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顾绫第一次见到任离,她跟着母亲到任府,没多久就被打发去花园。
那个午后阳光明媚,她在亭子里见到一个少年郎心无旁骛的看书。起初是问好,见他不理会。孩子心性的夺过他手上的书,而他只是淡漠拿起身旁的书。这时顾绫才算是有了兴致,又抢书,他重复之前的动作接着拿书,如是者三她抢光了任离身边的书,像母鸡护崽一样的护住抢来的书。任离皱了皱眉,吩咐小厮再去重拿些过来,自己闭目养神。
“你再不理我,我还是会抢的。”那时顾绫刚知道任离,知道面前这个人是所谓的未婚夫,那时也不懂什么是丈夫,听母亲说面前这个人会疼自己一辈子。
“无妨。”任离起身将顾绫头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枯叶拿开,顾绫看着任离不由的笑出声来,眼睛弯弯的,虽无甜人的酒窝梨窝,却胜在开怀。
顾绫也不再打扰他看书,而是待在不远处看着正在看书的他,呆呆的看着他翻过一页又一页,直到回家。
顾绫觉得自个喜欢上任离,并不是因为那句“无妨。”而是小小少年郎专注神情盯着自己的头顶上那枯叶时的神情,很是好看。顾绫后悔过如果好好的把任离当做兄长,也许现下也不会成这个模样了。
虽然有婚约,但两家关系本就好,那时顾绫十三,母亲试探“你可喜任离,可愿一世随他?”
她记得当时自己是多欢喜,捣蒜似的点头,没过多久她的将军爹就跟皇上求了一纸婚书,想给她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那时她还想拿着这纸婚书去逗逗任离,像像从前调笑似的说“该何如?我此生非你不可了。”
但还未等她去,就听说任离病了。火急火燎的冲到任家看他。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温和,只是多了几分憔悴,那额头的伤甚是显目。
“阿绫,我没事,你别哭。”
听到他的安慰,顾绫不回应也不靠近,只是倚着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