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封印!”
火海之中,地上满是尸体,一只猩红的大手穿过中年男子的身体,孤独的背影中透露出决绝,带着无尽的希望与溺爱看着身后仍在襁褓中的婴儿,脚下亮起璀璨的金光仿佛要将世界吞没。
“啊!”
一个少年嘶嚎着从梦中惊醒,满头的冷汗,少年七八岁的模样,一头黑发披散,身体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瘦弱,只不过这少年的双眸,黑而明亮,异常灵动。
脑袋昏沉,萧伦轩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心中有些发虚,这个梦从小就不断的折磨他,一直到现在自己都没能适应。
喉咙干的冒烟,萧伦轩这才发现屋子里充斥在和烟雾的味道,呛得难受的他捂着口鼻冲出了门外,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脑袋上一记重击,让他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缓慢的恢复,萧伦轩睁开了眼睛,发现村里的人一个个嘴唇哆嗦,神色慌张,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聚集到广场上来了,还有许多持刀的凶恶大汉,长相极为凶狠吓得他直往后躲,不过一双大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回头一看,萧伦轩看到当年捡自己回村的叔叔,惊恐的他刚想发问,叔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注意力就被对面吵杂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爷爷被一个光头大汉扔在了地上,青紫交加的脸上布满惊慌,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大汉走上前去拍着爷爷的脸,做作的笑容让人发呕。
察觉爷爷有危险萧伦轩蹭的站起来,小脸气的通红,握着拳头迫不及待想要冲上去,自己最喜欢的爷爷绝对不能被人欺负,可是却被身后的叔叔急忙拉住,皱着眉头示意他安静一些。
“老头子,听说你们村子有一笔见不得人的财富,不知道你藏在哪里了,你全村的人都在这里,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之后再回答。”
爷爷环视着四周突然发现了孙儿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村子里没有财宝他一清二楚,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眼睛一转,顿时想到一计可以解救萧伦轩和村民。
“财宝的位置我知道,条件是你放了村民。”
光头看着原本还惶恐不安的老头一下子硬气起来,反倒和自己讨价还价,笑嘻嘻地走了过去,钳子般的大手掐住了老头的脖子并提了起来。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和我谈条件,不过听说你好像还有一个孙子,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你记起来财宝的位置呢。”
光头有些奸诈的笑了笑,视线撇到一边,落在那个被叔叔护在怀里的萧伦轩,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萧伦轩感受到光头的视线,身体不住地往叔叔怀里拱着,杀人的目光让他小小的心灵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爷爷瞪大眼睛,他没想到强盗们居然知道他孙子的存在,他这条老命丢了没关系,可萧伦轩绝对不能出事。
“你敢,只要你动他一根毫毛,就休想知道财宝的位置,”穷途末路的这位村长现在只能希望财宝的力量能震慑住这个强盗头子了。
“啪!”
光头的脸阴沉了下来,一巴掌将爷爷扇飞出去,瘦小的身体仿佛随时都要散架,半边的脸都红肿起来,嘴角流着鲜血。
看到爷爷挨打,萧伦轩捏着拳头猛地站了起来,叔叔感觉到了他的变化,紧紧把他抱在了怀里,萧伦轩手脚不停扑腾着,想要挣脱束缚去到爷爷身边,无能为力的他愤怒的眼泪落下,双目血红地盯着光头,右眼中淡淡的金色光芒一闪即逝。
“老头,你还真是嘴硬啊,既然我不能动你的孙子,那就杀光你的村民,兄弟们,给我杀,杀到他说为止。”
欢呼声此起彼伏,强盗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爷爷的表情僵在脸上,惊愕的眨眨眼睛,孙子安全了,村民却躁动起来,他必须想办挽回局势,对着光头怒吼着:“你敢!”,不过回应却是一张噬血的面孔。
从村民中拉出一个人,哭喊声尖叫声连成一片,强盗手起刀落,鲜血溅在脸上,溅在他扬起的嘴角上,也溅在一张张恐惧的面庞上。
萧伦轩挣扎着的身体软了下去,手触碰着脸上滚烫的红色液体,瞳孔恍惚起来,世界在旋转,第一次目睹杀人的他完全呆滞在原地,原本的愤怒也别恐惧所取代了。
村民一个个倒下,看着一具具表情狰狞的尸体,萧伦轩身体哆嗦着,叔叔想要遮住他的眼睛却已经太迟了。
一个人两个人倒下,爷爷的心开始动摇了,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熟悉非常,可是为了孙儿,为了大多数人能够保命有所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虽然心在滴血,可他却不得不坚持着。
“啊,我不想死啊!”
