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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奎宁紧紧握着拳头,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曹树林以为奎宁那两只握紧的拳头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希望那两只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只要奎宁一动手,事情就好办了。但过了一会儿,他就失望了,因为他发现奎宁的拳头就像两坨发酵的面团,慢慢地松开了。奎宁不仅松开了拳头,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莫明其妙的笑容。奎宁说,村长,你既然不打算还债,那我就只有跟着你,你一天不还,我就跟你一天,你两天不还,我就跟你两天。曹树林说,要是我一辈子不还呢。奎宁笑嘻嘻地说,那我就跟你一辈子。

曹树林说,有时间你就跟吧,看你能跟多久。奎宁说,我别的没有,时间多得很。曹树林说,随你的便,看你能跟出啥结果。这么说着,他转身往前面那片竹林走去。奎宁在背后大声问他去哪?曹树林头回过头,气鼓鼓地说,我去屙屎,你去不去?奎宁拒绝了他的邀请,说我不屙屎,我在这边等你。曹树林钻进竹林开始屙屎,他在里面蹲了很久,差不多腿都蹲麻了他才拉起裤子往外走。他以为这个时候奎宁肯定走了,没想到出来一看,奎宁还站在原地,他的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仿佛在自己拉屎这个过程中,他的笑没有停过。

曹树林看到他的样子,恨不得想捡块石头砸过去。曹树林吐了一泡口水,埋头就走。曹树林越走越快,有几次,他差不多跑起来了,他试图把奎宁甩掉,但没有成功。奎宁总是穷追不舍,就像一条尾巴,曹树林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曹树林忍无可忍,停下脚步说,你又不是狗,你跟着我干啥?奎宁说,只要你肯还债,我马上就走。曹树林说,那你还是跟着吧。

奎宁就那么跟在后面,曹树林走得快,他就走得快,曹树林走得慢,他就走得慢,他就像曹树林的影子,始终和他保持一样的步调。走过曹树林家山林的时候,奎宁看到一片比水桶还粗的松树林。他说,村长,你这片松树真粗,要是砍掉,能卖不少钱呢。曹树林沉着脸,说又不是你爹的鸡巴,你管它粗不粗?奎宁觉得这是一场战争,在这场有关耐性的战争中,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他于是笑了一下,继续跟在曹树林的后面。

奎宁说,村长,接下来我们去哪?曹树林翻了一下眼皮,没说话。他不想理奎宁,在他看来,这杂种就是一泡被自己不幸踩中的狗屎,只要粘上,就咋甩都甩不掉。奎宁跟着曹树林走进他家的苞谷地,他看到曹树林蹲在地里,用一根棍子戳泥巴。他于是也蹲在地里,用一根棍子戳泥巴。曹树林有些冒火,说你戳我家的土地干啥?奎宁说,要是有时间,你也去戳我家的吧。曹树林说,我又不是疯子。

这一天,奎宁跟着曹树林走了很多地方,差不多把整个迎春社都跑遍了。很多人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就问他们去干啥?奎宁不说话,只是笑笑。但曹树林总是板着脸说,我不干啥,闲着没事,我出来溜溜狗。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老天爷就像一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忽然黑下脸来,简直不留一点余地。曹树林开始回家,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发现奎宁还像个鬼影似的跟在后面,他赶紧停下脚步,说你怎么还不回家,天都黑了,你还是回家去吧。奎宁说,我不回去,我说过了,我要跟着你。曹树林说,我家没有多余的床铺,你总不会打算住在我家吧?

奎宁觉得自己一回家就前功尽弃了,他说村长,你也不要客气,没有多余的床铺,我就睡地上,实在不行我在火边随便靠一个晚上。曹树林吓了一跳,失声说那怎么行,我媳妇晚上要起来撒尿呢,你睡在那里,我媳妇怎么起来撒尿?奎宁说,没事,她拉她的尿,我睡我的觉,互不打扰。

曹树林生气说,说奎宁,做人要讲良心吧。奎宁说,我又没做坏事,我不过是在你家睡觉,和良心有啥关系?曹树林说,每次上面来救济粮,我第一个想到的就你,去年来了一批救济猪崽,我家很多亲戚都没沾上边,我就给了你一只,还是最大的一只,这事你总记得啵?奎宁说,我咋不记得呢,杀年猪的时候你还从我家扛走两条火腿呢。曹树林的脸有些挂不住,说总比没得的好吧,多少人想要还得不到呢。奎宁说,我晓得你经常照顾我,但记情是记情,还债是还债,是两件事,两件事不能搅在一起。

