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斯草原很大很大,最近的贸易市场也要走七天才能到。就在一次去边境市场回去的路上丁一遇到了半死不活的查理得。出于某种原因,丁一救了这个衣衫搂烂的落魄人类。在这期间查理得自称法师,为找空间通道来了伊格斯草原,但没想到伊格斯草原这么大,最后粮水断绝被困在了草原上。
在对丁一一再感谢之后,就发出宏愿以后要如何如何感谢丁一一家。当然,前提是等他走出草原。而丁一对查理得的“感谢”并不感兴趣,真正吸引丁一的是法师和空间通道这两个词。既然有感兴趣的共同话题,聊起来就相当轻松了。于是一个说一个听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落魄的查理得也就这样跟着来到了丁一的家。
可是让丁一没想到的是,查理得竟然赖在了自己家!不!应该说是赖在了老爹家里不走!说是想要和丁一一家一起看草原的花开花落,看天空的云卷云舒。顺便放放牧,唱唱歌,找找空间裂缝。
今天是丁一的十七岁生日,于是丁一决定用在边境的市场换的一袋面粉做面条吃。其实在这片草原上像猪人老爹这种普通的游牧民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他们只区分大体的季节逐草而居。是丁一自己按照三百六十五天为周期,将自己被猪人老爹救起的那一天定为自己的生日。虽然具体是那一天丁一与猪人老爹也记不清了,只是凭着记忆模糊的定了一天。
草原生活是很孤独的,并且持续时间相当的长。其实这也是查理得能留下的最根本原因。人们在无聊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些谈资或者兴奋点,尤其是在丁一过生日的晚餐时间,于是就在晚饭前的时间,丁一与查理得又一次无聊的闲聊时,丁一将自己四年前的经历稍一改动编成“故事”当成了兴奋点讲给了查理得。查理得听完丁一的故事笑了笑!“人要穿过空间壁垒需要经历什么你知道吗?”再之后就是查理得空间论:
“人不可能穿过空间壁垒而毫发无损,单一物体或生物穿过空间壁垒需要经过空间风暴乱流,没有定向坐标,没有指引,是做不到的!按你所说的,穿越应该是个意外,不是打破壁垒过来的,应该是触发了某种媒介,进而打开了空间壁垒形成空间通道。但是就算有空间通道,通道另一面依然没有约定,没有坐标,没有指引,人到了门口,门却没有打开,通道中的无数异次元空间乱流也会把人迁出通道,进入空间乱流区,最后被空间风暴搅成元素,即使是反过来的,你无意间触发了某种介质,破开了空间壁垒进入了空间乱流,最后在某一条乱流的牵引下躲过了所有的空间风暴,又赶上了那亿万分之一的几率被卷入了空间的通道,又怎么能恰巧赶上这边我们空间之门打开……这太扯了,根本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巧!除非是壁垒之间还有其他的联通方式?!!!”
查理得说到这抬头和丁一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直到丁一最后被盯的全身发毛,并略感不适的低下了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看着丁一低下的头,又看了看一边的猪人老爹。查理得又不自觉的脑补起来“伊格斯大草原上,孤独的放牧人,孤苦的孩子。难道是种族通婚被定为异端的逃亡者。为了掩饰身世而提前预编的故事?!!!”毕竟这种无厘头式的穿越故事,编纂的智商水平低的可怜,这与丁一之前谈话体现的智商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再看看丁一的黑脸,再看看猪人的老脸,查理得越发觉得这个推论还真可能是真的。
“这个故事是你从哪儿听来的”查理得问道
“我自己编得”丁一干脆的回答道。丁一并不关心查理得相不相信自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对丁一而言他关心或是想确认的只有一件事。而在草原的生活中,丁一与老爹一直都小心的回避着丁一的来历问题。这是两人的敏感地带,而在这敏感地带的中心就是“自己能不能回家。”查理得近乎蛮横的一脚踩了进来,让丁一很不舒服或者说是很难受,所以本能的想要结束对这个问题的讨论。也就干净利落的给了查理得一个否定答案。
说完丁一又转过头看着查理得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一大堆,难道我们的世界之外真的还有其他的世界。”
查理得没想到丁一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但在听完丁一的问题后他沉默了。最后查理得还是开口说道:在伊格伊斯大陆上一些国家和大家族中确实有掌握着空间通道的,据说也有能打破空间壁垒的强者,但据我所知,这些通道或者壁垒的另一端都是相同的两个大陆。”说到这儿,查理得又停了下来,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又接着说道“不过,大陆上却也一直流传着第四空间的说法。当然!这种流传通常只在少部分专业领域中有!毕竟神殿不喜欢这种流言!”查理得又说道“我一直坚信第四空间的说法是正确的,甚至可能还有第五、第六、空间也说不定,可惜没有证据,我来到伊格斯正是为了这个”
