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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从那以后,他去塞纳河的时候,就只抽自己的烟,也不喝他们送来的茶。

但这根本就不能消除成雨潜藏起来的忧虑。她忧虑的是丈夫的前途。虽然对官场不感兴趣,但她毕竟从牌友那里听明白了一些官场的套路。斗垮一个八哥无所谓——八哥除了有一颗邪胆还有什么呢?靳川就不一样了,把靳川斗垮了,就好比摧毁了大厦的梁柱,跟着垮下来的东西,会让摧毁梁柱的人自食其果。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成雨的这种担忧慢慢淡化了,毕竟,她丈夫还是所长,上面并没有撤他职的意思,而且靳川也把“四季春酒楼”盘给了人家,在梧桐区这块地盘上,基本上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但成雨没有想到的是,随着塞纳河的垮台,她的心境却越来越能以平静。

这是由金钱引起的……

以前南城的娱乐场之所以什么生意也敢做,全是因为有塞纳河的缘故,现在塞纳河垮了,他们被暴露出来,才感到自己弱不禁风。他们认定,开办娱乐城,如果没有妓女和嫖客,根本不可能赢利,而要一如既往地赚钱,就只有跟冉晴光搞好关系。在世界上的千万种关系当中,还有什么关系比金钱搭建起来的关系更实用更锐不可挡的呢?冉晴光拒绝八哥贿赂的事他们当然知道,但八哥一次送得太多了,给人送钱类同于帮人抠痒痒,要做得恰到好处,如果手下得太重,就会抓烂皮肉,不但讨不到好,还会引来愤怒和仇视,那是很危险的。鉴于此,他们先是争先恐后地请冉晴光吃饭。不是请他一个人,而是请他全家。请一家人彼此都不会尴尬,还有一种朋友似的亲切;更重要的是,社会交给他们的经验,让他们懂得了官太太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左右丈夫的思想和行动。

对这些饭局,只要不是进豪华酒楼,只要抽得出时间,冉晴光都不拒绝。很少有人知道,冉晴光是孤独的,他根本就不希望别人把他看成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英雄,他也需要跟别人搞好关系,也需要朋友。他带着妻儿,在不同的饭局上企图跟请他的人建立友谊,但友谊能不能建立起来,试金石就是冉晴光是否能对他们所做的特殊生意睁只眼闭只眼。事实证明冉晴光做不到。但这没有关系,请吃只是伸出了一根触须,起着试探的作用,进攻的武器是在后面掖着的,一旦试探成功,就可以拿出来了。

既然是进攻,当然需要找准对手身上最柔弱的部分。

他们已经认识了成雨,就把目标对准她。

他们认为成雨就是冉晴光身上最柔弱的部分。

成雨最先收到的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万元现金。

客人是把这个信封装在一包黑木耳里面的,客人说,她老家是通江县人,通江是四川著名的黑木耳之乡,她前不久回老家,就顺便带了点来,请成雨妹子尝尝。她没说请冉所长尝尝,而是说请成雨尝尝,这就家常化了。客人离去后,成雨才发现那个装钱的信封。

当她看到那么厚一札钱,心口卟腾卟腾地跳动。

她以前也听说不少人给丈夫送钱,都被丈夫拒绝了,由于没看到钱,因此她并不惋惜,还觉得丈夫做得对。她和丈夫在天生市都没有任何后台,因此不能有半点闪失。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现在成雨亲自接到别人送来的钱了!看到从信封口露出的钱影,她不能不爱!……她本来不想去动,可那个像树皮一样厚的牛皮信封就像长在她身上的疖子,不去挠一挠,就痒得难受。她到底把手伸了出去。并不繁杂的家务,使她的手保持了当姑娘时一样的纤细和白皙,且与当姑娘时相比,那双手因为认识了更加丰富的生活显得越发的妩媚动人;她把钱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数清楚了是一万,但她觉得太多了,她从来没有一次性地摸到过这么多钱。她觉得是不是自己数错了,于是又数了一遍。接着数了第三遍。都是一万。

她体味着数钱的快乐。一种忐忑不安的快乐。惟其把握不定,忐忑不安,那快乐才尖锐地扎进她的灵魂里去,带着一种无可言说的疼痛。

她没有急于把这事告诉丈夫。她想过两天才说。

谁知道,就在第二天,给她送钱的又有好几家。别看那些娱乐城都是各自独立的,平时也是乌鸡眼对乌鸡眼,但事实上它们是一个整体,随便哪一部分有了什么动作,都会以一种神秘的方式传达到肌体的其余部位。

后来的跟第一家一样,都是把钱装在信封里,再把信封塞进启开的包装袋里。

成雨喜欢钱,然而当她看到有这么多个信封的时候,就显得手足无措了。

她想这事情不得不告诉丈夫了。

那天夜里,当成雨把话说完,冉晴光看着妻子,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这神情,成雨以前从来没见过。她慌了,她说晴光,钱都是他们自己送来的,我开始也不知道。

冉晴光冷冷地说:“是他们送来的,这没错,但是你收下的,这也没错吧?”

