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在海面划过,如离弦之箭破浪前进,在平静无波海水带出一道短暂的白浪。
斯维趴在船沿上,眼神呆滞地看着茫茫无尽头的海洋。
在船上呆了两天,斯维对卡默林一伙人有了基本的认识,格列家族,那可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家族!
虽然知道格列家族并不简单,斯维对这个家族并不感兴趣,所以每次跟卡默林交谈了一会儿,斯维总会借口离去,他有预感,若是再谈下去,了解得再多,他一定会有麻烦,而且是一个大麻烦。
事情已经够乱的,斯维可不想牵扯到另一个麻烦之中,现在,对于斯维来说,最重要的是等姬丽娜来找他。
等待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斯维现在身有体会,随着分离的时间越长,斯维就越是挂念姬丽娜。
“你还是在这里看海。”卡默林走了过来,他扬扬手上的一瓶酒,笑道:“有兴趣跟我一起喝一杯吗?”
斯维点了点头,他们坐到甲板上,阿里山拿来了两个酒杯,他先递给卡默林,之后,他又笑着把另一个酒杯递给斯维。
卡默林倒好两杯酒,拿起两个酒杯,说道:来,我们干一杯,就祝你跟你的朋友早日团聚。”
“承你贵言。”斯维接过酒杯,跟卡默林踫了一下,便仰口喝了一口,辛辡的烈酒如一道滚熨的开水顺喉而落,呛得他不住干咳起来。
看到斯维呛得眼泪流了下来,一旁的阿里山笑得更欢了,见到这个情形,卡默林对着斯维无奈地笑了笑,老管家对于前事还是记恨的。
“老管家知道我想找你喝酒,特意把酒水烧滚了,也在你那个杯里面放了一种佐料。”卡默林解释道。
烈酒呛喉,味道辛苦,一下子就把斯维散乱的心思提了起来。虽说给人耍了,但是他一点也不介怀,至少,他能借着这种滚熨的滋味,让自己清醒一会儿。
“来,我们再干!”斯维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对卡默林敬了敬,仰头又喝了一大口。
酒水浇喉,整个胸膛一阵火热,斯维感到自己的心跳也在起伏。
“活着的感觉还真好啊!”
斯维忽彷佛只跟自己的心说的一样,声音低得若不是卡默林一直注视着他,定不知道他说了这句话。
卡默林细细地咀嚼了这一句话,只不过他的感觉则与斯维完全相反,他可不觉得似他这样活着的人生有什么好之处可言。
一瓶酒,两个人,不同的心在跃动,他们之间再没有对话,在沉默中,他们似是各自屏住了呼吸,想着自己的人生。
海面仍是平静,波浪依然微微地摆动着,摇摇晃晃地推向远方。
在远方,那是一个连在瞭望台上也看不清的远方,一个黑影在深海中浮出水面,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睛,向海面看了一下,又再次潜下。
在更远的地方,那是另一个国度──冰风帝国。
在冰风帝的的首都青天城内,卡待里特踏入了一间阴暗的房间,他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十三长太师椅上,只有四张不是空着的。
在房间里的四个人,拥有跟卡特里特同样的血衣袍,他们都把自己隐藏在那黑袍之下。
“你回来晚了,骷髅手。”坐在十三长长椅最上端的一个人影发出沙哑的声音:“事情办得怎么样?”
“失败了!”卡特里特坐到他的椅子上,冷冷地道。
“失败了?”那人影有点疑惑。
“是的,大长老,他们出海了,在海上,我没法找到他们。”卡特里特答道。
“哦。”那人影低下头,眼睛闪过一丝杀意,在场的另外四人,没有人可以捕捉到这一闪即逝的亮光。
当人影抬头时,他脸上换上了一个笑容:“左二,联络埃比海港的教徒,然后,在那里去接一个客人,一个重要的客人!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变成我们的同伴,如果不能,那就杀了他!”
语音一落,房间里站起一个老人,他向那个人影点了点头,沉默地从座位上离开了。
“卡特里特!”那人影再次发话:“你也去,这次我希望你能带来我想听到的好消失,而不是你的失败!”
卡特里特同样站了起来离去了。
等到房间的门再次关上,一个嘲笑的声音响起:“卡特里特有事隐瞒,我的大长老。”
大长老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哲华利,在议会中袭断发言的少壮派,一个激进份子,他希望的改革不单止是冰风帝国,也包括了黑暗议会内部。
在哲华利的眼中,既然黑暗教庭已不跟神殿往来数百年之久,那为何黑暗教庭仍要作为神殿的支部,信奉他们的神,只是他的见解虽然得到年轻的教徒支持,但是老一辈的人,却持以相反的意见。
“舒哈,你认为呢?”大长老问向另一个人。
舒哈则与哲华利完全相反的一个人,他的话极少,面对任何事,他的目光和表情始终表持着平静,
“虽然卡特里特身上有海的味道,但是,他的确是说谎了。”舒哈说。
“既然他身上有海的味道,那你怎可说他是说谎呢?”
“那味道不是海面的,而是海底!”舒哈沉声地说道。
大长老沉默了,海底可不是一个寻常的地方,不说海兽,就单是那深海的黑暗和海压,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哲华利接过话,说道:“那家伙找人居然找到海底去!你说可能吗?”
“那你想怎样做?哲华利。”大长老开口反问道。
“查一查那个老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哲华利提出他的建议。
大长老想了半晌,说道:“这事暂时搁置,黑暗之森那一位已回来了,在未弄清楚她的意图前,黑暗教庭内部不能乱,更不允许内讧。”
“否则,我绝对会杀了他!”大长老的声音让整间房间骤冷了下来。
哲华利耸耸肩,说道:“随你喜欢,不过左二和卡特里特两个去,能行吗?奥兹那老家伙可不会坐视不管。”
“奥兹那边你根本不需担心!他绝对走不出皇宫的。”
大长老转身看向舒哈,说道:“而且,我们人手太少了,分不了这么多人出去。”
“我跟舒哈不是一直闲着吗?”哲华利反驳道。
“不,舒哈跟你,我还有另有安排。”说着大长老在黑袍里拿出了两份画卷:“这两个人,我不希望他们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