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获得了御风剑道的传承卷轴，那么你应该是从艾欧尼亚那边过来的吧。”雷瑟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萧羽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艾欧尼亚的图腾么？”
“您说的是阴阳蛇、世界树、涅槃种子、和平泉、天空和台阶组成的象征艾欧尼亚平等、有序、仁爱精神的图腾？”
“那你知道崇拜这个图腾能获得什么属性么？”
“我记得一点，如果能获得这个图腾烙印的话，应该是能得到风、木、水、火、土、蛇、光等属性。”
“差不多了，那你认为跟你所崇拜的阿诺兰斯的图腾相比，艾欧尼亚图腾所提供的风属性有何区别？”
“属性更纯粹？”萧羽不确定地说道。
“NO!NO!NO!”雷瑟斯一脸拽拽的表情，对萧羽竖起食指左右晃道：“实际上这两者提供的风属性并没有区别！”
在萧羽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中，雷瑟斯接着说道：“甚至崇拜艾欧尼亚图腾的人获得的风属性威力更加强大，而这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
雷瑟斯故意停顿一下，等他看到萧羽一脸专心致志的好奇宝宝神色后，他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说道：“根本原因就在于你崇拜的图腾级别远低于艾欧尼亚图腾的级别！”
“这怎么可能！”萧羽失声反驳道。
“这很难以接受么？”雷瑟斯平淡地说道：“也对，在你的认知中，阿诺兰斯毕竟是真·主神级别的存在，祂的图腾级别竟然低于艾欧尼亚图腾，这是违背了你的认知的常理。”
雷瑟斯继续讲解道：“图腾的等级之分来源于两点。第一，刻画图腾的人拥有第几代图腾，他们刻画的图腾总会比他们本身的图腾低一阶；第二，你从图腾上获得的烙印永远比图腾本身第一阶。”
“图腾最多分为7阶，你体内的图腾并非你自己本身通过烙印图腾获得的，而是创世神怜悯世人直接赐予的，所以你体内的图腾都是最低级的——第一阶的图腾。”雷瑟斯像是想起了什么，更正道：“除了那个虚空图腾。”
“而瓦罗兰大陆上，所有的国家的图腾都是第六阶的，一般来说，如果你能获得这些图腾的崇拜资格，那么你的起跑线就是四阶图腾，天然地优于其他人普通人。”
“不过，崇拜图腾的人，他们自己的图腾最多只能晋升到第六阶，永远都不可能达到第七阶！”
萧羽忍不住道：“那要如何才能获得第七阶的图腾？”
雷瑟斯微笑着看了看萧羽：“这个是秘密。”
萧羽真想把眼前这家伙的嘴给掰开，这家伙把自己的求知欲勾引起来后却偏偏留了个最大的悬念，真是急死人。
萧羽见雷瑟斯一脸恶作剧成功后的嘚瑟，不得不换了个问题：“那如果我想要提升自己的力量，需要重新寻找更高级的图腾来崇拜吗？”
“不需要，你体内的图腾会随着你虔诚的加深以及你力量的提升，级别逐渐提升，换句话说，就是你越强，你的图腾越高级。”雷瑟斯感慨地说道：“这就是图腾受到了崇拜者的力量反哺，加上崇拜者的力量从量变升华为质变的成果。”
萧羽又一次疑惑了：“那图腾的级别有什么意义？只要一直修炼下去，我们体内的图腾迟早能够提升到第六阶啊。”
“我换一种说法，让你更明白吧。”雷瑟斯无奈地说道：“图腾就相当于容器，而图腾的等级就相当于容器的量级，只要是同等量级的容器就能互相交换容器内的溶液。”
“而且是随时交换。”雷瑟斯眨了眨眼，补充道。
萧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日后我体内拥有数种不同的同级图腾，那我就相当于拥有数种相应等级的属性力量，原来图腾还有这种用处！”
雷瑟斯打断了萧羽的幻想：“还有一点我忘了说，力量互相转化还有一个条件，这些要转化力量的图腾都必须是你自己从第一阶修炼起来的，否则你会发现力量无法转化。不过，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即使你没有自己修炼，但是如果有其他人将他的图腾连同力量一起灌注给你，那这个图腾也等同于你自己修炼起来的。”
“这是因为想要转化力量，你需要对该属性的规则有一个相当程度的掌握，从低级到高级的各种变化你都要了然于心，否则你的身体会因为规则的缺失，而无法支持你将力量在各种图腾中相互转化。而被灌注图腾和力量后，你的身体会自行运转相关规则，保证力量转化能够顺利进行。”
萧羽想了想，提问道：“如果我拥有两个第三阶的图腾，然后我将其中一个图腾的属性力量全部转化到另一个图腾里面，那么这个变成了双倍属性的图腾能否升级为第四阶图腾？”
“咦？原来你还是有点脑子的啊。”雷瑟斯一脸讶异地调侃道：“你的想法很不错，确实有人这么试验过，而且成功了，但是有一个副作用——贡献力量的图腾就此退化为第一阶图腾！”
“这也是你们这些传奇之所以到处寻找史诗物品的原因吧？就是为了建立第五阶图腾的模型，然后将建立的图腾模型灌满力量，最后再转化到自己主修的图腾中，以此来达到快速突破的目的或是增加突破的底蕴。”萧羽再次问道。
“你的思路变得有点快啊，刚刚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现在都能举一反三了呢。”雷瑟斯一脸戏谑地说道。
萧羽直接无视了雷瑟斯话语中调侃的成分，他从雷瑟斯的话语中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这让他对自己的道路又有了一个更加明确的思路，他准备升到10级后再重新梳理自己的发展计划。
“那你知不知道你体内的虚空图腾是第几阶的？”雷瑟斯转身走向一台看起来像是用于制作模型模拟的仪器，他一边操作着仪器，一边问道。
“第6阶？”萧羽用期待的语气问道。
“不！你的图腾是第七阶的！”雷瑟斯转过身来，一脸凝重地对萧羽说道。