成雨垂下头,右手捏着左手的拇指,好半天才说:“怎么办呢?”

冉晴光断然地说:“怎么办,你一家一家地去给我退了!”

成雨屈辱得想哭。丈夫已经明显轻视了她。而且,退还贿赂的滋味她虽然没干过,却是能够体味的。究竟是哪家送了哪个信封,她已经分辨不清了,要是人家送了装一万的信封,你退回去的却只有五千,人家会不会以为你已经收下五千了呢?……但不管怎样,她不能违背丈夫的意志,只好一家一家去退还,每到一家,都把信封摆出来,让他们自己辨认。信封的样子都差不多,别人怎么好下细的去辨认呢,又怎么好把钱抽出来清点呢,他们都只是很尴尬地笑着,不去拿信封,成雨没办法,只好随便丢下一个了事。

她觉得太对不住人家了,离开时都要补一句:“没关系,晴光他已经知道你们的情意了。”

事后,成雨对补的那一句异常后悔。她有什么资格补那一句呢?她这是在向别人暗示什么呢?如果他们弄出了事情,晴光照旧依法查处,别人会不会觉得她是在欺骗?会不会因此而蔑视她?……这些心思,加深了她屈辱的深度。

冉晴光到南城任职的第二年,成雨的表姐来了。那是成雨大姨的女儿,名叫黎小凤。大概是因为成雨的大姨嫁到了二百五十公里外的重庆,就逐渐看不上小地方的人了,反正他们两家多年没有走动过,连电话联络也极少,成雨对大姨的印象非常模糊,对表姐黎小凤更是如此,以前,她也基本上没想到过大姨一家,但这时候,成雨觉得精神抑郁,表姐的突然到来就让她很激动了。

黎小凤比成雨大两岁,但看上去至少大五岁。那都是做生意累的。黎小凤在重庆开夜总会,已经开了多年,最近这一两年来,重庆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早就想换个地方,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知道表妹成雨的丈夫是警察,还是所长,就想到来天生发展。

(她去上海回来,途经天生,闲得无聊,就从报贩那里买了张《天生晚报》,那张报上恰恰有一篇写冉晴光的文章,文中顺便提到了他的妻子成雨,黎小凤回重庆后让母亲给姨妈打了个电话,证实了此成雨就是彼成雨。)

冉明光从来没见过黎小凤,但他还是从黎小凤的眉宇间看出了来自她们母亲辈的遗传。黎小凤跟成雨长得一样漂亮,气质却迥然不同,一个张扬,一个沉静。成雨从不穿金戴银,黎小凤却不仅戴了耳环和项链,把头发弄得蓬蓬松松的,还在指甲上涂了油,既有从大码头来的人蕴含着的从容和洋气,也有被生活逼着走、同时也卖命地攫取生活的人所特有的慵困与活力。冉晴光很热情地接待她。虽然他比黎小凤年长好几岁,但依成雨的齿份,他也把黎小凤叫姐。

黎小凤到底是做过多年生意的人,深深地懂得天上不会凭空掉馅饼,更坚信再亲的亲戚也亲不过钱,因此她到天生是有备而来的。她听姨妈说成雨的儿子冉成鸣在念初中了,就买了一大箱子书,又比照姨妈告知的成鸣的高度,买了一大箱子衣服,那天中午成鸣放学回来,她抱住他的肩膀,一口一个“乖儿子”地叫。成鸣那年十四岁,还是个孩子,但他的个子已跟父亲差不多高了,北方人的体征在冉晴光身上没怎么表现,却在他儿子身上悉数表现了出来:头大,脸方,骨节粗壮。由于性格内向,又处在青春期,本来就容易红脸,经这个从没谋面的漂亮表姨一阵摇晃,冉成鸣羞得像要哭出来了。黎小凤以长辈的口吻说了几句对谁都适用的夸奖话,就摸出三千块钱,一面往成鸣的荷包里塞,一面鼓励他好好学习。这情景让冉晴光和成雨都很感动,同时也有些惭愧,两夫妇都在想,要是我们到了重庆,能这么大方地出手吗?虽说不愁吃穿,但一次就送出三千块,在他们到底是心里发怵的。

那天夜里,成鸣睡去之后,黎小凤当着表妹和表妹夫的面,终于说出了来天生的目的。

冉晴光说:“这样好哇,成雨正说找不到个知心人说话呢,你来了就好了。”

