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还是未适应自己成为强者的心性变化而已,当主人把这种漠视习以为常时,在主人的眼里,人命的价值远远还不如一个馒头来得更有价值。”
“你说这是随着人的实力变强,这种现象也是正常的!”斯维有点不可置信,但是他又不能不信,一个自私而强大的人,他绝不会把弱者的命当成命,弱者,是他的玩具,他可以随意欺压,随意玩弄,直至生厌而把弱者那可怜的生命结束。
灵肃然地答道:“是的,我的主人,这就是权力,这也是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上,一种成为强者的所拥有的特权!在强者眼中,死掉一个人根本不是什么事,就算是死上千万个人,也根本不是什么事!”
“不过,最讽刺的是若是世上有两个人同时死了,一个有名的,一个无名的,在别人眼中看来,名人死去是一件大事,纵使两件事情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只不过都是一个死人,一具尸体而已。在世上,只有死亡才是公平的,一只无知的甲虫被我们践踏而死,牠肉体上的痛苦和一个巨人在临死时所感到的痛苦并无异样。”
灵的话淡然而冷漠,更多的是对世人的嘲笑,就像生命在他的眼中根本并不是一回事,斯维沉默了,斯维需要时间去思考,也需要适应这样强者的心境,但是要斯维漠视一切弱小的生命,这令斯维心里觉得这有点难受,若是自己的生命是无价的,那将心比心,别人的生命为何连一个馒头也不值?
在斯维眼里,生和死是绝对的两极,生是喜悦,死是哀伤;生为人带来是希望,死却是永恒的绝望,斯维一边赶着路,一边思考生与死之间的存在意义。
路,一直都在,只是走在路上的人,每天都不同,途中,有人倒下了,也多了一些人上路了
斯维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帝都,看着那在日光下闪耀的城池,心里这一刻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斯维慢慢地靠近了那雄伟的城池,排到进城的队伍中,又在私人空间内拿了一枚灵级魔兽的魔核,把收进城费用的士兵打发掉了后,斯维就走进这他已离开了一年多的家乡。
走进帝者城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斯维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看着帝都大街小巷的街景和生活面貌,不久,斯维走到了国师府前,看到那刻着国师府三个金色的大字的朱红色的牌匾,斯维的心情就变得十分复杂,有激动,有快动,有急切,还有一丝丝烦恼,若是面对老爷子的责问,他该如何解释呢。
“小爷又回来了!”斯维挥去心里的各种想法后,静静地默念了一声,便抬脚往内走去。
整个国师府在这半年内的改变并不大,看着所有的一切如在记忆中重现出来的景物,那红砖绿瓦的外墙,那精美华丽的石雕,青砖小桥流水,还有那熟悉的身影。
斯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云姨那勤快的背影,直至云姨似有所觉的转个身来,定定地看着斯维。
斯维尝试让自己的脸上挤起一丝笑容,只是试了几次,面上的肌肉还是十分不争地跨了下来,声音更变得有点哽咽地说道:“云姨,你还好吗?”
云姨静静地闭上眼,又睁开眼,如此反复地几次后,确信这并不是梦境后,她的眼里泪光闪亮,对着斯维欢点点头,笑道:“少爷,云姨还好,只是对少爷有点记挂,现在,少爷能回来,一切都好,一切都好了。”
通往家的路,往往给人温馨感受,看着云姨的身影,感受着话里的关怀,斯维这一刻心里暖暖地,年许间所有训练的疲惫映入眼帘,斯维的眼角也开始泛起泪水,一切的苦难都化为泪水,慢慢地顺着脸颊,流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这年许里,或许斯维习惯了在外生活的日子,他忙碌于变强,忙碌于撕杀,为自己在这片吃人不吐骨的上竞争出一条血路,但是当他看见天边的晚霞绚烂,他就禁不住想起这个家,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他能回到的地方在哪里?就是这个家,纵使家里的人不多,话也很少,但是,斯维能在这里找到一份浓浓的亲情,一份暖意的关怀,一份难得的安静。
淡淡的愁,淡淡的忧,分我的愁,分我的忧!这就是我的家。
斯维没有说太多的话,因为语言实是太过苍白,无法描绘出他回家的喜悦,他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等着云姨牵起他的手,触动他的心。
夜,来临了,在大厅中,一张宽阔的饭桌让家人聚首一堂,分享着食物和生活;斯维看着聚首的三位家人﹐也许自己将来能强大得漠视生命,但是,他是绝不会漠视自己家人的生命的。
老实说,斯维曾想过当见到老爷子的各种情况,却没有想过会像现在这样静静地聚餐,老爷子的神态并没有多大的转变,只是今天,他的脸色异常肃穆,就算是见到自己回来了,老爷子除了眼神一晃之外,就一直保持着这样肃穆的面容。
斯维曾求教般向云姨望过去,她也是一点毫不知情地摇了摇头,只是从云姨眼的的担忧的神色可见,老爷子面色的神色不止一天两天如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老爷子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斯维猜不到,也厌倦了这种毫无头绪的猜测,所以他选择沉默地把自己的饭菜消灭掉。
一餐本会以为是快乐融洽的聚餐在尔利的一声沉重无比的叹息而落下了闭幕,每个人都静静看着老爷子,每个人都等待着老爷子的说话。
“哑子,小云妮,明天你们先回到塔斯拉的封地去,若是老子没有唤你们回来,就在那里好好地呆着吧。”老爷子望着云姨低声地说道。
云姨和哑叔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深深地不舍,虽然国师府比不上其他贵爵名流,但是他们都深深地爱着这个家。
云姨和哑叔两个都是孤儿,从小就被尔利收养了过来,这个家,有他们的亲人,纵使彼此间没有血缘,但是他们之间的牵绊比起血缘还要深。
“老爷,我和哑子都想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和少爷啊。”云姨忍住泪水,声音咽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