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牡丹盛放,百花争妍的园中,渊贵妃的脚边跪着一个人。
那人泪流满面,嘴里还喊着:“贵妃娘娘你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没有。”
“你说没有就真的没有啊!本宫的紫玉金镶镯分明就是被你偷了去!”渊贵妃满眼轻蔑。
“奴婢没有偷。奴婢只是刚刚才从您身边经过啊。”地上的宫女抓着她华丽的裙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若不是你从本宫身边经过,本宫的镯子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还敢说不是你做的!”渊贵妃厌恶地说着,边说还边用脚踢开她,没有半分怜悯。
“贵妃娘娘,您饶了奴婢吧!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宫女伏在地上,拼命地磕着头。
“娘娘,让老奴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好让她长长记性!”渊贵妃身边的一个老妇人说道。
“好啊。嬷嬷,她就交给你了,本宫现在看到她就头疼!”渊贵妃笑了笑,“本宫先走了,皇后那儿恐怕还在等着呢!”
说完,她便在一个贴身宫女的牵扶下,不紧不慢地朝綺霖苑走去。
“啪”的一声,那老妇已扇了地上的宫女一耳光。宫女不敢作声,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你就尽情的哭吧!这儿偏僻,你哭得再响亮也不会有救星出现。即便皇上他来了,若知道你冒犯的是贵妃,任你再怎么求,怕也只是徒劳!”
老妇说完,笑了笑:“你以为贵妃真丢了镯子吗?你这奴婢,怕是忘了自己失了礼数吧!刚才见了贵妃却不向她行礼,若人人都像你这样冒冒失失毛手毛脚,那宫里还要规矩作何用?她这是给你长记性,以后机灵着点。”
“奴婢不是有意的,方才走太快了,所以……”宫女哭着解释道。
“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扇了过去。宫女的两颊已经越发红肿了,疼痛不言而喻。
“还敢顶嘴。不认错反倒还有理!”老妇再一次抬起手,想要继续刚才的惩罚。宫女尖叫不断,试图躲闪。
突然,老妇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人拉住了,她扭头往后一看,怒道:“你是哪个没长眼的丫头?敢阻挠我办事?”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口,惜蕊不由得加重了手腕的力道。
“哦哟。”老妇疼得受不了,面上露出一副令人恶心的表情。
“放开她!”扶清婉看向惜蕊。
“可是她……”惜蕊话未说完,便被打断:“照做!”
“哼,疯婆子。”惜蕊虽不情愿,但还是收手了。她扶起地上的宫女:“姐姐,你的脸好肿啊,一定很疼吧?”
“你叫我‘小伊’就好。”叫小伊的宫女握着她的手,“你们还是先走吧!别管我,我只怕会连累了你们!”
“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坏人再继续欺负你。”惜蕊怒睁双眼瞪着那老妇。
“死丫头,敢瞪我?信不信我马上叫人把你那浑圆的眼珠给挖出来!”老妇走过来,想动手。
“住手!”扶清婉上前一步,喝道。
老妇指着她问:“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我按宫规办事,岂容你们一干人插手?”
“大胆,你竟敢对娘娘不敬?”惜蕊忍不住发怒。“这老女人也太狂妄了,想必她身后有大人物撑腰!”她心想。
“娘娘?”老妇见清婉穿着打扮虽不同于宫女,却有些朴素,面孔也实在生得很,“别忽悠人了,她若是娘娘,我便是当今皇后了!”
惜蕊捂着嘴,快要笑岔气了:“就你?还想当皇后?头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呀?”在一旁的扶清婉也掩面而笑。
“你!”老妇气得火冒三丈,这还是她头一回被人这么侮辱。
“你什么你啊?这位是皇上昨日新纳的辰妃娘娘!至于你,怕是给皇后提鞋都不配哦!”
惜蕊将小伊拉到清婉身边,她倒想看看这个说了大话的老女人,该如何收场。
“你当真是辰妃?”老妇昨日不在宫中,根本没见过她,今早回宫后也只是听人提起过。
“本宫正是。”扶清婉微微笑道。
“参见辰妃娘娘!”小伊跪下行礼。
“快起来吧。”清婉显得平易近人。惜蕊立即将她扶起。
“娘娘还是速速回避吧!老奴还有重任在身!”老妇的气势比之前稍弱,但仍没有收手的意思。
“好啊。不过你得先说说,是什么重任呢?”扶清婉玩味十足地问,“不会是想用私刑来欺负小宫女吧?”
“娘娘,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老奴只是教训一下不守宫规的奴婢罢了。她见着主子都不行礼,您说,不给她点苦头吃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呀?”老妇的眼睛死死盯着小伊,恨不得把人吃下去。
“那你呢?你见到本宫为何也不行礼?别忘了,你刚刚说过什么。要不本宫再帮你重复一次?”扶清婉边说边用眼神安慰正在发着抖的小伊。
小伊连说了几个“谢谢娘娘”。
“老奴的确也有不是。但娘娘今日若是为难老奴,便是要与贵妃为敌了!”老妇话中颇带深意。
“小伊,本宫是不会交予你的!”
扶清婉转过身,接着对惜蕊说道:“我们走,去给皇后请安!”说完,她欲走。
老妇有些生气了:“娘娘,你可别后悔!”
“本宫不是没为难你么?”扶清婉满意地笑了,“要是心中不平,不如随本宫到皇后面前理论一番,如何!”
话扔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惜蕊,小伊跟在其后。
老妇气急败坏直在原地跺脚:“我一定不让贵妃娘娘轻饶你。管你是谁,跟娘娘作对,绝不会有好下场!”
“娘娘,你就这么放过她?难道就因为她是渊贵妃的人吗?”惜蕊不甘心,若是在以前,这种人不知在她手里,早死几次了。
“别气了,她呀,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本宫断定她这种人不会知错,因此后面的戏必定精彩。”扶清婉胸有成竹地说道。
“辰妃娘娘,你本不该救奴婢的。在宫中凡是与渊贵妃作对的人都没好结局。你大可不必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去得罪她!”小伊很不安心。
“不救你,难道眼睁睁地看你死在她手里么?”扶清婉冲她一笑,安慰道,“没事的,本宫岂会怕她?”
听了她的话,小伊的心绪这才平静了下来。
一路上充满欢声笑语,三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