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多话,司徒芊芊跟着皇后到了望月阁。太监远远的看见皇后,便高声唱报:“皇后驾到??”太监的唱报一个传一个,从阁外一直传到阁前的露台上,因为露台在高处,所以从皇后与司徒芊芊的位置是看不见台上众人的。走至石阶前,皇后松开了司徒芊芊的手,回头看了眼司徒芊芊,得到司徒芊芊鼓励的眼神,转身仪态万千的迈开步伐,向着众人走去,向着那个她曾经深爱的男子走去!
皇后每走一步就有无数的过往回忆浮现脑海,她被封为后!一袭火红凤袍,千人仪仗接她入宫!她与他携手步入政和殿。走上那个高位,与他并肩而行,与他并肩而坐!洞房花烛夜,他许她万千恩宠。初闻有孕之时,他欢喜万千。可是??可是,她竟然不知,从何时起??因为何事??她与他尽会变得这般的淡陌'??皇后的心情从兴奋到忧伤,又从忧伤到释然,再从释然到跃跃欲试!最终归于沉静,只留一抹清浅笑容在唇边。
原本神态自若的喝着酒的皇帝欧阳夜,突然看见从远处缓缓行来的皇后,那一身凤服在阳光的折射下璀璨生辉,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华。那衣裙上舞动双翅的火凤,那灵动的双目,好似活物。在看向皇后的脸,今天的皇后一脸娇艳俏丽,柳眉弯弯,凤目盈盈,红唇水润。尤其是眉心的一朵桃花,映衬得皇后肤白如雪,人如花娇。生生看呆了欧阳夜。他无法想象自己万分熟悉的枕边人,自己的妻子,自己已经忽略甚至可以说冷落对待多年的女人,尽然还有能够这般倾城的时候。
众大臣及女眷也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徐走来的当朝国母。不得不说,皇后的容颜却是也是芸尚国数得上号的,不然也不会受封皇后了。
皇后仰起头缓步的迈向欧阳夜,眼角的余光看见众人脸上惊艳的表情,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众人目光聚焦的中心,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今天的装扮。再看向欧阳夜脸上那抹来不及收回的惊艳与后悔的表情,皇后的心里更加感谢司徒芊芊的巧手了,这幅装扮能让她想起刚进宫的自己,自然也能让欧阳夜想起那时的她。当然就会想起成婚那晚欧阳夜的承诺,新婚那段时间的相濡以沫。皇后很满意自己此时入宴的效果。行至欧阳夜面前,皇后开口,并没有称臣妾,而是开口说道:“岚儿见过皇上,谢皇上为岚儿庆祝生辰。”
未过门时,欧阳夜总是称皇后岚儿,如今欧阳夜看着面前的司徒岚,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当年。皇家马场中一蓝衣少女,一身骑装墨发飞扬,在马背上肆意的模样和那银铃般的笑声,让当时的欧阳夜心动不已。皇上起身走向司徒岚,伸出双手轻轻的扶起她,一如当年在马场。司徒岚的眼中泛起了泪光,这泪光惊醒了欧阳夜。让欧阳夜对她加深了更多的心疼与愧疚。这些年除了他身边的那个后位,自己不曾给过她多少关心与疼爱。
“岚儿,今天是你生辰,不必多礼。”欧阳夜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牵起皇后的手一起走向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这些年,默默陪他站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的,只有这个女人……
众人见皇上如此对待皇后,都明白,今天过后,皇后必然重得皇上的宠爱。
“岚儿今天这身装扮朕甚是喜爱。”欧阳夜对司徒岚说。
“能得皇上喜爱臣妾也是万分欢喜,多亏了芊芊那丫头,臣妾都不知道那丫头竟然有这般聪慧的心思和巧手。”皇后答道。
“芊芊丫头呢?”皇上好奇的问到。
“还在阁外候着呢。”皇后回答。
欧阳夜像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便向前几步高声道:“宣相府嫡女司徒芊芊觐见……”
司徒芊芊听见太监的喊声,便缓缓的踏上台阶。众人目光随着太监的喊声都转向了阁外。就看见司徒芊芊亭亭一脸甜笑的走近了望月阁。如果说大家看见不一样的皇后是惊艳,看到司徒芊芊就是震惊外加呆愣了。
司徒芊芊一身银衣,因为光线的原因,阳光从司徒芊芊的身后洒进大殿,在她的身后晕出了光圈,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缥缈而来。那衣裙上的莲花,多多绽放。衬托得司徒芊芊好似踏花而行。清雅高贵,不可亵渎。
“芊芊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司徒芊芊低下头行礼。
“芊芊丫头,皇后说她今日的装扮是出至你手?朕倒是好奇,你如何制出如此特色的衣裳?”欧阳夜问道。
“回皇上话,皇后娘娘的衣裙是芊芊构想的,当却不是芊芊所制,乃是芊芊铺里的数十位绣娘所制。芊芊认为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芊芊实在不知道能拿出什么珍宝送给皇后娘娘做寿辰之礼,最后也只能花些心思制作了这套衣裙首饰。能得皇后娘娘喜爱,也是芊芊的荣幸。”
“不只是你姑姑喜欢,姑父看了也很喜欢。说吧,你要什么赏赐?”欧阳夜问到。
“送皇后娘娘寿礼乃是芊芊的心意,也是芊芊的本分,芊芊不敢邀功。”司徒芊芊低着头回答。
“你虽不敢邀功,可是朕和皇后却不能不赏你。传朕口谕,今日起丞相府嫡女司徒芊芊封为倾城郡主,至于封地嘛,便赐苏州给你,苏州盛产丝绸,望你以后能制出更多华服。另外今日起倾城郡主入宫可不受限制。”欧阳夜开心却也对皇后内疚,便把这份内疚的补偿给了司徒家,给了司徒芊芊。
“臣女叩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芊芊领旨叩谢。心里却是想:这皇帝真是一喜一怒善变的很啊。
“好了芊芊丫头,你也别一口一个皇上,皇后娘娘的啦,都是自家人,往后你直接喊姑父姑姑便好,皇上您说是吗?”皇后见机又帮司徒芊芊说话。别看一个简单的称呼,这个代表的不只是司徒芊芊,更加代表的是他们司徒家与天子的关系。
欧阳夜自然不会再这小事上驳了皇后的面子,便也笑着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