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弘扬和左寒两人,对小松太郎的意图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们被困于斗室之中,再高超的武艺也没法充分施展,可若要冲杀出去,又势必陷入到对方的重重包围之中。就在这左右为难之际,小松太郎已带人向窗口处凌空扑来。上官弘扬担心左寒不了解小松太郎的绝杀技“海上一清风”,忙挺身而出,堵在窗口,并示意左寒看守在门口位置。先前那两个中级头目冲进窗口时,左寒是单掌将其劈于掌下,显得气定神闲,游刃有余,似乎完全没有将对手放在眼里。但此刻,左寒已拔出腰中长剑,他只言不发,脸上神情极为严肃。
上官弘扬见门口处有左寒坐镇,遂一心一意盯住窗口,防止小松太郎飞身进入。小松太郎见上官弘扬剑法精妙,不便强攻,遂命令身旁几个小头目在窗口附近做出佯攻态势,吸引上官弘扬的注意力。自己则跃上屋顶。小松太郎看准了上官弘扬等人所在雅间的位置后,随即单脚用力一跺,其脚下顿时出现了一个斗大的窟窿,瓦片纷飞,碎裂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些则直接落入了屋内。听到底下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呼,小松太郎更是兴奋不已。他接连跺了好几下脚,心想,等把屋顶全掀开,看你们还能不能躲在里面?
上官弘扬见情况急迫,忙将俞晶莹搂入怀中,替她遮住头上的木屑和瓦片。左寒则一边招架,一边焦急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上官少侠可随我冲杀出去,若能和锦衣卫大队人马汇合,则自保无虞。”上官弘扬忙点头同意。左寒遂全力运功,向门外劈出一掌,嘴里还说着什么“第一重,岁暮天寒”。几乎就在顷刻之间,上官弘扬感觉到一种铺天盖地的凉意汹涌而至,随后屋内冷风乍起,寒冷如一块冬日的冰。左寒在前方一边带路,一边头也不回地催促道,“快随我来。”上官弘扬忙将俞晶莹背负在身后,随着左寒冲出门外。眼前所见之景让他大吃一惊,久久不能忘怀。他看到门外数十人首当其冲,被硕大的冰块活活冻住手脚,竟丝毫动弹不得。左寒顺手一剑一个,就像刀切西瓜一般,将这些人的头颅割得满地都是。上官弘扬已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想不到左寒的“寒冰真气”已练就到这种逆天的程度,此后江湖上还有谁是对手?左寒像是知其心意一般,一边小步疾走,一边解释道,“这些人都是因内力太差。而我发一次功,也内力损耗巨大,至少得三五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实在是得不偿失。不到紧要关头,我从不轻易使用。”上官弘扬没有做声,心里想着的却是,就算这样,也算是神功盖世了。联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更是大有望峰息心之意。
三人从二楼来到底层,踅入大厅旁边一间储存杂物的小房间内。左寒喘着气道,“好了,先躲在这里吧。等锦衣卫冲杀到这边来,我们就可以趁机和他们会合了。”上官弘扬见左寒确实大耗精力,心里头非常过意不去,忙表示歉意道,“不好意思,把左大人给连累苦了。”左寒摇头道,“上官少侠太客气了。为国精忠,荡平倭寇,本就是左某的政治理想。谈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倒是俞晶莹,你看她有没有被冻坏?若有,你可用紫霞功给她疗治,稍后迟了,恐怕就有后遗症了。”上官弘扬猛然记起这一层,忙将俞晶莹从后背上放了下来,却见俞晶莹双目紧闭,嘴唇发乌,似乎已人事不知。上官弘扬赶紧运起紫霞功来,一边冲左寒怒目而视,指责道,“你这‘寒冰真气’这么阴冷,怎么也不稍作提醒?”
左寒也是惊诧不安,辩解说道,“不可能啊?我只修炼到‘冥幽真气’第三重‘雪虐风饕’,目前为止,只对正面敌手有杀伤力。你们俩在我背后,顶多也就是感觉到天寒地冻,砭人肌骨,何至于被活活地冻死?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上官弘扬见左寒说得如此肯定,不免将信将疑。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顿时寒毛卓竖,骇怕到了极点。
上官弘扬一把手将俞晶莹的后背衣物撕开,果然在其背后靠肩部的位置见到了一个五指掌印。他的猜测得到证实,一颗心瞬间跌到了谷底。左寒见状,也不禁颤声道,“这可是小松太郎的‘海上一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