说完查理得抬头看向丁一,却发现丁一有些异常。
原本只是寻找一个兴奋点,谁知查理得的话让丁一找到了一个“刺激点”。丁一不太明白查理得的“空间论”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查理得所传达的意思,……这时的丁一脑袋有些充血,脸已经涨得有些发紫,并伴随着心跳加速和全身颤抖,颤抖的嘴唇,颤抖的舌头,颤抖的咬合肌,让丁一一时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有一个念头此时却又在丁一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回家还有希望”。迫切需要表达的“情绪”与失去控制的身体再加上“当机”了的大脑,让丁一全身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就在这时丁一忽然觉得面部传来一阵剧痛。
丁一的过激反应让查理得和端来面条的猪人老爹吓了一跳,对于这种突发情况查理德明显没有什么处理经验,慌乱中只见猪人老爹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抡圆了就一巴掌就打在了丁一的脸上,激动中的丁一还没回到现实中,就直接被这一巴掌打到了恍惚中,带着满脑袋的星星看着面前紧张看着自己的两人晕乎的问道“打我干嘛?”两人又看了看丁一,见没什么异常,就一个继续摆放面条,一个抬起头数起了天上的星星并作沉思状。
有些恼怒的丁一龇了龇牙,感受了一下面部的疼痛面积,又比量了一下查理得和老爹的手掌大小,决定放弃继续追问这件事。同时也放弃了刚刚的空间话题。四年了,丁一不是横冲直撞的傻子,也不是一个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更不是一个有通天彻地大能力的人。四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丁一只要离开这片草原,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沦落到乞讨的地步,再之后是被饿死,还是被人打死,或是其它死法,丁一并不确定。丁一敢肯定的是自己一定不会活的太久。为此他曾无数次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当初去的而复返感到庆幸。也无数次的在心中默默地感激着猪人老爹,那时的丁一也默默地在自己心中许下了一个誓言:要陪伴老爹一生。
晚饭过后开始收拾餐桌,查理得显得很勤快,虽然一看就是笨手笨脚,但因为都是木头餐具所以也就将就了。
丁一非常惬意与珍惜的享受这饭后不用收拾桌子这一许久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他与猪人老爹在一起的四年时光一向都是他收拾饭后的餐桌,现在他可以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指挥者笨手笨脚的查理得。而此时的查理得却有些憋屈,他实在是用不来餐桌上放的那两根细木棒,当时看着对面的两位熟练的从碗里向嘴里扒着这种带汤的面条,自己在失败了数次并且顺利的撒了一桌子汤汁之后可耻的用了手。
查理得是贵族,但他绝对不是绅士。在他的圈子里查理得本人一直是以“奔放”著称的。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接受不了和两个衣着土鳖,言语低俗,行为举止无一丝一毫礼节可言的牧人进餐时。对面是从容、体面甚至悠闲地用着精致的小木棒吃饭,而自己却是用手。
尤其是那个匹格猪人,偷偷瞄了自己好几眼,别以为自己没看到他嘴角展露出的那一丝快意的讥笑。更可气的是,每看一次自己桌面上溅洒的汤汁,他就会更从容更淡定的显摆他手里那两根木棒的使用技巧,甚至TM的还在模仿优雅和贵族范。“显摆什么,有本事和我比用刀叉进餐,随便一样礼仪我甩你八条大街外加一条小巷”。
他问过丁一使用方法,和所谓的技巧,丁一的答案是:“这个指头这样,那个指头那样,多练练就好了。”查理得不想认为丁一是在忽悠他,但想到最后自己在丁一嘴角也发现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又不得不怀疑丁一是在忽悠他。到最后吃完面条,查理得看着自己狼藉的桌面,再看看对面“清澈”的桌面,以及桌前两双“清澈”的眼睛,羞愧地低下了脑袋,自觉的提议由自己收拾餐桌,并在两位一再的委婉劝阻中毅然决然的坚持了自己的决定。丁一也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自己的十七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