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件事情实在是麻烦了,无名也许如此犯险冒进中了魔神一夕的圈套,被他围困住了。
若是那样的话,她若是被一夕给捉住,那神龙族可就群龙无首,不战自败了。
想到几百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如月的心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死死揪在了一起。
大殿中的气氛沉闷至极,没有一个人吭声,也没有一个人大声呼吸,仿佛怕是一出声便会引发一场爆炸一般。
静了一会儿,如月悄悄舒了一口气,她心里面多少还带着一丝幻想:无名的举动向来出人意料,也没有见她吃过亏。
这次的行动,也许是她有什么别的计划,所以用隐形的阵法把上万的神龙族将士给藏匿起来了?
若是这样的话,可能是要出其不意的摸到魔神殿前再发动突然袭击,给魔神一个迫不及防。
想到这里,她扬声说道:“大家再等一等,下面会有消息的!”
三个元老,忍不住凑到她面前低声问道:“昨夜你占卜的结果使吉还是凶?说出来,让大家心里有点底!”
如月听到他们如此要求,心里刚刚压下去的慌乱,现在马上又沉渣泛起了。
她就是因为昨夜的占卜结果,在无名发兵之前试图阻止她,但是她却根本没有听进去。
如今,她还在为没有阻止无名进兵而纠结。
昨夜的占卜结果太令人费解了,她本来想用两只符签,通过占天不卜命术,得出若是魔神和无名开战,谁会获胜的结果。
但是,本来该飞出来的两只符签却只出来一只,而这一只符签既不是无名的,也不是魔神的。
所以她纠结、思虑了一个晚上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三个元老问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见她面有难色,三个元老便明白了,她的结果一定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各个面色阴沉,心中担心不已。
有些官员离得近,听到了三个元老的问题,也看到了如月的反应,一个个不禁面面相觑,逐渐一种不祥的气氛开始在大殿之中。
又等了一个时辰,如月的忍耐到了极限。
她和三个元老对望一眼,发现对方也是如此担心竭虑,便再也在大殿中呆不下去了,正要下令集合兵力,赶紧去魔神的地界看看。
却突然听到外面的神龙族侍卫乱成一团,有人高声喊道:“快拦住他们,他们是魔神手下的三大妖将和四个魔兽!千万别让他们闯入魔宫!”
然后便听得外面一声声咆哮,还有一阵阵兵刃碰撞之声。
这声音越来越近,瞬间已经到了宫门之处。
如月等人无不胆战心惊,心想:一定是无名在魔神殿周围遭了魔神一夕的埋伏,或许被困,或许已经全军覆灭了。
所以一夕的人才会闯入此地,展开报复。
若是如此的话,那一夕肯定就跟在三妖将和四个魔兽之后,这神龙族的数百年基业,想不到竟在今日毁于一旦。
她好不懊悔,恨自己今天早晨没有以死相谏,拦住无名的御驾亲征行动。
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再怎么悔恨都无济于事。
该面对的一切还得面对,不管这是她多不想面对的。
于是咬牙带着三个元老转身向宫殿外面走去,心想:既然龙帝都被困于魔神一夕手中,那么他们就只有最后一条路:拼死一战,以对神龙帝国尽最后的忠心。
当她带着三个元老出现在宫门之处时,顿时怔住了,只见三个妖将和四个魔兽,早已经停手。一边和那些龙族侍卫对峙着,一边脸上都是一副怒不可遏,再加上无可奈何掺杂在一起的神情,这神情在他们脸上出现显得很是诡异。
他们见如月出来,便一起收起武器,竟然一起单膝跪地,俯首喊道:“如月祭师,属下奉龙帝陛下之命来向您报到。从此归于神龙族麾下,听凭您的差遣!”
见了这种场面,不仅如月怔住了,三个元老也是瞬间石化,再有那些在宫殿之中,提心吊胆向外探头探脑的文武百官们,也是一下子如坠五里雾中。
他们可都是魔神一夕的得力干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向如月投诚,而且还说是龙帝的命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龙帝带领的军队在魔神殿前失踪了吗?应该是他们来带兵报复,怎么反而向神龙族来投降?
这种结局反差也太大了吧?
如果说无名击败了魔神一夕,攻下了魔神殿,那场交战必然令天地为之震动,那些跑回来报信的龙族探子,怎么一点都没有提及?
而且魔神那个人骄傲无比,从来只有他压迫别人投降他,绝不可能,他主动向无名投降?
这事情,还真是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如月很快从震惊中醒过神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龙帝陛下现在哪里?难道她攻占了魔神殿,魔神一夕向陛下投降了?”
听了她这话,三个妖将顿时脸色骤然黑了,老大天妖烈第一个忍不住大声争辩道:“我们主人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不战而降?”
地妖暴也跟着大声道:“不错,我们主人岂是肯屈尊人下之人!”
雷妖震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光却如锋利的刀刃,剜割着如月和三个元老的脸,主人被侮辱,他们也觉得感同身受。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怎么回来投降神龙族?”如月诘问道。
听了这句话,三个妖将的神色立即由愤怒变成了悲戚。
各自俯首沉默着,心里面仿佛有莫大的委屈,无处可诉。
“若是,你们无法说出原由,恐怕神龙族不敢容留你们,还请你们即刻离开!”如月马上下了逐客令。
听到她这话,雷妖震第一个站起来,冷哼了一声道:“好,想知道原因我来说!”
他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性如烈火的人,容不得别人一点挤兑。
于是,在他的讲述下,如月和在场的所有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