萧羽兴奋地道：“第七阶？那是不是说明我这个图腾有什么很强力的功能？”
“强力的功能确实有，但是你得有命享用才行！”
“不至于吧？”萧羽想着是不是雷瑟斯在恐吓他，哪有那么严重，更何况他可是玩家，跟NPC的世界观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或许这只是针对NPC而言会丧命，而对于玩家来说只是掉落一个等级？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们这群特殊的冒险者，虽然被创世神眷顾，可以以力量退化为代价免除真正的死亡，但是这有一个前提——你们的灵魂处于创世神的庇佑之下！”
萧羽听着雷瑟斯的话语，脑海中回想起创世神要献祭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才能封印起来的洛克索尔，他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图腾的本质说起来是一种灵魂烙印，普通人会因为创世神的安排，体内天生就拥有创世神一脉的真·神祇的烙印。而这就是我们所有人体内的属性图腾的来源。”雷瑟斯继续工作着，“这些属性图腾只是最弱的第一阶图腾，对我们的灵魂毫无影响，反而能庇护我们在弱小之时免除其他杂七杂八的力量的干扰。”
萧羽点开自己的属性图腾面板，一边查看，一边聆听雷瑟斯的解说。
“当我们能获得更高级别的图腾时，我们的力量也随之成长到可以驾驭相应等级图腾的程度，这时候的我们才拥有真正的自我。”雷瑟斯手上一顿，“然而，当一个宛如初生婴儿般的人获得了如同成人般的图腾，他的灵魂不是被图腾同化，就是被图腾吞噬！”
萧羽看了看似乎除了形状纹络，毫无区别的七个图腾，疑惑地问道：“但是我完全没感受到你所说的被同化或是被吞噬的预感啊？”
雷瑟斯像是完成了手头的工作一般，转过身走向萧羽，“这就需要我用最专业的仪器揭开这股力量的伪装了！你愿意参与这一次激动人心的实验么！”
萧羽关掉属性图腾面板后，看到雷瑟斯那双充满了狂热、而又像是陷入了深爱的玩具中不可自拔的眼神，萧羽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这家伙不会是现编的这么多东西，就为了诓自己参加实验吧？萧羽内心打鼓地想着。
但是一想到洛克索尔那双止妄之瞳，萧羽又有点愿意相信雷瑟斯所说的关于属性图腾的奥秘。
在雷瑟斯满脸的兴奋中，他的语气低沉而又充满了诱惑力：“难道你不想知道在你体内留下这个烙印的那个人物有何目的么？难道你不想提前为此做点防备么？难道你想要成为一具注定要被吞噬或夺舍的备用躯体？”
“停！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萧羽不得不打断雷瑟斯的话语，否则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头脑一热就答应了雷瑟斯。
雷瑟斯将自己的表情收敛了一下，但是他的双眼仍旧狂热着，“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你过来的时候再给我答案吧。”
萧羽点点头，随后他看到雷瑟斯又重新扑在对恶魔心脏的研究上，他知道今天的对话到此结束了，但是当他快要离开实验室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到实验室中央向雷瑟斯提问道：“既然弱小的时候获得高阶图腾会被吞噬，那么你最初所说的，获得各个国家图腾的崇拜资格的人，他们为什么有天然优势？”
雷瑟斯抚着额头，摇头道：“你还真是夸不了，这么快又变蠢了，每个国家的图腾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除了象征意义外，它们最大的意义就是守护国家、守护子民啊，它们怎么可能吞噬被保护对象的灵魂！”
最后，萧羽一脸羞愧地在另一个NPC的带领下，离开了3号研究所，在门口他转身看了数秒门牌，随后在其他玩家靠过来的时候直接下线。
这群玩家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萧羽刚出来就下线了，这样一来，他们也不知道萧羽什么时候才上线，只好自行散去。
不过仍有数名玩家等在原地，这些都是有着‘使命’在身的玩家，离不离开并不是由他们自己的意志决定的，而他们的上司明显是让他们在原地蹲点，等萧羽重新上线，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看上了萧羽的什么东西。
而整个事件的主角，萧羽脱下头盔后，从床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洗把脸冷静冷静。
萧羽这是第一次从NPC口中听说属性图腾的奥秘，而且雷瑟斯最后直接点出萧羽体内的隐患，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自己不过是玩个游戏，怎么玩着玩着还有生命危险了！
萧羽仔细回想雷瑟斯的话语，他在思考雷瑟斯是否在恐吓他，但是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后，萧羽确信雷瑟斯对图腾本质的描述趋近于真实，也没有故意抬高他体内的虚空图腾的级别——雷瑟斯不屑于此，除非他真的为了让萧羽配合他实验而破例撒谎。
萧羽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他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垃圾，随后出门。今天是月末了，房东提醒过他出租屋的网到这个月为止，他今天要去续交网费顺便买点电器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