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羌连一族的百年祖屋里,充满了缄默的寂静。羌连竹笙看了看檀木桌上放着的资料依然不敢相信,他看了看羌连竹圣,想要知道这份报告的真实性,却没从羌连竹圣那张呆板的脸上看出什么。
“我说老三,你在检验血液的时候真的没有发生什么”,还未等羌连竹笙开口,一向脾气有点暴躁的羌连竹庆有点狐疑的看了看羌连竹圣。
羌连竹圣只是看了看羌连竹庆,翻了一下白眼,理都难得理这个有点胡乱猜疑二哥。
“为什么羌连曦泽的血液检测和两年前检测的依旧是没有变化呢!这问题到底是出在哪”,羌连竹笙拿着那份血液检测报告在会议厅里慢慢的走着,整个会议厅只有羌连竹笙他们三兄弟,羌连竹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他们两个。
“大哥,会不会是被人给换了呢!但是又不对啊!这份报告和2年前的那份报告是一样的啊!这种血液检测可是南巫一族所特有,而且现在南巫一族的后人在十几年前都被灭了,现在也只剩下羌连曦泽一个人了,应该不会有错的”,羌连竹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而后又垂头丧气的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即刻否定了上一种的猜测。
“或许是被人换了,又或许是南巫一族并没有灭亡,又或许是羌连曦泽体内的逆转录病毒没有发生发生变异效果”,这时的羌连竹笙已把手上拿的检测报告放回了会议桌上,轻轻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还有一种可能”,一向不太爱说话的羌连竹圣出了声,羌连竹笙转过头来看着羌连竹圣,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羌连竹庆则忍不住的追问到“老三,你快不要掉你二哥的好奇心,快说吧!”
羌连竹圣只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询问到:“你们忘了我们当初是拿谁来做试验的”。
”谁“羌连竹庆很白痴的问道。
羌连竹圣看了羌连竹庆一样,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
”南巫涟漪“羌连竹笙接下了羌连竹庆的疑问,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南巫涟漪,是的啊!我们是用母体做的实验”,羌连竹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悔着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对,我们当初是用南巫涟漪的母体做的实验,没有想到的是当初南巫涟漪怀的是双胞胎,先出生的哥哥死了,我记得我还拿了这个小婴儿的血做了检测,发现这个小婴儿在出生的时候就带有逆转录病毒的变异血液。而羌连曦泽在那个时候我也给他检测过,没有发现他体内有逆转录病毒的变异血液,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逆转录病毒全部在哥哥体内去了,所以哥哥才会死亡,而羌连曦泽虽然没有没有吸收到逆转录病毒的基因,但是受到了逆转录病毒的侵害,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心智不全,却是记忆力超群,思维逻辑好”。羌连竹圣接着羌连竹庆的话继续往说,说着说着,时不时的扶一扶自己的眼镜。
“你当初检测出那个死了的哥哥有逆转录病毒的变异血液,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羌连竹笙有点责怪的看着羌连竹圣说道。
“我想死者为大嘛!又何必呢!那个婴儿都死了,还拿他的尸体来做实验,也怪可怜的,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啊!”羌连竹圣扶了一下眼镜抬头看了羌连竹笙,眼神里充满了无辜,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懒得告诉你。
羌连竹笙也不想因为一件过去了这么久的事,和自己的三弟闹翻了。只是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烦恼亦有点无奈,自己的这个三弟,有时候会依着自己的性格来做事,但是大事还是以大局为重的,但是有时候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那如果老三你说的都是真的话,那现在我们一直在培养的羌连曦泽不是就是一个废物咯”,羌连竹庆表情有点惋惜的说道。
“当然啦!那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前半部分是真的”,过后,羌连竹圣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羌连竹庆的眼神瞪着羌连竹圣,这时候的羌连竹庆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好了,你们俩也别闹了,老二,你那边查的怎么样啊!”羌连竹笙制止了俩人的眼神交流,对着羌连竹庆说道。
羌连竹庆从身后的公文袋里拿出一踏相片,把它们一一的摊在会议桌上。
“大哥,这就是我查出来的人,这些人都是去年暑假来旅游,误闯我们羌连镇的人”,羌连竹庆把相片摊开之后,对着羌连竹笙解释到。
羌连竹笙羌连竹圣都拿起了桌上的相片看了看,羌连竹笙看着桌上的照片,这些都是一些背包客,而且统一的都是男人,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大哥,我都查了,这些人没什么奇怪的,而且当初他们出镇时,我们都给他们喂了忘尘药,他们自己都记不起这些事情,而且我去查过云烟都不在他们几个手中”,羌连竹庆一一的道出了自己查到的结果。
待羌连竹笙和羌连竹圣看完,羌连竹庆把相片一张一张的收回到手中。
