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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代价

8.

在离瞿家村以南八十公里之外的杨林山,树木茂盛,百鸟鸣唱,山南是长江,而山头上正站着一名白衣少年,正俯视江水,时有江水咆哮之声,山半腰上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个小孩正在玩着泥巴,少年纵身跳跃而下,轻盈的落在山腰空地上。

“你怎么在这里啊?”少年不解的蹲下面对着小孩。

“我住在这里啊!”小孩将满是泥巴的双手朝裤腿上的麻布上擦了擦。

“你住在这里?”少年笑了笑,“我不记得这里有人居住啊,村民不都住在山下吗?”

“我又不是村民,自然不能住在山下啦。”小孩说完,化成一只大鸟飞过江面。

钟原双膝跪地之后,不曾抬头,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第一次他遇上师傅时的情景,杨林山本是师傅的道场,他幻化成人之后,需要寻找一处灵山秀水之地进行继续修行,在寻找数月之后才落到杨林山的山腰上,还没有住几天,他就遇到了师傅刘明安,后来师傅见他无伴,就收为弟子,倍加照顾。

“原儿,你在这里干什么?”刘明安缓缓落地,扶起钟原。

“弟子受人之托,保一人周全。”

“是他?”刘明安指了指祭坛中间的荆生。

“是!”钟原看了看荆生,顶头答道。

“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师自不必说,但世间之大,善恶难分,即便是为师也有做错的时候,你今后可要分清善恶。”刘明安慈爱的看了看钟原,缓缓说道,“你我师徒一场,现又有各个原由相对,从今日起,你我不必以师徒相称。”

“师傅!我......”钟原一惊,本想说话,但是被刘明安挥手打住。

“以后凡是都要靠自己。”刘明安正对着钟原,“你我今日一战怕是免不了了,生死就各安天命吧。”

“多谢师傅教诲。”钟原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抱拳感激道。刘明安看了看钟原,从钟原的身旁走过,进入祭坛,钟原一震,连忙反身挡住刘明安的去路,刘明安理都不理钟原,一个疾步一晃绕开钟原已经数十步,眼看就要抓住荆生,钟原一个飞身,伸手朝刘明安背后袭来,刘明安又是一个晃身,又被躲过,权志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连忙挥着拳头急冲过来,刘明安也不慌忙,单手顺势抓住权志文的手臂,回身一个过肩摔,权志文被重重的砸在地上,在看刘明安,已经站在祭坛桌前了。

忽然从天空中一根黑色玉笛快速袭来,刘明安后昂回身,接住玉笛,仔细打量了一下,在看看飞笛而来之人,正是黑羽,刘明安一挥手,玉笛延原路返回,正此时,权志文,气成丹田,一股咆哮之声,振聋发聩,紧接着,钟原幻化成鸟,啼鸣天空,展开双翼,瞬间,一根根羽毛如剑朝刘明安袭来,刘明安一皱眉,大喝一声,一柄青铜剑赫然在手,晃步躲开羽剑,朝着钟原的右翼袭来。权志文见此,幻成白虎,踏空撞向刘明安,谁知刘明安突然收手,朝着权志文凌空一脚,权志文不成防备,还未抵挡就已经在地上砸出了深坑,还未等权志文反映过来,刘明安一个疾步,朝着荆生,挥下重重的一剑。

“黑羽!”钟原一震,连忙冲了过去,展开双翼,护住黑羽,在看黑羽,死死的抱住荆生,整个被钟原的双翼护住在胸。

“啊!”钟原一声痛苦长鸣,大喝一声。两只羽翼已经双双斩断,向后倒去,昏了过去,而此时,天空中本来要结成结界的灵鸟四散开来,一阵阵嘶鸣不觉悦耳,此时的荆生面色苍白,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闭上了双眼。

“师兄!!师兄!!”荆生的一口鲜血整个喷在了黑羽的脸上,黑羽才刚刚一只手扶起昏过去的钟原,被一阵袭来的鲜血惊呆了,在看荆生,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

“他先是擅自召唤神兽借法,擅自借法虽短暂有法力提升,但是借完法之后,会筋脉尽断,人骨全碎。而他又被抽去了一魂一魄,现在又被封印反噬,活不了了,将死之人,留给上天吧。”刘明安说完,双眼扫过一眼钟原,嘴角一阵触动,飞跃而去,就在刚才刘明安的脑海中分明还扫过一个熟悉的场景,是错觉,还是?

所有的收魂者刚才站在一旁看这刘明安,被刘明安以一敌三的身法给震撼了,待刘明安走后,收魂者们看了看现场,都各自散去。只有留在祭坛中央的灵鸟们不知何去何从,异常的焦躁。

忽然从天边飞来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双手合十,竟把刚才荆生未完成的结界给接替上了,不过多时,结界形成,

“师兄!你为何不将荆生带来?”结界之外的两个白衣老者静静的看着祭坛中发生的事情。

“师弟,你看那刚才的一幕像不像凤阳护住瞿谦师哥的时候。”

“凤阳师姐?”另外一个老者对于刘明安突然提到的一个名字,心里一动,时隔六十年,没成想他居然还能在听到这个名字。

祭坛中的黑衣人完成结界之后,朝着结界之外的两个人看了看,又看了看荆生,大步一迈,消失不见。黑玉此时和雪玲正好进入到祭坛里面,看着眼前的情景,黑玉傻了,全身瘫痪的倒在地上,忽然间,黑玉一个疾步,大喊一声:“哥!!!”黑羽好似被黑玉的一声尖叫给惊醒了,黑羽这才缓过神来,她心中有万千言语不知道从何处说,又有万千痛苦悲伤不知道从何处发泄。他的怀里躺着的两个人,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爱她之人,一个是她死心塌地爱的人,如今两个人都躺在他的怀里,生死不明。所有的悲愤和痛苦都化成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啊!!!”在一阵怒吼之后,泪如泉涌的黑羽,想要抱起荆生和钟原,但是他丝毫没有一丝力气,她所有的力气都不知道从何而去,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想抬起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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