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上去问去,花千骨突然对着林乔的背影喊道“姑姑!”而林乔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毫无所动的入了坐。
而白子画在一旁安慰着花千骨,却又看了一眼在一旁胸有成竹的林乔,皱了皱眉,不语。
宴会很快便结束了,大家该散的都散了,林乔也该离开了。离开之前,见了一面云隐,告诉云隐对外宣称云翳已死,但不逐其出蜀山。其中的事,林乔叫了景儿如实告之,但并没有告诉云隐,云翳究竟去了何处,在做了什么。
而后又提到林乔回派一事,但林乔执意不归,只道很快便会归山,还有叮嘱云隐当上掌门之后,不得再参与各门派之争,潜心修道即可,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只是一切还未结束,还未结束……
马上便到山脚下了,林乔忽然旧伤复发了,思华立刻为他服了药,只是不能再走了,忽然林乔头一沉,便昏了过去。只是衷心护主的景儿在失去意识之前似乎看到思华得意的笑颜。
再一睁眼,林乔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张大床上,浑身无力,不过奇怪的是自己的眼居然会被遮住,肯遮住一个瞎子的眼睛,未免太谨慎了吧。只听一个有些粗犷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你醒了!”
林乔心中大惊,面上丝毫不变“你是谁?思华,景儿呢?”
只听那个粗犷的声音一变,化入春风般吹入人心,娇柔了起来“公子,思华这不是在这里吗?景儿那个丫头不老实,所以就让她闭上嘴了。不过公子,已经吃了药,不会不老实的吧!”
虽然依旧是甜甜的声音,可却是听的林乔一阵发麻,刚才明明是个粗犷的男人声音,现在竟然又是女声,胃里不禁一阵翻江倒海“你究竟是何人,真正的思华到底在那里,还有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那人嘴角一勾,粗犷沙哑的声音响起“公子,啊不,小姐!奴家就是思华啊,不过公子此时此刻还能如此镇静,真是了不起!不过奴家就喜欢公子这般处变不惊的样子,公子不变担心,奴家只是给公子吃了软骨丹,只会浑身无力而已,为了公子,思华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心思与气力呢!”
林乔越听越恶心“思华,你遮住在下的眼睛未免太谨慎了吧!众所周知,我林乔是个……”
那人哈哈一笑,低沉的声音响起“是个瞎子!不过若是说瞎子看不见,我到也信。不过若是林公子说看不见,便不一定可信了。依思华看来,公子未必是瞎了!眉眼无光,也未可知!”林乔一听,微笑不语,细细的听着。
然而,那人却突然揭开林乔遮掩的东西,一道强光射入林乔的眼中,林乔条件反射的避开了。
林乔转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一身喜服的芊芊书生,他轮廓每一寸都被黑哑的暗色勾勒出完美的细腻,抿起的唇线描画出雅致的线条。俊挺的鼻翼上,那双墨色的眼睛里,不露丝毫情绪。
如同一口终年封闭的朽叶枯井,静静沉寂。
那人邪媚的勾了勾唇“娘子对为夫的样貌可还满意?”
林乔邪邪的勾了勾嘴,满脸的轻蔑“思华,你当真以为,我会那么容易被你抓来,没为自己留下一点后路?哈哈,真是单纯的可以,你也不曾想一想,我无论何时不曾为自己准备过退路!软骨丹?你见过我怕毒药吗?”
思华眼中更显阴沉,面上却毫无动容,只是冷笑着哼了一声“那又何妨,我是打不过你,可你重伤未愈挣扎不了多久的,何况这里这么隐蔽,有人真要是找来,也要多费些时间。”
说完,便向着喜床这里走了过来,林乔见缓兵之计不行,只好再换个方法拖延时间,不行只好硬拼了,只是那两人千万别让自己失望才好。
林乔稳稳的站在原地,手中却不断的运功,随时准备出招的样子,突然用力一掌拍向思华,思华微微一笑,手中也是运着功力,要硬接下这一掌,不料林乔突然收回了这一掌,原是虚招,一个飞身踢,将思华甩到了一旁,一口鲜血洒在了思华的前襟。
只过了一次手,便可分出胜负,林乔蔑视的看着思华“就算我重伤未愈,你也不说我的对手!”思华似乎是一脸绝望的看着林乔,只是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却没有逃出林乔的双眼,思华一个反手,三枚梅花镖,分别刺向林乔的命门。
林乔临危不惧,轻身一跃一个空翻,有惊无险,飞镖贴脸角而过,而下落的过程绾青丝的发簪掉落在了地面之上,青丝散落满肩,只是添了些花白之色,似乎斑白些青发,冷冷的看着思华,腹中翻江倒海的混沌着,喉口一阵回甘,也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一个重心不稳,倒了下去半跪在了地上。
思华缓缓的站起来,眼中多了些轻蔑,冷笑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林乔“你再是厉害,重伤不愈,终究不也是别人脚下的烂泥!”
突然林乔诡异的笑了出来,警觉的思华立刻发现事情的不对“你笑什么?”
林乔妩媚的抚了抚墨丝,嘴角邪魅的勾了勾,优雅的站了起来,周身淡蓝的广袖长袍,嘴角下鲜明的血迹将林乔衬托的更加明艳,缓缓的吐露出几个字“时间刚刚好!”
短短的几个字想是有着魔力一样,环绕着思华的耳旁,只见两个人硬生生的将门给踹开,拿着剑走了进来。
林乔胸有成竹的看着思华,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戏虐,思华则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闯进来的二人“笙萧默?霓漫天?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笙萧默与霓漫天对视一笑,拿出了怀中的小粒佛珠,思华的脸铁青的阴沉,自讽的看着林乔“原来你竟没有中毒昏迷?”
林乔转过身去,嗅了嗅手中墨白相间的丝发的淡香,稍稍扬起了嘴角,惊艳了屋内的三人“你又怎知我没昏过去?我只不过是在出门之前,在身上安了个小机关罢了,就是防备类似于今日之变的事情,做个准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