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白泽乾闷声赶路之时,远在万国大陆的白泽天却就要开始接受地狱般的训练。
“小子,我告诉你今日若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去到三十里外的青州镇给我打上五十斤烧酒回来,今天的饭你就甭吃了!”三人刚吃过早饭,何老头便将碗筷一放,抬头冲白泽天说道。
白泽天还来不及多说什么,站在一旁的何布儿却先不乐意了。
“一个时辰!爷爷,白公子身子刚刚好转。就算是平常壮汉要到青州镇来回起码也需两个时辰。更何况白公子还要找到商铺打酒。又要耽误功夫,回来还要扛五十斤的烧酒!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那爷爷没酒喝怎么办?”何老头听何布儿这般袒护白泽天,不禁眉头一皱。撇了撇嘴接着说道:“哦,爷爷明白了。你是觉得这小子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却要扛五十斤烧酒。不公平对吧。干脆这样,”
何老头说到此处转而冲白泽天道“小子,你去的时候顺便再扛五十斤的大米拿去变卖好了。省的这丫头再觉得你这来去所用时辰拿捏不准,耽误行程。”
“爷爷你……”何布儿气的牙根痒痒,爷爷明知道她有心想要减轻白泽天负担,却还这般装迷糊。“你缺银子么?还有,谁说爷爷没酒喝了?王公子不是前段时间刚给爷爷送来几大坛子?白公子,你别听他的,他老糊涂了。反正饭是我做的,他不让你吃,我让你吃!哼。”
何布儿说完,伸手就要去拉白泽天,忽然又想到男女有别。慌忙停了身形,俏脸一红。不知所措起来。
而白泽天却并未发现何布儿这细微的动作,只是尴尬的嘿嘿傻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怎么能说爷爷是老糊涂!没大没小。”何老头佯装生气的嚷嚷着,但见何布儿对他暴跳如雷的行为无动于衷。只得讪讪一笑继而说道:“王家那小子给爷爷送来的都是好酒,爷爷喝不惯。爷爷就爱喝那些便宜的烧酒。”
“老前辈喜欢喝烧酒怎么不早些说与晚辈知道?晚辈也好多准备一些烧酒,孝敬您老人家的。”
三人正在探讨此事,门外忽然走进一身穿华服,十七八岁的青年。
此人剑眉星目,鼻直口方。虽面似一幅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身材却生的高大魁梧。倒也为此人平添了几分豪爽的气概。
不知为何,白泽天恍惚之间竟然从此人身上看到了几分白泽乾的影子。
但细看之下,才发现此人眉眼与白泽乾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唉,也不知泽乾现在怎么样了。’白泽天不由的胡思乱想着。
这青年与何老头,何布儿打过招呼后。继而冲白泽天施了一礼道:“这位兄弟,面生的很。难道是何前辈家的亲戚?在下王不凡,敢问小兄弟大名。”
“哼,这小子一脸衰样。哪里像我何家的亲戚?”
还未等白泽天否认,一旁的何老头却先一步撇了撇嘴。冷哼着说道。
“这位兄台,在下确实不是何前辈家的亲戚。在下名叫白泽天,何前辈和何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
白泽天对此人印象颇为不错,笑了笑后,脱口说道。
“哼,我可不是有意要救这小子的。你可别误会。是这小子死乞白赖的自己从天上掉下来。还砸坏了我家的猪棚。我留下他只是为了让他补偿我的损失罢了。”
“哦?何前辈不会是让这小兄弟给你跑腿买酒,以此来赔偿损失吧。若是这样。晚辈倒可以差些下人为前辈效劳的。”王不凡微微一笑。脱口说道。
白泽天见这王不凡为人豪气,感激的说道。“王公子误会了,何前辈要求在下的赔偿只不过是跟着前辈习得武修之道。至于打酒之事,是前辈刻意磨练在下的方式罢了。”
谁知王不凡闻听此言当即一愣。半晌后才瞠目结舌的说道:“没天理啊,没天理。这也能叫赔偿?我隔三差五的往这里送绫罗绸缎,锦衣玉食。才求的何老爷子每半个月教我一个时辰。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有这种福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小子还敢乱发牢骚?就不怕老夫一巴掌把你拍出院子?再在这里乱嚼舌头。就去‘碧波潭’给我挑足五十担水来。”何老头见王不凡这般口无遮拦,怒冲冲的吼道。、
“往日不都挑三十担么……”
“六十担!”何老头面色一沉,继续道。
“马上去!”王不凡不敢再多说什么,慌忙跑到院中,扛起水挑,提溜着两个大水缸。便往院外冲去。
临行前不忘冲白泽天说了句:“白老弟,咱们回头再聊啊。”
白泽天冲王不凡友善一笑后,心中却不由一凛。
这碧波潭距此来回少说也有七八里路程,而这两个水缸起码能装三百斤的水。这王不凡往日竟然能挑足三十担!其速度与力气。真不是人间界的任何一人可以相比的。
“爷爷,原来你是想教白公子武修之道呀。布儿误会你了。还以为你蛮横无情,真把白公子当下人了呢。”何布儿从方才听白泽天说出实情之后,面上就已经惊喜万分,如今待王不凡走后,才一蹦三尺的拉着何老头的袖子,兴奋的说道。
“哼,爷爷老糊涂了,才会想到要教这么一个丧门星武修。现在爷爷不糊涂了。决定不再教他了。还是让他给我乖乖的锄田去好了。”
“爷爷身为知武之境的武修,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何布儿面色一变,不快的说道。但见何老头胡子微微一动,像是憋不出就要笑出声来,才知道爷爷是在哄骗自己,当下便高兴的说道:“布儿去给爷爷做饭。”
接着又转过身来冲白泽天说道:“白公子放心去吧,爷爷定的一个时辰期限,公子全然不必当真的。只要量力而行即可。布儿等着公子回来再开饭就是了。”
何布儿话音刚落,便蹦跳着往院外不远处的菜园去了。
白泽天等何布儿离开之后,便朝着何老头拱手一礼。
走进屋中。看到一尺许高的米缸中存有满满一缸大米。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便来不及多想的攒了攒力气,想要一鼓作气将此米缸扛在肩上。
“嗯,怎么会这么轻!”白泽天方才差点因为用力过大。将米缸的米抛洒出来。
“前辈,是这缸米吧。”白泽天疑惑的冲屋外大叫了一声。
说完,白泽天伸手朝缸中探了一探,确实是满满一罐大米。并非只有表面的一层。这米真有五十斤?怎么轻的像棉花一样?
“废话,我们家又不是卖米的。就那么一缸多余的米。你扛走就是了。小子,别磨蹭了,老夫开始计时了。”
见何老头这么一说,白泽天也来不及多加思量,慌忙扛起大米朝屋外走去。
心中只想着,自己这换米打酒的活儿,跟王不凡一日挑足近万斤水的奇葩任务相比,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此人也是肉身凡胎。他能做到,自己自然也是可以的。
这般想过之后,白泽天便觉脚下生风,大踏步朝这青州镇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