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看来,夜雪一向都是骄傲自负的人,即使是仙界的神物,他也是不屑一顾的。今天为何要对那个神龙仙阵感兴趣?看他的意思是要挡住自己,不许自己得到那个东西了。
“世间凡是她需要的,谁都不许瑾瑜!”夜雪缩着眸子一字一顿的说着,那决绝的语气,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你是说,那个龙皇留下来的人不人,魔不魔的孩子吗?天下只有你豹皇把她当宝贝!”鸩千刃提起勇气,吐出长长的信子,眯了眯眼睛,阴狠的说道。
其实它想直接称无名为废物来着,只是看夜雪的眼神越来越冷,他浑身散发的寒气越来越重,所以“废物”二字到底没有敢出口。
料是它修改了对无名的称呼,可是那人不人魔不魔六个字也已经激怒了夜雪,他昂头一声咆哮,将白色的双翼展开奋力一拍,立即拍出两股飓风,向蟒神君呼啸而至,而他自己也将身形一旋,在一团乍现的白光中,化为一个手执金箫的白衣少年,将金箫一领,随之全力扑了出去。
这条低贱的冷血爬虫,竟敢用那六个字来冒犯他的无名,真是该死之极!
蟒神君被夜雪的双翼扑过来的劲风扑出去了几丈远,身体狠狠的撞在旁边的苍松古木上,立时一阵噼啪咔嚓之类的响声,把那片高高的树林撞断了一地,断木枝梢,狼藉一地。
鸩千刃身不由己的向后滑行了很远,直到碰到一块巨石,急忙将尾巴盘在上面,才生生止住了滑行之势,只是身体被扯得好痛,不禁探着长长的信子兹兹作响,他眯起赤褐色的眸子,里面除了愤怒之外又夹杂了一丝恐惧的光泽。
很明显,刚才那全力一击,证明夜雪已经怒不可遏了。
这时候,鸩千刃才算明白:是自己刚才那句话,把夜雪给彻怒的。
这个龙皇的遗孤,在他心中竟然超越了一切,让他抵死维护,不容任何人轻慢。
不过,别人怕他这个豹皇,它蟒神君可不怕,都是强者为尊的魔界一族的君主,谁比谁差到哪里去。
见夜雪横着金箫扑过来,它立即将缠住巨石的尾巴松开,将身子竭力一弹,迎着夜雪张开巨口,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去。
夜雪怎么会被它吞下去,眼见它扑近,便将金箫横在口中,一段低回悱恻的旋律立即发出,那让人心神战栗的音调,把他身体周围的水汽统统化为一枚枚锋利的冰锥,轰隆一声,向蟒神君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蟒神君急忙竖起尾巴一扫,立即周围的冰锥纷纷撞碎在它那厚厚的鳞甲上,哗啦哗啦纷纷坠落一地,周围的地面上宛如铺了一层冰晶做的毯子,在月光下闪着晶亮的光芒。
夜雪见鸩千刃击落了那些冰锥并不急躁,因为对方毕竟是蟒族最强的首领,若是连自己的一招都挡不住,那才不可思议。
于是又撮唇吹出一段高亢的旋律,其高音处声如裂帛,惊雷,形成一道道火焰波纹,向蟒神君扑过去。
鸩千刃刚开始还以为只是浅层的火属性攻击,便仍然将自己的尾巴竖起来,向着那些火焰波纹回击过去。
当它的尾巴一挨上那些波纹,便觉得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热袭来,随之鳞甲兹兹作响,同时嗅到一股浓重的焦糊味道。
痛得它大叫一声,急忙分泌出一层绿色的毒汁,将那层沾染到鳞甲的魔元之火给浸灭,饶是如此,它也痛得浑身抽搐,龇牙咧嘴。
愤怒之下,顾不得吝惜魔灵之力,立即将全部的魔灵之力化为满腹的毒液,凝成一股毒液流,张嘴向着夜雪喷出去。
见一束冒着碧绿火焰的毒液喷涌而至,夜雪急忙将金箫从口中取下,挥手在自己面前划出一面冰晶般的屏障,将毒液挡在外面。
毒液遇到那层屏障之后,便哗啦一声铺展开来,冒出一股股碧绿的烟霭,渐渐侵蚀那层屏障。
蟒神君本就是一条剧毒的蟒蛇,它修炼的魔灵之力里面满是销魂蚀骨的毒素,但是若不遇到危难之时,是不肯喷吐毒液的。
因为它的毒液和魔灵之力混凝在一起,喷吐出多少毒液,便会伤损多少魔灵之力,今天遇到暴怒的夜雪,为了保命,它只能什么都不顾了。
而夜雪也不得不继续以金箫凝结出新的结界来替代那些被侵蚀掉的旧结界,他们谁都不肯撤出战斗,便这样坚持下去。
时间慢慢推移,两人额头已经冒出汗来,喘息之声也在变得粗重起来,显然两人随着消耗的魔灵越来越多,自身的攻击力和防御力也在渐渐降低中。
鸩千刃消耗魔灵过半,仍在咬牙坚持,毒液仍然再吐,但是夜雪以金箫结出的结界被侵蚀的速度在逐渐慢下来,相对于鸩千刃来说,他的压力越来越小了。
可是正当它吐得痛快之极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颗圆乎乎的东西,从侧面激射而来,它正全心全力对付夜雪,一时不留神,被那东西砰地一声射进嘴巴里面。
那东西大小如成人的拳头,呈现枣子形状。见那东西入口,它便下意识的一咬,只听“砰”地一声,那东西竟然被它咬爆了。
爆炸的碎粒四飞八炸,嵌满了它的口腔和舌头。刚开始只是麻木的感觉,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嘴满舌的剧痛,再加上一股让它魂飞魄散的气味,让它顿时停止了喷吐。不但如此,一个窒息,那没有来得及喷出的毒液,整个呛在喉咙里面,让它颓然滚落在地上,浑身战栗是,差点昏厥。
更要命的是那没有喷出的毒液,若是不能毒到别人,就肯定会毒到自己。
“枣形手雷,锁准完美,制导精确,以内伤为主,外伤为辅,味道如何?”一个嘲弄的声音,突然从身边响起来,让刚刚缓过一口气,仍然浑身瑟瑟的鸩千刃,气得浑身发抖。
自己堂堂一介魔君,怎么会被人给暗算,吃如此大亏?
那人当然是无名,她刚刚从神龙仙阵中疏通完筋脉,正想再接再厉去尝试修复损伤的筋脉,但是不晓得为什么,龙形仙阵的力量却突然间从她身上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