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远这么一问,倒是把纪天宇问住了。是啊,要是换成是自己老婆,自己也是会这样的,只怕是还要比敖远更激动一些呢。
得到货源的阿三美巴滋的把这个傻姐装在车上,送到了黑加工点,两眼无神的傻姐,被阿三利落的捆绑好,等着屠夫们上门、
“阿三。是次太着急了,连配型都没有做,两个病人现在开始出现排斥反应,恐怕情况要不好!”宁德来见到了阿三,急忙诉说辛苦。
“宁院长,这事我不懂,跟我也说不着。再说了,他们就是没有移植成功,也不是你的责任!这里面的猫腻我一个外行人都明白,你会不明白?”阿三岂会不明白,这是宁德来来给自己念经来了,手术没做好,阿三是不是可以少拿一点?
这群斯文混蛋,自己弄来一个货源,他最早也得拿去三分之一,四五个手术做下来,他就是二三十万的进帐,可自己呢,能拿个十万就不错了。都已经是这么样的比例了,宁德来还想着要把自己的那一份抠下来,实在是个混蛋!
要是没有自己,他们还有这块肥肉可以吃吗?要知道,宁德来自从和阿三合作之后,他得到手的钱,要比他干了半辈子的还多。如果不是这块蛋糕实在是够诱=惑,宁德来也不会闹这份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益足够大了,多大的风险都有人敢扛。
“呃,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总是不太好交代!”宁德来见阿三不买自己的帐,也不再深纠缠,迈步向被绑在地上的傻姐走去。
“你这哪弄来的?这一身的装束,让我有回忆的感觉。”宁德来看到凰珊的衣着,打扮时,不由得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有些傻,我就捡回来了,看着怎么样?”阿三问着宁德来。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先做个简单的化验,明后天再来取东西。”
“那你动作迅速一点,这么个活的放我这,太不安全了。”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死人远要比活人更可靠。
“我尽量把病人凑齐了,不要把货糟蹋了。”宁德来既有从钱的角度考虑,还有从他的职业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让宁德来能走上这条路,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方面,是有人跟他说过,杀一人,救五人乃至六七人,这样算来,究竟是杀的人多还是救活的人多。一命抵一命,还可以赠回五六条命,这样的算法,打劫了宁德来那颗已经蠢动不安的心。
一个有着正常社会准则与良心的人,之所以会走上一条不归路,究其根底,很多时候,只是某一个小细节击毁了道德的底线,促成了他们走上了那条路。
“你们手里的病号也多,拼凑着吧。”阿三当然也知道,多拉出来一名患者,就有一份收入的道理。所以对宁德来的提议,他也表示了赞同。
“现在做的是简单的配型,应该没有多少问题的。”没有精确配型那么繁琐,配起对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就算是实在不行,也可以像阿三所说的,该怎么做,事情还不是他说得算?
这个过程并不长,只等了一天,结果就出来了,能用得上傻姐器官的人,已经凑齐了,对这些患者来说,缺的只是供体器官,听到有器官可以移植,这些人哪里还会再犹豫,排了N久的队,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嘛。
为了让高远兄弟死心塌地的跟自己干,阿三偷偷的放了个DV,把这个过程录了下来。阿三的本意是要让高远两人看到这录像后,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事后,心灰意冷后,不要再有道德的包袱。可他万没想到,他的这一举动,却是给自己留下了铁证。
一切如常,傻姐被绑到了床=上,三个手持手术刀的人围着她站成了一圈。这个场合,根本不需要什么护士,他们只需要以最快的手法把需要的东西取出来,再保存好。
“我的右眼皮怎么一直在跳呢?”宁德来不舒服的眨着眼睛,问着身边的两名心腹。
“院长,你怎么还信这个?普通人信这个,我们可是非常明白,那不过是末梢神经抽=动了几下而已。”一人取笑着宁德来。
“可我心里为什么这么慌呢?”宁德来心情有些烦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的导师都曾经夸过他,天生就是站在手术台上的人,无论情绪多糟,只要他换上手术衣,拿起手术刀,他的情绪会立刻恢复平静。
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按理说,他不会再有这种反应了,可不知为什么,今天,他的心乱乱的,右眼皮也极配合的乱跳着。
“院长,您没事吧?要不今天的这活不干了?”
“动手吧,那边的病人们已经住院了,我们要是不能把器官拿回去,怎么向人家交代。”宁德来虽然心里发慌,可事到这一步,却是由不得他退缩了。
“动手!”一声令下,三人准备动手取器官的时候,异变发生了,躺在床=上的傻姐,突然睁开眼,对着三人笑了一下。
微笑是表达善意的方法,可像这种情况下,凰珊的微笑,只会让他们感觉到脊背冒凉气。
一个已经被打过麻醉药的傻女人,突然毫无征兆的对他们灿然一笑,这份冲击,绝对不亚于警察现在站在门口把他们抓个现行少多少。
“麻醉药用了多少?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宁德来的心更加慌乱,板起脸,问着两名同事。
“院长,量是我们平时的量,甚至还多了一些,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醒了啊?”负责做麻醉的那名医生,也心里慌了一下。这种打过麻药,病人半路醒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那种机率实在是太小了。多少麻醉师,终其一生,也遇不到一例。
现在他们意外中奖了。这种微乎其微的机会,竟然被他们撞上了。
“院长,你看她的眼睛。”另一名医生,猛然间发现了床=上的傻姐不一样的地方了。