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孽种,连点规矩都没有!”老太太愤怒的指着尉迟文静骂道。
“祖母,您快消消气!”文婷见老太太气的脸色煞白,连忙乖巧的递上了一杯水,继续说道:“祖母,您也不要怪姐姐,姐姐刚从外面回来,这大家的规矩自然是不懂的,有什么不对的你慢慢教就是,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伤了身子可就不值了。”文婷说完看着尉迟文静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不过很快就隐了下去,换上满是善意的表情,轻声对依旧纹丝不动站在原地的尉迟文静说道:“姐姐,你快和祖母认个错,祖母宽宏大量定是不会怪你的。”
尉迟文静仿若没有听见文婷的话般,依旧站在原地,只是表情却是发生了莫大的变化,好像在极力的隐忍什么。就在老太太又要开口训斥的时候,尉迟文静忽然泪流满面,仿若控诉般的说道:“祖母,您对静儿不满,要打要骂静儿绝无怨言。可是您不能说这样伤害爹娘的话啊,静儿是爹娘的孩子,不是孽种。”
“你就个不懂规矩的孽种,还是那煞星,你娘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回来干嘛,是想克死这一府人吗?”老太太尖锐刻薄的吼道。
“祖母,你不要这么说姐姐,祖母是上天的福星,就算她真的命里带煞,也不会伤到祖母,咱们都是祖母护着的人,定也不会有事。”文婷的话让老太太听着很是舒服,却也在这坐实了尉迟文静是煞星的名儿。
“祖母这话静儿不服,慕白先生曾说过,孙女只要安全度过儿时的劫难,长大后必是大富大贵,福气不可限量。祖母若是不想要静儿回府,静儿离开便是,只是麻烦祖母和妹妹们转告爹爹,不是静儿要违抗圣旨,而是家里不欢迎静儿,让镇南王去客栈迎静儿进门吧!”尉迟文静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脸色复杂,往外迈步。
“你,你敢,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尉迟府没有你这样的子孙。”老太太气的已经有些颤抖,一边怒吼一边拿起一个茶杯朝着尉迟文静砸去。
尉迟文静顿了下脚步,轻轻转身,看似无意却是轻飘飘的闪开了老太太砸过来的杯子,定定的看着老夫人,轻声说道:“祖母你多虑了,从走的那天,静儿就没想过要回来!”
“那你回来做什么,就算是倚仗圣旨嫁入镇南王府,也免不了弃妇的命运,还要连累相府声誉受损。”老太太继续恶毒的说道。
“祖母,你要这么说静儿好不好,静儿不嫁给镇南王了,静儿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回山上和师父作伴。”尉迟文静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又留了下来。
老太太被尉迟文静这一会儿哭,一会强势的态度给弄楞了,阴冷的看着她,想看出她到底在搞什么。
老太太这边还没明白,已经有几人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慌慌张张的丫鬟婆子。
“尉迟老太太是对朕的旨意不满吗?”说话的是率先进来的男子,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一种浑天天成的王者之气在周身攒动。
男子话语一出,室内的几人连忙跪了下去,尉迟文静也很乖顺的跟着下跪,低头顺目望着地面。
“臣女/臣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尉迟文静,快快起来,以后私下里朕还要尊你一声皇嫂的。”北辰帝说着适宜身边的太监总管去扶起尉迟文静。
“臣女谢过皇上!”尉迟文静轻轻扣了一首,在太监总管的搀扶下起了身,至于其他几人没有皇上的命令自是不敢起身。
在最后边站的尉迟丞相,此时已经满头是汗,他没想到皇帝会随他回府,更没想到的是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最最重要的是这个还被皇上给听了去。非议皇帝,这罪可是不小,恐怕和违抗圣旨有得一比,好在他们府里的嫡长女马上要嫁去皇家,皇上不会太难为了尉迟府。想到这里尉迟锦裕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连忙跨步走到了北辰帝的面前,咕咚一声跪了下去。
“皇上,微臣的母亲年岁大了,脑筋不灵活了,一时想不开,请你看在臣,看在未来的镇南王王妃的面上,饶了她吧。”
“老妇是一时糊涂,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老太太也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尉迟小姐,你看呢?”北辰帝把决定权交给了身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尉迟文静,他想看看这个被莫寒云赞赏有加的小师妹是否真如他说的那般优秀。
“皇上,祖母对皇上的旨意没有丝毫不满,只是担心小女配不上镇南王。”尉迟文静满是恭敬的说道,只是一句话便把尉迟老太太脱了罪。
“哦,这样啊,看来是朕误会老太太了。”北辰帝嘴上这么说,却没有让地上跪着的四人起身,而是看着尉迟文静继续问道:“尉迟小姐认为你配得上我皇兄吗?”
“这个没有配不配的上,只有适合不适合,至于能否适合,没见过,臣女说不清。”尉迟文静不卑不亢,语气平缓的回答道。
“何为适合,何又为不适合?”北辰帝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顿时有些兴趣,不禁问道。
“适合就是彼此相知,我懂他,他亦懂我;不适合就应该是同床共枕,形同陌路吧!”尉迟文静想了想,回答道。
“要是不适合,尉迟小姐又打算怎样处理?”皇帝继续问道,依旧不理会地上跪着的四人。
“如若他不愿懂我,我便去懂他。”尉迟文静说完,脸颊有些微微发红,却没有丝毫扭捏,她也算得上是江湖儿女,这种态度很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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