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小黄的叫声很是迫切,不过与那些攻来的苍狼龇牙声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阮长安双眼寒芒一凝,对着首先向他扑来的苍狼迅速的斩去。
“噗!”
长剑没入苍狼的身躯,只见这只苍狼‘嗷’的一声,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后,不再挣动。
其他的苍狼岂会因为这点儿小小的威慑力从而放弃即将到口的美食?
一只只苍狼跟疯了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向着阮长安扑去。
“哧,噗,哧,噗!”
几息间,地面上就已经有了三只苍狼的尸体。
狼群开始渐渐退后,在五丈之外盯着阮长安,龇着牙。
满目凶光!
看情况,是在等着下一次的群攻。
阮长安站在崖边儿,大口的喘着粗气,刚买的衣服,就被咬破了好几个口,血迹印红了破口处大片位置。
嫣然形成一副白衣血花图。
看着前方的恨不得将他活生生吞下的苍狼群,阮长安心里不由得发苦,怎么偏偏遇到这么个情况。
他在和吴凡名交手的时候,都没有死掉。
莫非是老天要他死在这些狼群的口中?
“汪汪汪……”小黄躲在背篓里面,透过口子望着阮长安,有些害怕。
听闻小黄的叫声,阮长安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歉意道:“小黄,看来咱们两个要死在这里了啊……”
小黄抬起两只毛茸茸的前爪趴在背篓壁上,看着阮长安,使劲儿的摇头。
它看到阮长安转过头去,它也就慢慢的趴在了背篓里,小脑袋伏在毛茸茸的爪子上,“呜……”
长剑之上还沾有血滴,此时随着阮长安缓缓垂下长剑,血滴顺势滴落在地。
低头看向地下由狼血凝聚而成的一块儿小血泊,阮长安又转头看了看身后山崖下的苍松蛇林,双眼一凝,似下了什么重要决定。
“嗷呜……”
狼群开始了新的一次群攻。
看着迎面而来的狼群,阮长安忽然戾气心中横生,更是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想要撕下狼头吸血,狠狠的吸上一番!
“来啊!狗娘养的们,来啊!!!”阮长安满脸狰狞,手持长剑,五步并作三步,跃进狼群之中,直接挥剑乱砍一通。
这个时候,他的招式已经没有用了。
他的招式只对一般的人有用,而对于数量如此之多的苍狼,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除非……
除非他具有‘气力’!
这个气力,也就所谓的内力,以气力来维持自身,所施展出的招式,具有莫大的威力,杀死这些苍狼,可谓之简单至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应对起来束手束脚!
苍狼一只只加入战场,呈包围状分散攻击阮长安,一口口利齿在月亮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锋利至极,只要被咬中,必定会穿透皮肤,插进肉中。
阮长安放佛已经忘记了疼痛,一边挥剑斩杀着欺身的苍狼,一边大叫,宛如疯了一般。
“你们不是喜欢咬么,咬么,那咬啊!!!”阮长安狞笑的大吼了一声,直接抓起一只刚刚欺身过来的苍狼,对着苍狼的脖颈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嗷呜……”
这只苍狼凄厉的惨叫起来,四肢乱蹬,想要挣开阮长安的束缚,奈何阮长安的手就跟灌了铁泥一般,死死的抓着它不放。
渐渐的,这只苍狼不再挣动,直至死掉。
阮长安一把扔掉苍狼,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还在疯狂攻击他的狼群们,心中那股平添的戾气渐渐的消失而去,而他此时的体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着。
这么下去,他必死无疑!
阮长安双眼露出一抹果断之色,拼死冲出狼群,向着崖边儿跑去。
刚一到崖边儿,顺手抓起背篓,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山下的苍松蛇林后,双脚一蹬崖边儿。
一跃而下。
“等等!”有人喝止。
阮长安闻言一愣,但此时也无法多想,因为他此时正在下坠,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刮的他脸庞很是生疼。
下一刻,他感觉被人抱在了怀里,疑惑的睁开双眼,入眼是一个年轻男子。
“你……”阮长安愣道。
“不要乱动,老实呆着,我带你下去。”年轻男子很是冷静,即便是在半空之中往地面坠落而去。
“嗷呜……”山顶之上,一只只黑影对着夜空中的圆月嘶吼起来,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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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阮长安以及年轻男子轻轻落地。
没有受到一点儿伤害。
“呼呼……”阮长安喘着粗气,尽力平静自己着心跳,待呼吸稍微正常一点儿后,他这才缓过神儿来,对着年轻男子抱拳一拜,感激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
年轻男子身穿一袭青衣,腰间挎有一柄亮闪闪的铁剑。
阮长安在落地之前,便已经认出了此人,此人恰巧是他在映月城中向其问路的青年人。
这时,这个青年人对他摆了摆手,有些尴尬道:“不不不,此事大多还是怪我。”
阮长安闻言一愣,有些疑惑。
像是看出了阮长安的疑惑,青年愧疚的挠了挠头,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这青年人名叫刍不平,他在映月城给他指完道路后,便一路走到了一间茶馆儿内歇脚儿,恰好茶馆儿内有一说声先生说到了苍狼崖以及苍松蛇林内的种种危险,刍不平便想到了他这么小,可能无法通过,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这不就连忙赶来了。
谁知他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等他来到苍狼崖山顶的时候,正巧是阮长安跳下山崖的时候。
还好,他轻功不弱,将阮长安救了下来;要不然,还指不定阮长安会不会摔死呢。
“其实我应该给你指那条官道儿的,虽然需要绕一些远儿,但是相对来说安全极了,唉……我真是糊涂,小兄弟不要怪罪我啊。”刍不平挠着头,干笑道。
阮长安闻言,连忙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刍大哥也是为了我早些到未非城,也是一番好意,这不是又救了我么,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俩人一番寒暄后,便一同向着苍松蛇林深处走去。
听刍不平说,这苍松蛇林,其实不是以这大片的苍松而命名,其实也是有一点儿关系的;最主要的还是那个‘蛇林’二字,顾名思义,这片苍松蛇林里面蛇虫遍布,几乎全部都是毒类,若是不加小心的话,被它们咬上一口,再不加以治疗,那可就出了大麻烦。
死,那是在寻常不过的了。
阮长安以及刍不平俩人刚走了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不下十来条的颜色鲜艳的蛇,很显然,全都是毒蛇。
就这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处空旷之地,他们准备在此休息一晚,天亮了再出去。
因为夜间穿过这苍松蛇林实在是太危险了,与白天相比较,至少是困难了三倍之上。
此时有这个空旷之地,只要有蛇向他们爬来,便会被瞬时间发现,所以无法给他们造成危险。
俩人寻了一些柴火,点燃之后,这才有机会休息。
阮长安从怀里拿出仅剩的两个馒头,给了刍不平一个,自己和小黄半个。
他们正吃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他们后方传来。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否让贫僧和贫僧的徒儿借地休息一晚?”
“汪汪汪……”小黄吐出嘴里的馒头块儿,对着他们后方叫了起来。
阮长安和刍不平不约而同的转头向后方望去。
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儿?他和刍不平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汪汪汪……”小黄开始龇牙,叫声越来越急,放佛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迅速接近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阮长安和刍不平几乎同一时间,在目光所及的地方,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他们瞬间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