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剑波给我报个一个电脑学习班,要我去学电脑,我不想去,他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一个80后连电脑都不会,说出去多丢人啊!再说了你总不想做按摩做一辈子吧?你总得学点东西才是啊!”
他的话很有道理,做按摩总不能做一辈子吧!这行是吃青春饭的行业,上了二十六七谁会要你啊!
一转眼,我去学习班一个多月了。我刚从学习班出来,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杜馨打来的,这个女人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这还是她从回昆明后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呢!
“哈罗!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从人间蒸发了。”我开着玩笑说道。
杜馨也开玩笑的说:“我要是从人间蒸发了,一定会带上你的。”
“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一片大好的青春呢!”
“不-要-客-气-嘛!”杜馨长声喓喓的说道。
“看来你娃最近的心情不错哦!”
“我一向心情都不错,我倒是觉得你现在的心情好像很好哦,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我把我和黄剑波的事告诉了她,她兴奋的说:“哇,想娃儿的命太好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一套房子了,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命好就知足了。”
“有那么夸张嘛?再说房子是他买的,我又没出一分钱。”看她们都比我还高兴。
“你这个笨女人,就算是他出的钱,现在房子是你的了,那房子少说也要值一二十万啊!你可要把握住这个男人啊!别让别的女人抢走了,现在想这样大方的男人可是少之又少咯!”
“看你们说得好像世上的男人要绝种了似的。”
“男人要是绝种了,世界可就要乱了,只是好男人都绝种了。”杜馨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说道。
“行了,别一竿子打死一片,你还是收收心,找一个踏实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吧。”我希望朋友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尤其是杜馨,,怕她错过最佳的幸福。
“好了,你倒是幸福了,可羡慕死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了,我们下次再聊吧,再聊下去,我都快要羡慕死你了。”
跟杜馨通完电话后,我心情特好,就去找燕子她们耍,到店里没见着燕子,就问毛姐:“毛姐,燕子没来上班吗?”
“她上午来的,不过刚来一会就来了一个男的,自称是她的老公,他们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毛姐说道。
“她老公?”我问道。
应该不会是刘建明,毛姐又不是不认识刘建明,那就一定是她的前夫了,说是前夫其实也算不上。因为,他们结婚的时候燕子根本就没有到结婚的年龄,他们只是在家乡办了酒席,没有扯结婚证他们不算是合法夫妻。那他来找燕子做什么呢?刘建明知道吗?我心里一连串的疑问,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赶紧给刘建明打电话,想确定一下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老牛,你们两口子在哪里混啊?”
“我们两口子在哪里混?我还正想打电话问你,你把我们家燕子拐到哪里去了?燕子的电话也打不通。”
看来刘建明还不知道,我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呢?既然燕子没有告诉他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以他那牛脾气要是知道了,他不整点事情出来才是怪事。
“也许她电话没电了,我去店里找她好了,我想要她陪我逛街买点东西。”我怕刘建明一会儿跑到店里来找燕子,这样会穿帮的。我跟毛姐她们说好,如果刘建明来找燕子的话就说我们俩出去了。
我到哪里去找燕子呢?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燕子出什么事,电话也打不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回去等她的电话。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接到燕子的电话,倒是等来了刘建明的催命符:“我的大小姐啊!我们家燕子又不是你的丫头,你还不准备让她回家来陪我这个孤苦伶仃的二老倌吗?”
“你家那只母老虎,我敢把她当丫头使唤你还不发牛癫疯,提把刀把我砍了!”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那伶牙俐齿的,快喊燕子接电话。”
我到哪里去喊燕子来接电话,我心里骂道:“这个死燕子,我可被你害惨了,等你回来了我一定要你好好的补偿我。”
“燕子在拉屎,哪个男人像你样啊!吃喝拉撒你都要管,像粘粘草一样,走一步都跟得紧紧的,烦不烦啊?”我对着电话吼道。
其实,我也好想黄剑波能像刘建明那样,走道哪里黏道哪里,可他对我总是很放心,出了要我晚上早回家以外,对我的行踪都是不过问。看到刘建明那样,我不免有些失落,就对他骂了两句。
“你今天吃了火药啦?”刘建明被骂得莫名其妙的。
“我就是吃了火药了,关你鸟事啊!我现在很不爽,不要来惹我。”我对着电话大声地吼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男人不在家,你不爽,我不惹你了,可以吗?”刘建明说完就赶紧把电话挂了,免得耳朵再遭炮轰。刘建明看着电话吐了一下舌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疯女人,幸亏不是我老婆,不然的话,我的耳朵早晚有一天会被她吼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天心情很烦躁。黄剑波去昆明办事都一个星期了还没回来,只是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刘建明今天正好碰到枪口上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以为又是刘建明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打来的,拿起来刚想开口大骂,是一个熟悉的号码。一接通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思雅。”
等了一天,终于听到她的声音,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
“你到哪里去了,刘建明到处找你,我骗他说你和我去逛街,他要是问起,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燕子哽咽着说。
“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听到她在哽咽,我就着急了。
“我在去你家的路上,黄剑波还没有回来吧?”