继续道:“我这边没有查到什么结果,倒是老四那边说接到消息有人看到云烟出现过,其他的就没有更多的消息了,所以我在想,大哥我们是不是该出界找一下云烟了,毕竟云烟也算我们羌连一族的宝物,虽然云烟失踪的消息暂时还没传出去,但如果让有心人利用的话,我们羌连一族就会面临很大的困境。”
羌连竹庆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向羌连竹笙和羌连竹圣说了一遍,顺便把自己的担忧也说了出来。别看羌连竹庆脾气有点暴躁,但是他做什么事情,要么就不做,要不就想要把他做到最好。
“我们如果就这样贸然出界去寻找云烟的话,也会引起其他族的怀疑的,”羌连竹圣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着羌连竹庆说道。
“你们说的都没有错,所以我们需要更加的谨慎一点,静芙和偌杉还有思聆不是马上要研究生毕业了吗?我们可以把他们派去北冥医院帮忙,然后再把你们两个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北冥医院,到时候你们在了那就好调查了”,羌连竹笙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后终于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们。
羌连竹圣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大哥,我怎么也要去,我去干嘛!羌连曦泽还在这呢!我还得研究,我去也不能帮二哥的忙”。羌连竹圣想了想自己离开了自己的研究实验地,感觉有点舍不得,瞬间就有点委屈的看着羌连竹笙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让你去,肯定是有让你去的理由,你如果说想继续研究的话,你还不如去北冥,你那个实验室都有几年没更新了,北冥有更加先进的机器和设备,你可以在那里继续研究,你跟羌连付穆要尽快的研究出提高培养血子种的方法。而且我准备让羌连曦泽也去北冥,你也可以放心的研究。”羌连竹笙不紧不慢的道出了自己的打算,在说到准备把羌连曦泽送到北冥去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羌连竹笙始终觉得把羌连曦泽送到北冥去是个不太明智的选择,但是当前的处境,也只能这个样子了。
“大哥,现在羌连曦泽这个样子,那我们还需要给他注射HIV(一种控制性的病毒),”羌连竹庆食指和大拇指轻拧着下巴做思考状的问着羌连竹笙。
如果说HIV是一种控制血子种的病毒,而云烟就是是属于毁灭血子种的存在的有利武器,这二者都是用来对付有反叛之心的实验者,而一般的血子种在他出生时注入逆转录病毒,在十六岁时逆转录病毒会在他的体内完全的变异,会导致他的血液和基因都完全变异,彻底的成为一个血子种人,当然一切的实验都存在着不确定因素,就像现在的羌连曦泽一样。
“但是现在的羌连曦泽还没有发生基因变异和血液变异,如果给羌连曦泽注射HIV病毒的话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呢!”羌连竹圣扶了扶眼镜,心中想着,没有变异成功,就注射HIV病毒可能出现的情况,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捉一只小白鼠来做试验。
“老三,说的也对,我们需要再谨慎一些,现在的羌连曦泽有太多的不定性因素出现,南巫一脉灭亡了,我们现在知道的南巫一脉就只有羌连曦泽这一个了,我们不能让羌连曦泽这个实验体就这样毁了。”羌连竹笙对着羌连竹圣点点头,代表着很同意羌连竹圣的观点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不可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吧!”羌连竹庆沮丧的低着头说道。又像是有种要抓狂的冲动,急躁的在那里抓桌子。
“哐“一声轻微的响声传来,羌连竹笙用食指放在嘴唇边,示意他们两人不要说话,羌连竹庆和羌连竹圣看着羌连竹笙这样,有点奇怪的看着他,只见羌连竹笙轻轻的走到会议室的门旁边,猛地就拉开了门,就看到有着银白色头发的妇人拿着一本书似乎是摔倒在会议室的窗户旁边。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羌连竹笙赶紧走过去,扶起妇人来。“大嫂,你不在后堂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羌连竹笙虽然把老妇人扶了起来,但是语气里却充满了责备。
老妇人扭头看了看拐角处,看见什么都没有,又似乎放心了一般。羌连竹笙也跟着她奇怪的看了看后面的拐角处,想想当初那么风光的她,又看着眼前狼狈的她。
再想起以前她对自己的照顾,又好似也不忍心责备她,又道:“你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可以叫发嫂给你那就是,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走”。
“我只是想看看曦泽来了没,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我想见见他”,老妇人在羌连竹笙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灰尘,继续把书拿好,有点虚弱的对羌连竹笙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我让他过来看看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先回后堂去,我们现在还有事”。羌连竹笙安抚着老妇人,唤来了下人发嫂,让发嫂先把她带到她的房间去。
这时羌连竹庆和羌连竹圣看到羌连竹笙这么久都没进会议室,就都出来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羌连竹庆和羌连竹圣看着空旷的走廊只有羌连竹笙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的看着大嫂的背影,都有点好奇的问:
