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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凤萍在丽花工作的第一晚圆满的落下了帷幕。下班后,凤萍没有再拒绝声哥的邀请,带着小蝶,露露和莲茜和声哥、阿华等人一起去吃宵夜。凤萍介绍了几人认识,其中露露最是活跃,如前世一般和阿华甚是投缘,似乎如前世一般要展开一段短暂的啼笑皆非的孽缘。

宵夜结束后,露露要阿华送她回家,小蝶和莲茜要结伴而行,三人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凤萍看的清楚,知道她们是要给声哥机会,不禁心里又为Donny不得自己姐妹的心叹了口气。

“今晚夜色这么好,不如散散步吧。”待得露露,小蝶,莲茜三人都离开后,凤萍拒绝了声哥的汽车,对声哥说道。

“好,我陪你!”声哥眼睛一亮,笑着应道。

夜色阑珊,两人并肩行走在街道上,此时行人并不多,大部分的店铺也已经关门了,白日里喧哗拥挤的香港此时流露出它静美的一面。阿彪开着汽车远远的跟着凤萍和声哥,车灯拉长两人的背影,让影子彼此依靠缠绕,显得安谧而美好。

“夜晚的香港真美!”凤萍抬头感叹道。

“因为星星吗?”声哥看着凤萍抬头看着夜空,猜测道。

“因为安静!”余光瞥到声哥不解的神情,凤萍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夜晚,因为只有夜深了,家里才没有争吵,没有愤怒,没有指责,没有忍耐。我小时候一直问妈妈,为什么爸爸要娶两个老婆,为什么大妈总是欺负我们,可是妈妈从来只是流泪,什么也不说。”

声哥陪着凤萍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静静的听着她倾诉。在绑架案后,声哥曾派人调查过凤萍,所以她的经历他还是了解的,但是,当初看到调查结果时他并没有太大触动,毕竟第一次见面时,大妈对凤萍的关心他还是感受的到的,而如今听到凤萍的话,虽然她语气淡淡,但是声哥还是知道虽然如今大妈改过了,但曾经的那些伤痛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

“后来我长大了,经历了一些事情,我才看清楚,其实大妈这些年也不容易,天天看着和自己分享一个老公的女人,还有自己老公和别人生下的孩子,心里一定也不好受,所以这些年家里其实没有一个人过的舒服。所以……”凤萍停下脚步,真挚的看着声哥,一字一句道:“我明白感情之中从来就容不下第三个人,三个人的感情只能是互相折磨!”

声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凤萍,他终于知道凤萍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散步,为什么向他倾诉了,原来不是要向他敞开心扉,而是又一次的拒绝了自己,可恨的是,一次又一次,自己还来不及表白,就又被判处死刑。

声哥自嘲的笑了一下,道:“那个Donny就那么好吗?”

“他不好,他有很多缺点,他小心眼,爱发脾气,冲动又贪玩,但是……他每天来陪我,也很在乎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凤萍话音刚落,声哥就忍不住道:“难道这样你就知足了,你不觉得身为一个男人这样是不足够的吗?”听到声哥这么问,凤萍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前世声哥也曾这样问过自己,不过那是在他发现Donny赌钱以后,才找机会来提醒自己的,那现在……

不知凤萍因为自己的问话而涌起的种种回忆和猜想,声哥看凤萍没有说话,他继续劝凤萍道:“凤萍,男人照顾女人不但要关心她,最重要的是要给她安全感,如果一个男人不能让身边的女人有安全感的话,我认为他是一个失败的男人。”

听到声哥与前世一样的劝说,凤萍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女人最需要的是安全感,但什么又是安全感呢?住大一点的房子?有很多佣人?衣食无忧?没错,Donny在物质方面他什么都给不了我,可是这些我都不在乎啊,因为……他爱我,我也爱他!”

凤萍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她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一定很伤声哥的心,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既然今生她已经选择了Donny,那就不能再让声哥对自己抱有幻想,正如前面她自己说的,这对三个人都是折磨。

声哥依旧定定的看着凤萍,过了一会,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真的很羡慕他!”

“声哥,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凤萍忍不住劝他道。

“是啊,走吧,让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吧,以后,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感情了。”虽然声哥的心在滴血,但他还是故作潇洒的说道。

“不用了,前面就到了,你先回吧,阿彪把车开这么慢跟了一路,一定也累了。”凤萍回头看了看一直跟着的汽车道。

“都走了这么久了,还在乎最后的这段路程吗?走吧,也是最后一次了。”

凤萍看着执着的声哥,拒绝的话没有再说,只是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很快就到了凉茶铺前,凤萍回身和声哥告别,不料声哥却张开手把凤萍搂入怀中,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凤萍,祝你幸福!”说完,声哥在凤萍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就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的汽车走去,上车离开了。

声哥走的很快,他怕自己再慢一点又会掉进名叫“凤萍”的爱情沼泽里,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只是吩咐阿彪开车,所以他没有看到他离开后凤萍掉落的泪水。

凤萍不明白这泪水是哪里来的,这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可是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轻松,额头在隐隐发烫,眼泪不受控制,“是歉疚吧。”凤萍擦干眼泪,低头向家走去。

凤萍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梦里不断的出现声哥和Donny,今生,前世,种种场景在梦里不停的上演,最后种种一切化成了璀璨的夜空,声哥在夜空下深情地亲吻着她额头,而旁边Donny却突然蹦出来指着她大骂水性杨花,凤萍猛的从梦中惊醒。

凤萍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觉得这一夜睡了比不睡还累。她顶着黑眼圈刚刚洗漱完毕,詹夫人的司机就到了凉茶铺,凤萍才想起昨晚在丽花时,詹夫人约她今天上午去她家玩。