曹树林愤怒地说,你简直是无赖,一个不要脸的无赖!奎宁一点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我不是无赖,那些欠债不还的才是无赖。曹树林恨恨地揪住奎宁的衣领,说你要是再跟着,老子就翻脸了!奎宁委曲地说,村长,你这是干啥呢?曹树林说,老子现在手庠。曹树林长得又粗又壮,结实得就像一棵树,奎宁晓得动起手来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但他觉得自己不能退缩,一退缩就上曹树林的当了。奎宁说,手庠你蹭树去,那边有树,你赶紧蹭蹭。他的声音有点低,但语气很硬。

曹树林咬牙切齿地说,你狗日的太欺负人了。奎宁看到曹树林提起拳头要打,赶紧说,要打我也行,你先等一下,让我说完话再动手。曹树林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奎宁说,你是村长,你不能随便动手打人,把我打伤了你要负责的。曹树林说,老子豁出去了。奎宁说,你打我不要紧,但我爹病了,你要是一不小心把他的儿子打死了,你就得去伺候他,你不仅要伺候他,以后还要给他养老送终。曹树林说,别以为这样说了老子就不敢打你,今天你肯定是要挨揍的,不揍你对不起我的拳头。奎宁接着交待说,我爹半夜总要喝两杯开水,你要记得晚上起来给他倒水,要是没喝上水他会睡不着的。

曹树林的往后退了半步,拳头也有些松了,说老子才不管呢,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奎宁晓得他有些心虚了,于是说你要打就赶紧打吧,不要婆婆妈妈的。曹树林的拳头又握起来了,他说别以为我不敢。奎宁说,我晓得你啥都不怕,你快点动手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早就不想活了。

曹树林说,你不想活了,老子就帮你一把。奎宁拍了拍胸口,说有胆量你就朝这儿打,用拳头不过瘾你就用石头。曹树林本来只想吓唬他一下的,看到奎宁的样子,他有些进退两难了。看到他犹豫的样子,奎宁心里快活极了,他笑嘻嘻地说,村长,我就晓得你不会动手的。曹树林觉得自己吃了败仗,心里窝着一团火,他朝奎宁吐了一泡口水,恨恨地说,狗日的奎宁!

这天晚上,奎宁在曹树林家住了下来。他自己找来一块麻布铺在火炉边,然后像只猫似的躺在上面。奎宁的睡眠就像一只受惊的鸟儿,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它吓跑。半夜,奎宁被一种声音吵醒,他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漆黑。奎宁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想起自己正睡在别人家里。那个声音来自隔壁,就像耗子在奔跑,或者在啃着什么。那是床板的响动的声音,奎宁对此无比熟悉,在很多无所事事的夜晚,他也经常和媳妇齐心协力,把床板压得吱吱叫喊。

听到那个声音后,奎宁的睡意一下子跑得不见踪影了。他非常激动,为了听得仔细一点,他甚至悄悄爬起来,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门板上。里面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一下接一下,一下又接一下。奎宁一边聆听,一边展开他的想像,里面的一举一动,都在声音的伴随下,出现在他的脑海。听到精彩的地方,奎宁忍不住拍了一下巴掌。

听到他弄出的响动,里面的声音忽然消失,接着,耳房的门打开了。曹树林怒气冲冲地披着衣服从里面跑出来,说你狗日的干啥,这种事你也好意思听啊?奎宁觉得有些冤枉,解释说,我也不想听,但这声音硬往我耳朵里钻嘛。

曹树林说,你真不要脸,简直太不要脸了。奎宁说,我晓得,这种事情做到一半最难受,你赶紧回去把它做完。曹树林说,你是不是还没听够?奎宁说,我也不想听,但睡不着,睡着都被吵醒了。曹树林气得差点吐血,说没想到还吵到你了。奎宁笑嘻嘻地说,没事,又不是外人,客气啥呢。曹树林挖苦说,你要不要进来参观?奎宁说,不用了,我听听声音可以了。

曹树林把牙齿咬得格格脆响,说狗日的,你太过份了。奎宁安慰说,莫生气了,多大点事嘛,回去把事情做完,气也就消了。曹树林恨恨地说,你不要得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老子有的是机会收拾你!奎宁把他推进耳房,说不要耽搁时间,大嫂在屋里等着急了。

奎宁就像一个鬼魂,总是飘荡在曹树林家的各个角落。他不仅在曹树林家睡觉,还在他家吃饭。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不拿自己当外人,拿起筷子就吃。曹树林俩口子对此没有一点办法,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简直黑得就像锅底一样。有时候看到曹树林俩口子板着脸坐在一边,奎宁还会客气地招呼他们,劝他们快点吃饭。他说,再不动筷子饭菜就冷了,要抓紧时间吃。

几天之后的一个清晨,奎宁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曹树林像头狮子似的蹲在旁边,他吓了一跳,说你蹲在这里干啥,你想吓死我啊。曹树林摸了一支烟递过来,说我昨晚没睡好。奎宁揉着眼睛说,是不是我的鼾声吵到你了。曹树林说,你没打鼾,你睡得香哩,一点声音都没有。奎宁奇怪地说,那咋还睡不着呢?