“他还没有回来,那我在家等你,你过来吧。”
“恩。”
燕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看她披头散发的,如此狼狈。我赶紧把她拉进屋关切说:“来快进来,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让她先去洗个澡,燕子进了浴室,我去找了一套我的睡衣给她。
燕子洗完澡出来,问:“要是黄剑波今晚回来怎么办?”
“他肯定是不会回来的了,要是他回来就叫他睡沙发好了。”我肯定的对燕子说,就是想要她安心的住下来,要是黄剑波真的回来了,当然是要他睡沙发咯。
“那我今晚就在这睡了。”燕子在我的旁边坐下。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毛姐说一个自称是你老公的男人把你喊走了?你怎么又搞成这副样子?”我一肚子的疑问。
燕子低着头,沉默了一会,说:“有烟没有?”
“有,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我起身去给她拿烟。
我递给她一支,为她点着,燕子抽了两口烟,吐出一圈圈的烟圈,一脸无助的说:“思雅,你知道吗?我以前犯过一个很大的错。”
我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我看得出燕子现在很痛苦,既然她愿意给我讲她出她不为人知的过去,我就应该做一个很好听众。
燕子又抽了一口烟,继续给我讲她的过去,我听得目瞪口呆,没有想到燕子会有这样的过去。
燕子的老公叫王缙,和燕子是一个村的,他比燕子大四岁,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王缙初中毕业以后就到外面打工去了,两年后王缙回到村里,变得很洋盘,本身王缙人就长得不错,在外面混了两年以后,就更不一样了。村里很多姑娘都主动追求王缙,最终王缙心有所属,钟情以美丽清纯的燕子。当时,燕子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么多女孩喜欢王缙,本以为自己没有多大的希望,她没有想到王缙也钟情以她。燕子很快就和王缙恋爱了,两个月后,在姑娘们羡慕的眼神中和王缙结婚了,当时燕子才18岁。结婚后,王缙就带着燕子出去打工,他们到了成都,燕子在一家餐馆打工,一个月就挣三百块,王缙在工地上打小工,两个人的日子虽然不富有,但生活过得也算小有滋味,可好景不长,没多久王缙就染上了赌赢,开先只是娱乐打打小麻将之类的,到后来就是赌了,赌意味着什么呢?
王缙做小工的工资能有多少?哪够他赌,输了总是想翻本,赢了总想再多赢点,最后的结果就是血本无归。他的工资赌完了就问燕子要,燕子不给,他就开始打燕子,燕子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懂得用法律来保护自己,只能任由他摆布,每个月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王缙就叫燕子去找老板预支,燕子才多少工资啊?被王缙这样赌,他们的生活都成了困难。燕子在餐厅倒是包吃包住,那王缙呢?
后来,不知王缙是不是良心发现了,他回去对燕子说:“你明天去把餐厅工作辞了吧!”
燕子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啊?我在餐厅干得好好的,再说现在工作也不好找。”
王缙兴奋的给燕子说:“我给你找了一个新工作,工资也比现在的高,你看你天天起早摸黑的干,就三百块,很辛苦的。”
燕子想一定是王缙想通了,想好好过日子,就答应了。当王缙把她带到她新工作的地方的时候,她觉得很不对劲,这里是晚上营业,灯红酒绿的地方,而且这里的女孩一个比一个穿得很少,巴不得不穿。
燕子有些害怕的躲在王缙的背后,扯了扯他的衣服说道:“老公,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觉得这里怪怪的。”
“哪里怪啊?我觉得很好。”王缙硬拉着燕子去见老板。
王缙嬉皮笑脸的给老板简绍说:“王总,这就是我老婆,还可以吧?”
那个被王缙叫做王总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一副东北人的模样,盯着燕子色迷迷的从上到下的看了看。然后,很老道的说:“嗯,还可以,看在我们是家们的份上,就把她留下来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自愿的啊?我可不想闹出什么乱子。”
“那当然,谢谢王总,那啥时候可以开始上班啊?”王缙像一只哈巴狗一样的恭维着。
“随时都可以。”王总吐了一口烟圈说道。
王缙听王总这样一说,就迫不及待的说:“那今天就开始吧!”
