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爱情无关你我,一旦爱上,谁都卑微如尘。
知道吗?初夏我或许对你不是一见钟情,可十几年的时间,却让我对你的感情根深蒂固,犹如一支难缠的藤蔓,根深深的扎在我的心上,我的身体里,枝叶则满满的将我缠绕,将我束缚的喘不过气来,再无往日的潇洒与不羁。
可我不能将它连跟拔起,它伤一毫我则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师父说我这一生不会有生死劫,可师父却没告诉我,我却有比生死劫更为可怕的东西。
如果生死劫说的是一个人,但那个人未必就是所爱之人,只不过过恰好,修仙之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又恰好爱上了他的生死劫而已,当然对于情一字,我也不外如是。
原本对于我来说,束缚却是一生的折磨与噩梦,可我甘愿为你束缚,甘愿让我对你的情感泛滥成灾,即使你不曾知晓,不曾理会。
忆儿,我爱你,到了最后竟不愿奢求……
天蒙蒙亮了,喝的几近天明的笙萧默也睡沉了,一地的酒坛子,满屋子的酒味,让人轻轻一嗅都会觉得醉了,这得多无望才会喝这个样子。
一双漆黑的双眼,不忍的看着这一切,眸中不止是苦涩,还有些嘲弄,也不知就竟是嘲讽笙萧默的痴心不悔,还是嘲弄自己的可悲和可笑……
大婚当日。
初夏蓝忆被一帮女儿家拉到了房内的梳妆台前,披上了大红嫁衣,只是满头的白发,让人惋惜,但却显得妖艳美丽,看着初夏蓝忆端坐在梳妆桌前,望着铜镜中的她的公子,那人两颊微红,两眼一派清明,微卷的睫毛上似乎有点儿湿,奢华精致的凤冠戴在头上,一身火红色的嫁衣披于身上,嫁衣很简洁,上面只有一个图案,就是百鸟之王:凤凰,她知道姑爷为了这件嫁衣,不知费了多少心血。
侍女汐儿看着女儿家们叽叽喳喳的样子,担心影响公子的的身体,笑着大声喊道“好了,女儿家们,你们新娘子也看到了,快快都出去吧,别打扰新娘子打扮了”,说着便将女儿家们都赶了出去。
汐儿看着初夏蓝忆披散着的满头白发,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哽咽的说着“公子,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汐儿不敢越距,只是这一次,能让汐儿为你梳头吗?”汐儿见公子不语,不由的有些忙乱“那个,那个……公子母上大人不在,又无什么好人选,汐儿比不得好命婆,但就目前来说还是很圆满的,那个可不可以……”
初夏蓝忆听着汐儿无措的言语,不由笑了出来,打断了汐儿的言语,拿起梳妆台上的木制梳子,递了过去,汐儿受宠若惊的样子犹像一只小兔子,轻轻的拂过初夏蓝忆的发丝,眼圈更加的红润了,原来这发丝是多么的乌黑润泽,可如今,竟是如此的枯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每每想到如此,心中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汐儿哽咽的说着每一句歌谣,仿佛下一刻眼泪就会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来“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与此同时,初夏蓝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涩的一笑,白发齐眉?自己不是早就白发了吗?何谈白发齐眉。
汐儿并没有将红盖头为初夏蓝忆盖上,初夏蓝忆问起,汐儿言道“姑爷说公子这头白发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娶了何样的一个特别的人,而这个人是他的挚爱,姑爷还说不让我告诉你,他说了这番话呢!”
初夏蓝忆淡淡的一笑,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眼睛里如水的温柔“他,倒是有心了!”
随后初夏蓝忆便被莫名的推到了客栈外面,推送上了来花轿,今天从始至终好像貌似都没有见过笙萧默来着,他去了哪里?这花轿又是怎么回事?初夏蓝忆疑惑的掀开了轿子的侧帘,头向外看了看,看到的场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后面竟然跟了半条街的马车,不知为何,心里竟是这般的酸痛。
初夏蓝忆脸色一凛,闭上了眼睛,放下了红帘子,静静的坐在了花轿之内,听着外面的热闹。
马车从这条街的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梨花,空气中卷着淡淡的花香送入春风,就连客栈周围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盛大婚礼。
放着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着城中一路吹吹打打,走满了全城,笙萧默曾说要送她一个盛世婚礼,原来竟是如此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