曹树林说,我在想借条的事,一想到那张借条,我就睡不着了。奎宁说,欠着债是睡不着哩,我要是欠了这么大一笔债,我肯定也睡不着的。曹树林说,是哩是哩。奎宁说,那你就把债还了,只要把债还掉,你以后就能睡得安稳了。曹树林说,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事呢。奎宁有些激动,说是不是村里还算还债了?

曹树林拉了条板凳坐下,说村里不是不还,是实在拿不出钱来。奎宁有些失望,说你们还是不打算还嘛。曹树林弹了弹烟灰,说村里这点底子,你也是晓得的,就是把村公所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奎宁没想到这个问题,他觉得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村里没钱,总不能让爹眼睁睁地等死吧。曹树林说,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还不如去乡政府看看,乡里有钱呢,每年的烤烟分成款都是几十万,这点钱不算啥。奎宁说,乡里能认这笔债?曹树林似乎很有把握,他说肯定要认的,你的借条在这里,他们不能不认账。

奎宁回到家里的时候,媳妇王春兰正院子里喂鸡。她撒了一把苞谷籽,几只鸡跑过去,不停地啄,转眼功夫,它们就那些苞谷籽装到肚子里去了。就在王春兰抬起手,准备撒第二把苞谷籽的时候,她发现奎宁一脸心事地进屋去了。王春兰把苞谷撒在地上,也跟着进了屋,她看到奎宁就像一个土匪,正在翻箱倒柜。那些收藏在柜子里和箱子里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飞了出来。她于是啊呀地叫了一声,她说你干啥,你还想抢自家的东西啊?

奎宁头也没抬,说我在找衣裳。王春兰有些诧异,问他找什么衣裳?奎宁说找去年端午买的那件新衣裳。王春兰问他找衣裳干啥?奎宁终于在衣柜的最里层把新衣裳找出来了,他抖了一下,说我要去野马冲。王春兰眨了眨眼,说今天不赶场,你去野马冲干啥?奎宁觉得王春兰有些罗嗦,他不耐烦地说,我要去找乡政府要债。

奎宁换了新衣裳,又洗了一把脸,然后开始上路了。晨风呼呼地吹着,太阳慢腾腾地升起。奎宁穿着身新衣裳往村口的方向走去,在穿过村子的过程中,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问他去哪?他说去野马冲。那些人接着又问他去干啥?奎宁不想回答,他就像没听到一样,埋着脑袋往前走。

野马冲在二十多公里以外,对于奎宁来说,他的脚步就像一把尺子,将要如实地丈量这段路程。山路弯弯曲曲地伸向远方,山坡就像一个挨一个的老者,披着绿色的蓑衣蹲在道路两边。茂密的树林里,隐隐传来几声鸟叫,此外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奎宁觉得寂寞就像一条河水,顺着他的脚板,慢慢将他淹没。

奎宁就那么走着。一声不吭地走着。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奎宁总是喜欢放开嗓子唱山歌。奎宁喜欢唱山歌,但今天他不唱,一是他没心情,二是他正在想问题。他在算这张借条到底值多少钱,他想,两支手枪值四百担苞谷,三条步枪值几百根水桶粗的杉树,还有几百粒子弹和一千多斤苞谷,这些东西,算上利息值多少钱呢?

奎宁算不清这笔债,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像一团浆糊。算不清他就不算了,他专心走路。太阳越来越烈了,像镜子似的亮晃晃地挂在天上。走了几个小时后,他终于来到了野马冲。街道上行人稀少,污水像蛇一样不动声色地的爬向阴沟。远处,有几条狗在撕咬,败者得到几条伤口,胜者咬得一嘴狗毛。近处,一个鞋匠正埋着头,细心地给一个姑娘搞破鞋。

奎宁伸着脖子往乡政府大院里看了一眼,里面冷冷清清的,一个影子都没看见。他走进政府大院,在里面东张西望。里面有很多门和窗户,每一道门和窗户都紧紧关着,就像一张张守口如瓶的嘴巴。奎宁听到有一间屋子里隐隐传来搓麻将的声音,他于是走过去敲门。他敲了几下,终于从里面敲出一个声音。屋里有人问他是谁?他有些胆怯,说我是奎宁。里面的人说,哪里的奎宁?他说迎春社的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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