刚进詹夫人家的大门,一个小身影就扑进来凤萍怀里,开心的大喊着:“姐姐,姐姐,你来啦!”凤萍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小天佑嘛,比上次见精神了不少,声音也恢复了孩童的清脆。

“天佑啊,让姐姐看看,嗯嗯,还是这么可爱哟。”看到小天佑,凤萍的心情欢快了不少,看着他嘟嘟的小脸,凤萍忍不住捏了两下。

“哈哈哈,还是凤萍你的面子大,平常他可不让我们捏他的小脸的。”随后看到这一幕的詹夫人打趣道。

闻言,小天佑一本正经的对他妈妈道:“姐姐是客人!”逗的周围的人都忍俊不禁。

“叫什么姐姐啊,叫阿姨,你们这么称呼都差辈了。”詹夫人佯怒道。

“明明就是姐姐嘛,妈妈上次去彭叔叔家还让小豆丁叫你姐姐呢!”天佑一脸不服气的对詹夫人道。

詹夫人被儿子噎住,只能道:“你个臭小子,快邀请我们今天的客人进屋喝茶吧。”

果然,小天佑立刻立正站好,一只小手背后,一只小手摆了个请的姿势道:“我亲爱的凤萍姐姐,欢迎来到我们家,请!”

凤萍看着他小小的人儿一本正经的装大人,觉得可爱极了,笑着回应道:“那就谢谢我亲爱的小绅士啦!”说完拉着小天佑的手和詹夫人一起来到客厅。

刚刚在沙发上坐定,詹夫人就发现了凤萍脸上的疲惫,不禁关心的问道:“怎么昨晚没休息好吗?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都怪我拉着你逛了那么多桌。”

“没有,昨晚才两杯酒哪里会多,只是昨晚睡的晚而已。”昨晚有詹夫人带领,詹先生陪伴,谁也不敢劝酒,看着走了好几桌,其实也都只是浅尝辄止而已。

“不是喝多了,那就是和阿声闹别扭了?”詹夫人猜测道。

“没有,我和声哥只是普通朋友,詹夫人……”

“叫姐!”詹夫人纠正道。

“好,姐,其实我有男朋友了,我和声哥真是只是普通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上回那个臭臭的叔叔。”小天佑在一旁举着小手道。

凤萍没想到这么多天了,小天佑还记得Donny,虽然印象是臭臭的。“恩,就是上次您和天佑来凉茶铺的时候门口遇到那个,他叫Donny,不知道姐你有没有印象了。”

“啊,我有点印象。那对不住了,之前是我误会了。那你现在这样是和他吵架了?”詹夫人其实早忘了Donny长什么样子,只是隐约记得他躲闪的目光和给人油头粉面的感觉。

凤萍不知道怎么和詹夫人说她和Donny的事,只能含糊道:“也不是,就是我身边的人都不支持我和他在一起。”

詹夫人点点头道:“我能理解他们。”

“啊?”凤萍诧异的看向詹夫人。

詹夫人恶作剧成功似的笑了起来,接着正色道:“其实我和我先生在一起的时候我身边的人也都是不支持的。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威风呢,青龙帮也就是个小泥鳅,所有人都劝我干嘛要找个小混混啊,没钱,没前途,危险不说,能不能和我过一辈子都不知道。”

“那后来呢?”凤萍完全被詹夫人的故事所吸引,忍不住出口问。

“后来啊,为了让我死心,我爸妈结束了这边的生意,带着我搬到了英国。当时,我以为我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没想到,他居然又想办法跟到了英国。”

“然后你爸妈就同意你们了?”凤萍好奇的问道。

“我知道,后来妈妈就跟着爸爸私奔啦,把外公气的都病了,这是外婆和我说的。”小天佑抢答道。

“去去,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我那不叫私奔,我那叫自由恋爱!”詹夫人嫌弃的对小天佑道,说完,又对着凤萍解释道:“我们就是偷偷登记结婚了,后来,我爸也确实生气,给了我一笔钱,说是再也不管我了,我就和世雄回到了香港。我将那笔钱给了世雄,后来青龙帮就成了后来的青龙帮。”

詹夫人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现在好多人都羡慕我的好运气,却不想当初我都付出了什么?让父母伤心,还给他我所有的财产,不过所幸世雄是真的值得我付出。呵呵,不过我也不是就鼓励你不听家人的劝告,主要是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得!不怕你笑话,当初世雄在我眼中完全没有缺点的,他一个孤儿能自己组建一个帮派,就说明他有能力,他对弟兄有义气,对我更是周到,即使我父母不喜欢他给他难堪,他也从不计较,只是他的工作确实也危险,所以我也犹豫过,但是当我在英国看到他的时候,所有的犹豫都没有了,你知道吗,他是偷渡去英国的,只是为了找我!虽然在我们家眼里他没钱,可是他毕竟是个帮派老大,在香港照样可以喝酒吃肉,呼朋唤友的,却为了我躲在又臭又挤的船舱里,当时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爱我的。”

詹夫人放下茶杯,拍了拍凤萍的手道:“所以凤萍你要想清楚那个男人是不是值得你付出,是不是值得你与全世界对着干,最重要的是他懂不懂得你的付出,珍不珍惜你的选择。”

“懂得我的付出,珍惜我的选择?”凤萍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啊,他懂得你的付出,就会体贴的为你着想,不让你难过,不让你为难;他珍惜你的选择,就会努力上进,不让你失望、不让你后悔。”詹夫人看着凤萍,继续说道:“婚姻就是场赌博,关键你要看清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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