黎小凤抽烟,此时她摸出一支烟来点上,才想起表妹夫也抽,又啪地一声摁开铝制烟盒,让冉晴光取。她涂得乌红的指甲,还有她摁烟盒时那副仿佛对什么都能手挥目送的架势,让冉晴光产生了一丝不愉快的印象。他看了看那纤细的、浑身雪白的香烟说:“我不习惯抽你那个。”于是他把自己的烟抽出来点上了。他抽的是四块五一包的红梅,在他们单位的烟民所抽的牌号中也算低档,更不要说在富贵逼人的表姐面前。冉晴光知道这一点,因此没把烟盒拿出来,而是直接从口袋里揪出了一根。但黎小凤还是迅速捕捉到了近烟蒂处的“红梅”二字。

如果冉晴光大大方方地把烟盒拿出来,黎小凤觉得没什么,恰恰是他遮遮掩掩的动作,让她觉察到表妹夫对贫富贵贱也是很敏感的。

这证明:他冉晴光并不是铁石心肠,完全能够用金钱攻破他的堡磊。

这是黎小凤混迹江湖多年总结出的生活哲学。

冉晴光抽了几口烟,问道:“姐,重庆那么大的码头,你为什么想到来天生这种小地方?”

黎小凤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她毫无遮拦地说出了实情:“在重庆做那种生意,不仅竞争激烈,而且察处太严;我想到自己表妹夫在这边当派出所所长,就过来了。”

冉晴光的脸阴沉下去了,他说姐,哪里的蛇都咬人,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来这边做生意我欢迎,如果是做违法的生意,就趁早不要打这个主意。

黎小凤似乎早就成竹在胸,她摇了摇好看的脖子(那对充满暖意的粉红色荡环仿佛是她伺养的宠物,在她脸的两侧蹦来蹦去的),斜着眼睛,带着探究和嘲笑的口吻说:“要是我也像别人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这头蛇还会咬人吗?”

她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特别强调了。

冉晴光和成雨都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成雨紧张地看着丈夫。

冉晴光站起身,说他单位上还有事,需要他去处理,就走了。

而那时候,已是夜里十一点过。

冉晴光那天晚上再没有回来。

次日中午,冉晴光才回家。成雨的眼睛都哭红了。她觉得太丢脸。昨晚上,冉晴光离去之后,她很尴尬,表姐倒是没显出什么尴尬的神情,主动把话题扯到家常上来,好不容易才让成雨平静了。两个小时过去,成雨给丈夫打电话,打到办公室没人接,手机又关了。表姐故作轻松地给成雨开玩笑,说男人一夜不在家里过,你就受不了啦?我那男人,十天半月不踏进家门,我也不管他,懒得管!不过这几句玩笑话说得太生硬了,成雨明显能听出其中的恼怒,黎小凤自己也一定能感觉到说话的语气很不对味儿,因此她将手袋一拿,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旅馆去了,再不回去旅馆就关门了。成雨很吃惊,说不是讲好就住家里的吗?但黎小凤不由分说,急急慌慌就下楼去了……

成雨把这些事讲给冉晴光听,冉晴光一言不发。

成雨说:“人家给了成鸣三千块钱,还送了那么多衣服,你却……”

冉晴光照旧没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两个月后,冉晴光对成雨说:“听说黎小凤在槐树区接管了一家夜总会。”

槐树区是天生市的另一个大区,跟梧桐区相隔很近,尤其是与南城隔得近,穿过两条马路,再过一座老铁桥,就是槐树区的地界。

这消息对成雨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满以为表姐回了重庆,再不可能来天生,没想到她不仅来了,而且还不声不响地在天生做起了生意。

冉晴光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说:“她没再给我们联系,可能是生气了。她的夜总会在槐树区中心,叫‘星城’,你去看看吧。”

成雨正在择菜,她把择下来的黄叶和菜头往垃圾桶里一倾,大声说:“我去干什么?要去你自己去!”

这是她第一次顶撞丈夫。

冉晴光说:“她是你的表姐,又不是我的表姐……”

成雨已进了厨房。

冉晴光跟进去,劝慰道:“我让你去,是因为我们还欠她的情,你一则去看她,二则把那份情还了,我准备了三千五百块钱,你就说送给她孩子吧,人家给的是三千,你还情的时候总不能也只给三千。”

成雨虽然很不愿意去,但她觉得丈夫的话也没错,过了几天还是去了。

星城夜总会在槐树区鹤立鸡群。不是最高,而是最气派。以前是个浙江老板开的,成雨不知道表姐采用什么手段把那个浙江老板挤兑了。成雨踏着红地毯走进大厅的时候,正迎面碰上黎小凤。成雨说:“姐。”

黎小凤朝她笑笑。是那种亲切而又不带任何感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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