“可以,你带她下去找孙经理吧。”
王缙带着燕子从王总的办公室出来,燕子就拉着王缙的手恳求的说:“老公,我还是回去餐馆打工好了,我不想在这儿上班。”
王缙拉着燕子哄道:“老婆,你乖乖的在这里上班,只是陪客人喝喝酒而已,你看这里环境又好,工资也高,又不辛苦,我可不想让你在餐厅打工,太辛苦了。”
“什么?陪客人喝酒,那不就是三陪了,我不干。”燕子听说是陪客喝酒,就不同意,她虽然很单纯,但她还是知道陪客人喝酒是什么行业。
“不干,这可由不得你。”王缙恶狠狠地说。
“你让我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你打死我也不干。”燕子说着就往外跑。
王缙见硬的不行,干脆来软的,他追了出去。在门口追上了燕子,他把燕子拉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他一下子跪在燕子的面前,一副很懊悔的样子,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老婆,我求求你了,你要是不去做,我借的高利贷就还不上,他们会杀了我的。我求你了,只要你帮我把借的高利贷还清以后,我就从新做人,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可是,我是你妻子啊!你怎么忍心让我去做这样的事呢?”燕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会让自己去做这样的事,对很失望。
王缙见燕子还是不为所动,就举起手对燕子发誓说:“老婆,我对你发誓我要是再赌……”没有好诅咒自己的,想了想说:“要是我再赌,你就把我手砍掉一只。”说着还把右手伸到燕子的面前。
女人的心总是很软弱,燕子见自己丈夫如此狼狈的跪在自己面前,又于心何忍,总不能看着他去送死吧!就含着泪点头答应了。
燕子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老是对她动手动脚的。燕子就警告他:“我只是陪你喝酒,请你放尊重点。”
那男人还很无耻的说:“你出来不就是卖的吗?还装什么纯洁。”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燕子觉得这个男人好恶心,说话这样毒,就跟他杠上了。
“说你怎么了?你不就贱人一个吗?装啥装,你以为老子玩不起你吗?以为你的皮是相了金的哦!”那男人下流的说道。
燕子这才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有什么资格跟人家理论,她不就是为了钱才到这里来陪客的吗?大家各取所需吧了。
后来,那无耻男还到经理那里去投诉燕子,害她被经理狠狠地骂了一顿,还给了她警告,她以后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请她走人。回去又看着丈夫那哀求的眼神,只能忍气吞声了,想摸一下就摸一下嘛,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随着做的时间长了,燕子也慢慢适应了。而王缙也适应了吃软饭的日子,燕子给王缙还清了债务。王缙却满足了这样的生活,他觉得燕子可以为他挣更多的钱,就诱惑燕子去卖,燕子不同意,他先哄,见燕子的铁了心的不干,他就折磨燕子,把她打得不成人形。他还说出了一句燕子想都想不到的话,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彻底打破了燕子对他的感情,他说燕子,“你跟哪个男人做那种事不是做,有什么区别,只要你往床上一躺就有大把大把的钱进,有什么不好。”
对于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姑娘,燕子来说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就得背着走”。她觉得嫁给了王缙就得跟他过一辈,最终受不了他的折磨,只好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满足王缙懒惰的个性,而且每次做了回到家里,王缙都要问,今天接了几个客,有多少钱。
后来,燕子认识了一起上班的娜娜。娜娜是攀枝花某大学的学生,因为,家里供不起他上大学,想完成大学梦的她,远离了家乡来到这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挣她的学费。她们成了好朋友后,燕子给娜娜讲了自己的事,娜娜是大学生,就告诉她,他们连结婚证都没有,不算是合法夫妻,燕子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娜娜还给她讲了很多道理,让这个傻村姑大开了眼界,也让她明白了很多,后来还是娜娜帮她逃出王缙的魔掌,燕子逃到了攀枝花,在娜娜一个朋友的介绍下,又到了毛姐的店里学做按摩。
就是因为她经历了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才让燕子变得像只刺猬,直到她遇见了刘建明,刘建明对她的关心和爱护,才让她那颗死去的心再一次活了过来。
王缙后来不知怎么也到了攀枝花,还打听到道燕子在这里上班,上次来找燕子,一脸懊悔的说道:“老婆,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燕子看了一眼这个窝囊的男人,冷冷的说道:“跟你回去,继续去卖,挣钱来供养你这个窝囊的男人。”
他又哄燕子:“不会的,我们回老家做点小生意,好好的过日子。”
“不可能,王缙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傻妞了,你不要忘了,我和你根本就不算合法夫妻,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结束了。”
王缙见燕子说得如此坚决,就换了一副嘴脸,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手头最近有点紧,你可不可以给我点路费啊?”
“要钱没有,你一个大男人伸手问一个女人要钱,你臊不臊啊?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一分,你滚吧!”燕子可不是以前的燕子,在经历人生最不堪的日子,又在按摩这个行业见到过形形色色的男人,让她对这个社会了解了不少,也对男人了解了不少。
王缙在燕子这里没有讨到好处还被臭骂了一顿,就灰溜溜的走了。
这一次,不知道王缙又从哪里知道燕子跟刘建明在一起,而且好像很了解刘建明的底,他狮子大开口威胁燕子,要是不给他十万块钱。他就去告诉刘建明燕子以前做过什么,燕子一听很生气,就跟他闹了起来,还动了手,燕子怎么可能是王缙的对手,所以搞得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