚动着泪珠,笑得甜蜜。
这个期待许久的小生命,虽然带给初为人父人母的她们很多意外与措手不及,但至少他很巧妙的化解了陈青和小花间的心结,也算功不可没啊。
在陈青他们完全沉浸在铺天盖地的幸福浪潮中时,潜藏的祸患也在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