“刚才你听见什么了,有什么事发生吗?羌连竹庆先问出了羌连竹圣的疑问,羌连竹圣只是扶了扶眼镜,似乎也想一探究竟。
“没事,就是刚刚大嫂跌倒了而已,我们回去继续讨论刚才的问题吧!”羌连竹笙并没有细细道来刚才所发生的事,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只是轻淡描绘了了几句,就催促他们进去继续讨论了。
羌连竹庆看看羌连竹圣,羌连竹圣也看看羌连竹庆,最后都跟着羌连竹笙进了会议室。
被发嫂领着去房间的老妇人,只是看了一眼站在内堂旁边的带黑色眼镜的保镖,继而又跟着发嫂继续走向自己房间的方向。
一个古老的凉亭里,是由古铜色的砖瓦建成,虽然年代已久,但是坚固的程度却依旧的如刚建的那般无样。在凉亭的四周的大范围内都开满了忘尘花,凉亭中坐着一个穿着月牙色的白长衫,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凉亭中央,傍晚的微风吹过,扬起了他长的发,让他下意识的把发叙好,只听他自言自语道“有机会一定得把这该死的长头发给剪一下,还不能让林伯知道”,想想林伯,少年只得把这个想法放弃了,林伯说南巫一脉的传统就是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必须要留长发,所以林伯就这样一直阻扰着少年剪短发。
突然,少年听见一阵沙沙树枝的响动,对着那边的方向就说:“来了就出来吧!说说羌连族宅又发生什么事了”。
少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肩上垂下来的头发,对着那个垂首在凉亭外的黑衣人说道。
那个高个子的黑衣人把从祖宅打探来的消息,一一的向少年汇报了,少年只是抬了抬眼皮说:“我知道了,继续监视他们,看来这些老东西是有点急了呢!”
“对了那个女孩子的事他们没有查出来吧!”少年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继续说到。
“连少,放心吧!那件事情是我亲手去做的,那些老家伙不会发现什么的,就是怕那个女孩子想起什么,那时候,毕竟你和那位女孩也算是认识,我怕伤到她,所以就没敢给她吃太多的药,只是给她喂了一小部分的忘尘药,如果刺激刺激大脑的话,那个女孩可能会想起在羌连镇所发生的一切”。那个黑衣人拍着胸脯保证着,继而又想起什么似的,有点担心的对羌连曦泽说道。
“不用担心,这些都由我来处理,”羌连曦泽直接对着担心的黑衣人说道。羌连曦泽心里想着: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不知道那时候的你,记起来没有呢!羌连曦泽嘴角有点微微上扬的期待着。
“连少,还有一件事,我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那个黑衣人,脸上带有一副墨镜,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但依然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犹豫。
“说”,少年只说了一个字,并没有说其他的废话,就安静的听那个黑衣人说下文。
“这次,由于我的不小心,本来是被发现的,但是是老夫人救了我,所以我才得以逃脱的,所以..............................”黑衣人看了看少年,只见少年刚才还上扬的嘴角,也拉直了。低垂着眼,思绪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脸上生硬表情却是一览无遗。黑衣人本想说:你祖母想你了,你该去经常看看。但是看了看这样的少年,黑衣人没在继续说下去,知道只要做好自己本内的事就好。
少年没说什么,只是在低头思考着,低垂的眼,看着凉亭里的桌面,让人看不清,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黑衣人看见少年没说什么,寻思着是否该离开的时候,少年收回了停在了桌上的目光,看了看黑衣人说道:
“把你得到的消息也全部都告诉潋轼,告诉他,我要出界,不管怎样,我都要查清那件事情的真相”,少年的表情,隐在了长发里,任谁也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痛苦,挥了挥手说:
“以后自己小心一点,你毕竟是潋轼的人,出现什么意外,我可不好向潋轼交代”
“是”,转眼间,黑衣人就消失在少年的眼前了,就如同这里始终只有少年一个人的样子。
“老夫人,真不知道这老女人又在搞什么鬼”,少年似乎很不愿意提起他口中的老夫人似的,只是在猜想着她又在准备什么阴谋了。
这是一个很偏僻的凉亭,少年看了看头上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孤月亭,眼睛里透出的孤寂不像是一个少年该有的,转身毫不留恋的踏步走出了孤月亭。
傍晚的夕阳,留有最后一丝光芒,散射在这个宁静的小镇中,石头小路边都开满了忘尘花,到处都有着忘尘花的花香。在这个静谧的环境中,一奔一跳的付思聆和羌连静芙徒步走在去后山上泡温泉的路上,打破了这郊外的安静。
只听见付思聆“咦”了一声,羌连静芙转过头来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付思聆想了想,摇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
付思聆看了看通往孤月亭的那条小路,心里想:我怎么看见羌连曦泽像一阵风一样的跑过去啊!看来是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这边的羌连曦泽运用上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在山间上跑了起来,他想这么偏僻的地方反正人也很少来,所以他想把心中的那股烦躁挥洒掉,在羌连曦泽看来掠着风自由自在的奔跑是放松心情的最好方法。想把心中那些烦恼的原由都忘掉,但显然都是徒劳,因为有些事情是我们再怎么也逃不掉的,该来的还是会来,我们能做的唯有迎着困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