“赶紧把财宝的位置告诉他们啊,难道只顾孙子一个人吗!”
“别用我们的命开玩笑好么!你个自私鬼!”
逃和不逃都是死,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是无力的,求生的本性暴露出来,萧伦轩看着变地不认识了的大家,仿佛要把自己生吞活剥掉,他楞在地上,看着瘫坐在地上痛苦的爷爷,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听着埋怨的话语,爷爷捂着耳朵,他的初衷是想救大家的,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村民们一个个地死去,心中那份坚定在一点点得崩塌,通向崩溃。
“再不说的话,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的孙子了。”
当杀人的刀刃离萧伦轩越来越近的时候,爷爷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抱住光头的大腿,如果说牺牲些村民他可以接受,可自己的孙子绝对不容有失,血光遮住了这个年迈老头的双眼,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他不想萧伦轩再死了,不想……
“我说,我说,只求你不要杀人了,”浑浊的泪水流下,内疚感将这个老头拉近罪孽的泥沼中,为了保护孙子他只能坦白,慌乱的眼神中带着丝恳求。
“停!”
光头喝止了手下的动作,阴沉的脸绽放出笑容,走过去将爷爷扶了起来,拍掉他身上的泥土,不管怎么说,财宝才是最重要的。
“早这么做不就好了,说不定我已经把你们放了,害的我还要做坏人。”
“村子里真的没有财宝,希望大爷能够给我们一村老小一条生路,”爷爷推开了光头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光头不住地磕着响头,希望他能够对他们网开一面。
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光头有种被戏耍的感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脚把眼前的臭虫踢飞出去,爷爷胸口陷落,口中不断涌出鲜血,眼皮上翻,不知道死活。
“爷爷!”
爷爷的受伤把萧伦轩拉回了现实,叔叔没有来得及制止,想要拉回他的时候却被强盗们一个眼神喝住。
没等萧伦轩跑到爷爷身边,光头就将他提了起来,萧伦轩的手向前探着,和爷爷如此近的距离也犹如天堑,眼泪止不住的流着,他就只剩下爷爷这一个亲人了。
“老头,这个孩子是你孙子把,”光头从背后抽出钢刀,向着萧伦轩的脖子接近。
“不!不要,”看着孙子被光头抓住,爷爷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根本赶不上。
手起刀落,光头的身体被撞飞出去,叔叔趁着强盗们不注意冲了出来,夹着萧伦轩逃跑。
光头大汉拉弓搭箭,箭矢带着风声呼啸而过,身后喝彩声此起彼伏,杀人的冲动让这群强盗再度疯狂起来。
一道血线从萧伦轩面前划过,叔叔口中噙血,栽倒在地,萧伦轩瞳孔瞪的老大,身体不住战栗,恐惧侵蚀着他的身心,让他忘记思考,忘记逃亡。
“快跑,快……跑,”
爷爷的声音惊醒了萧伦轩,冲了上去抱住光头大汉的身体,希望能给孙儿争取到逃跑的时间,看着还在强盗手中的爷爷,萧伦轩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跑啊,你给我跑,一定要活下去知道么!”
眼泪和鼻涕止不住地流着,看着爷爷,看着追兵,萧伦轩抓着地面,咬紧牙关猛地站起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
“你个老不死,等我把你孙子拉回来给你陪葬,”将爷爷踢到一边,光头骑上一匹马,去追逃跑的萧伦轩,临走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件事情,回头对着兄弟残忍一笑。
“除了这个老不死,其余人。。。。。。”光头大汉面色狰狞,做了一个引颈的手势。
哀嚎声接连不断,尸体铺满了广场,这个村庄的命运在这一天迎来了终结,萧伦轩的心中异常得憋屈与痛苦,背后狂乱的马蹄声传来,沉痛的心情让他忍不住喊了出来,人在绝望无助的时候会呼喊着最在乎之人的名字,哪怕是个孩子。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